婚外情:婚昏欲惑 第3卷 103孤男寡女的夜
    丁雨薇迷迷糊塗地感覺有人握著她的手,感覺到有火熱的唇輕輕吻上她的頭髮、眼睛、鼻子、面頰、耳朵、嘴唇……,她的腦子混沌著,酒精的作用讓她一會清醒一會兒迷糊,她來不及判斷,又朦朧地睡去。

    丁雨薇的思維靜止了,好像不能思考,喉嚨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呻吟……她的雙臂似乎是用力想抬起來摟住楊曉明的脖子,又使不上勁兒,只是揮動了兩下又垂了下來。又有兩顆淚珠兒順著眼角滑落了。迷茫中,丁雨薇感覺夢見自己正在穿越千山萬水,她用力奔跑,可是兩條腿怎麼也使不上勁兒,有情風萬里卷潮歸,眼看著澎湃著的海水洶湧著要漫過了她的心岸,她拚命掙扎,卻看到驚濤拍岸,颶風翻捲著狂潮瞬間就淹沒了自己,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亞飛、鍾巖從岸的那邊奔跑過來,夢裡看不清究竟是誰的臉,感覺身子好像飄在高空的浮雲裡,飄呀飄呀,一會兒又墜入一個溫暖的所在……她感覺自己被架在火爐上炙烤著,身子著了火一樣,她呻吟著、掙扎著,最後昏沉沉地睡去。

    外面的雪好像停了,窗子上結了厚厚的冰花,楊曉明輕輕把窗簾拉緊,看到丁雨薇不再折騰了,他細心地幫她把被子拉好。他一直久久地坐著,久久地凝視著這個水一樣的女人,熟睡中的她,烏黑的秀髮灑了一枕頭,面容是那麼的恬靜那麼地安寧。

    也睡了不知道多久,丁雨薇漸漸有些清醒,卻一直是睜不開眼睛,有那麼重的睡意有那麼重的迷濛,她只是翻了幾下身,掙扎著想起身,低喃著,「我想去衛生間」,就感覺有人馬上過來,扶她起來,半抱著她到床下,讓她把腳伸進鞋子裡,可她根本站不住,那人想抱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輕輕推開了,她一隻手扶著床沿兒在四周摸索著什麼,那人給她遞上痰盂……

    再一次清醒的時候,丁雨薇感覺有人半抱半扶著她,領著她進了衛生間,他幫她褪下睡褲,扶她坐在馬桶上,完了又幫她提上,丁雨薇很想睜開眼看看,可是眼睛還是睜不開,像用線縫合了一樣。

    那一夜,丁雨薇好像一直這麼折騰著,去了好幾次衛生間,每一次都有一雙手給她力量扶她前行,哪怕她一隻手扶著牆那雙手都穩穩地摟著她的肩。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丁雨薇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手肘抵著床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她看到床頭的小燈還亮著,銀灰色的窗簾已透著淡淡的晨曦,她一隻手胡亂在枕頭邊摸手機,奇怪沒摸到,她搓搓惺忪的睡眼,盯看了看牆上的表看了好久,差十分七點了,她挪到床邊,伸出腳撥拉過拖鞋,踢踏上站起來,想要去衛生間,剛邁兩步,一陣頭暈目眩,一陣突如其來的頭重腳輕讓她要倒下去,她一隻手扶著牆壁,一隻手捂著胸口,胃裡又開始絞痛,她忍不住呻吟了兩聲。

    她低頭看見自己穿著乾淨的睡衣,回頭瞥一眼床上床罩枕巾全沒了,起身的地方是新鋪的單子。她試圖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可頭痛欲裂。她向前挪了兩步,一個踉蹌向前跌去,她一把抓住了門柄。楊曉明聞聲風一樣刮進來,一臉的欣喜,輕聲喚道,「姐,你起來了?」說著忙去扶著她。

    丁雨薇的眉微蹙,輕咬著嘴唇,掃了一眼楊曉明,忙垂下眼簾,「我想去衛生間?」

    楊曉明托起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輕輕攀上著她的肩。在衛生間門口,楊曉明似乎略微遲疑了下,他站住了,丁雨薇搖晃著扶牆進去,門被輕輕掩上。丁雨薇坐在馬桶上,眉峰緊蹙,努力回憶昨晚的一切。她似乎什麼都能想起來,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依稀記得她從咖啡屋逃出來,捌進了一家酒吧,她清晰地記得那首歌,一直在不間斷地重複地唱著,「琥珀的痛,你是我千年不願醒的夢……」她是尋聲而進的,她聽不得那首歌,一聽就哭了,一個人喝了好多酒,她記得有個打扮得很時尚的男孩兒要約她一醉方休,她還記得有人攔下她,怎麼上車不記得了,只記得上樓時聽到有人從她的衣袋裡掏鑰匙,聽見有人問『是哪把』?記得有人把她平放床上,她吐了很多,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喚著鍾巖的名字,記得有人幫她脫下毛衣,記得有人幫忙陪她去衛生間。

    楊曉明在門口,聽裡面半天沒動靜,怕丁雨薇出什麼事,他的食指和中指彎起輕放門上,他猶豫著,最後輕輕敲了兩下,低喚道,「姐……姐?」

    丁雨薇打了個愣,大夢初醒般回過神兒來,應聲道好了。忙起身站起來想整理下衣服,只感覺胸口又開始劇烈地絞痛,噁心得直想吐,頭暈得厲害,兩眼一黑,身子撲通往後一倒啥就也不知道了。

    楊曉明聽到響聲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只見丁雨薇暈倒在地,頭正磕在浴盆沿上,額頭有血正順耳際頭往下流。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姐……姐……你醒醒?」

    丁雨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四週一片白色,左手上掛著吊瓶,瓶子裡葡萄糖正一滴滴流進自己的血管裡,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來蘇水的味道,若大的窗口透進一窗子陽光,暖暖地灑滿全屋。楊曉明坐在病閒前的小登上,頭趴在床邊,好像睡著了,一頭墨色的寸發在陽光下閃著亮麗的光澤。

    她輕輕地動,楊曉明立碼醒了。

    「醒了——姐,你醒了?」楊曉明一把抓住丁雨薇的手腕,眼圈一下就紅了。

    丁雨薇慌亂地抽出她的手,臉色暈紅,晚上神智不清的時候,一直是他握著她的手,可那是彷彿在夢裡啊,彈一麴酒醉的探戈,留住平生最混沌的冬夜,而現在夢醒了,她不敢回頭,一想頭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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