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之攤上惡魔總裁 另一個世界 【234】螢光湮滅
    疾速的溪流兩岸,方天野和杜語默被捲入溪流之中,昏天暗地的翻湧過後,水流越來越急,兩人根本控制不住水流浩大的奔騰趨勢。

    「前面就是瀑布!」

    杜語默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山澗流水聲,方天野模模糊糊聽到,瀑布二字。

    根據這急速的水流判斷,前面必然是瀑布恐怕也有好幾米高,這摔下去不死也殘!

    他想攀住岸邊的岩石,流速太快,手一打滑,根本抓不穩岸邊。

    溪水聲越來越大,一時間卻找不到解救的方法,是不是這一賭,他選錯了?

    瀑布飛流直下,俯衝山谷。

    千丈落地,激烈的蕩起水花。隨著身體的失重,一瞬間失去支撐,所有的景象迅速的下跌。

    她經歷過生死的邊緣,無所畏懼。只是短瞬間她束手無策解救危機。

    半空中,令杜語默始料不及的是眼前迅速下跌的景象忽然停住。

    她抬眸,方天野勉強一笑,一手摟著她,一手死死的摳住山巖的一塊突石,手臂上青筋暴跳。

    川流不息的瀑布猛烈的拍打頭頂,彷彿千金重。方天野臉色越來越沉,

    「你鬆開我。」她目光焦灼,見他痛苦的樣子,她口吻十分嚴肅,急迫說道:「我不會死。你鬆開我,你還有一線生機。」

    「沒有機會了……」他嘴角擠出苦笑。最終他還是堅持不住,指尖的支撐力量薄弱,無法抵擋兩人的重力和迅猛傾瀉的瀑布。

    手一滑,墜入谷底。

    身體落地間,即將俯衝到岩石上,劇烈的撞擊,他頭暈目眩。胸口的劇痛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強烈,彷彿胸前被一片柔軟包圍。

    眼前一黑,抵擋不住頭部帶來的昏眩感,方天野昏倒過去。

    醒來,朦朧黑暗中,被一片光亮點燃。

    幽邃的山谷寂靜無聲,抬頭便見寂寥的夜空一輪孤月高掛。

    已是入夜,

    風瀟瀟,身上襲來一片涼意。他低頭,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不著寸縷。

    循著火光,忽明忽現中是杜語默回眸的一剎,火光跳動在她明艷的容顏上,頗有幾分柔絢,「醒了?」

    眸底依舊的平靜,見慣了人體的杜語默對於他的赤/裸毫不在意。方天野倏然一笑,帶著一抹玩味,「美人相伴,果然是命大福大命不該絕啊。」

    沒想到生死一線下,他竟然還能大難不死,躲過一劫。

    杜語默不以為意,忽略掉他的調笑,拿起支架旁邊的衣服,丟給他,「衣服烘烤乾了,穿上。」

    他被衣物亂七八糟拋了一身,笑了笑,「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怕蒙羞了自己的雙眼?」

    「兩者都不是。」杜語默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具屍體,不帶任何情緒,「你的衣服擺在我面前很礙眼。」

    僅此而已。

    這個男人說是嬉皮笑臉,舉止中又帶著溫雅和矜貴。說他油腔滑調,卻又字字珠璣,彷彿能看穿人的靈魂。

    總在似有似無的劃破她心間一池死水………

    方天野悠閒的整理衣物,一邊視若無睹杜語默存在穿起衣服,故作哀婉的歎息,「我這樣的絕色美男,多少女人垂涎都沒能一飽眼福。」

    「可惜是個瘸子。」她冷冷批判。

    「我們不是情侶麼?我怎麼覺得不像。」方天野眉梢一挑,眼中儘是玩味,唇角勾起似真似假的譏誚,「我怎麼覺得按照我的性格不像是會喜歡你這種毫無生趣的女人呢?」

    杜語默眉梢中的冷漠掩去眼中的慍怒,定了一秒,冷淡駁回,「從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性情判若兩人,喜歡的類型當然不同,何況,一直都是你對我窮水不放。」

    她撒了謊。

    她想反擊他的戲謔,和譏諷。一種想勝利的心態蓋過了心情一抹別樣的情緒。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方天野打趣道,悠然輕笑。然後不再說話。逕自穿起衣服來,腿一伸,他吃痛的悶哼。

    「怎麼了?」杜語默疑惑掃了他兩眼。

    「沒怎麼。」方天野皮笑肉不笑。被那山魈狠狠的甩了那麼遠,腿剛好被砸到樹幹上,不痛才怪。

    

    衣服穿戴整齊後,方天野走到火堆前面,坐下,「我們要在這裡過夜?」

    「正確的情況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片叢林裡面了。」杜語默實話實說。

    「沒有出口?」

    「我也不清楚。這裡是片禁地,我從未踏足過。從瀑布上面下來,想上去,四面都是峭壁,似乎很難。」

    杜語默撕下一小塊餅子,遞給他,「被打濕了,暫時充飢。明天再想辦法出去。」

    方天野接過餅子,拿在手上掂量半晌,再見她平靜望著火堆,幽幽問道:「你不吃?」

    「吃過了。」

    「別死撐了。這塊餅子清晨我見到是蘇齊強塞給你,就只有一塊。乾糧被水都沖走了,你上哪吃過了東西了?」他別有深意的一笑,將餅子還給她,「我是個殘廢,但還沒弱到讓一個女人餓肚子來特殊照顧。」

    「那行吧。一起餓肚子。」杜語默冷漠的收回餅子。

    真是個死要面子的男人。

    「咳……」方天野訕訕一笑,表情悲催,「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一起吃。男人在女人面前總要有展現紳士風度,你把食物讓給我,自己卻餓肚子。我雖可以稍微充飢,但心裡不踏實。」

    「餅子只有一塊,吃完了,我們都得餓肚子。」

    他們被困在山谷裡面,能不能出去還是未知之數。

    「行了。小姐,你真是麻煩。那一起餓肚子吧。」方天野哀歎。敗下陣腳,手捂空蕩蕩的腹部。她的瞻前顧後也不是沒有道理。

    「把腿伸過來,我看看。」

    方天野呆滯了一秒,這個女人架子可不小。

    長腿一伸,方天野得意的樣子像是在獻寶,「想看就像吧,早說。」

    杜語默揚手,對著舉在半空的腿就是一敲,方天野吃痛低呼,腿就像剝了皮了的香蕉…軟了,彎了。

    小姐!開開玩笑嘛,不用出手這麼狠吧!

    杜語默無視方天野的悲催,平靜的眼底不經意掠過一笑。一手固定他的腳踝放在腿上,一手恰當點了點他腿上幾個穴位,瞥了幾眼方天野扭曲的表情,認真的說道:「還會感到痛,你的腿有知覺了。腿復原還是有機會。」

    方天野又氣又無奈,故作悵然的搖頭,「那你下次給我診斷,可不可以是先提個醒啊。我好有個心理準備。你剛才那幾下一陽指,很疼的。」

    他怎麼覺得她是存心的!

    「你又沒問我。」杜語默眸子裡掠過一笑,「就直接把腿伸過來了。」

    方天野=_=|||,好吧是他錯了。

    「你的腿有點浮腫,籃子裡還剩一點草藥沒被沖走。等會我搗好要,給你敷上。」杜語默瞧了瞧她傷勢,然後把她腿放下。

    寂寥的夜空看不見星星,方天野偶爾開幾句玩笑,杜語默風雲不變色的應兩句,不想搭理他的時候就會拿起棍子就趴趴火堆。

    藥草弄好,杜語默一絲不苟的給他上藥,手法得當的按了按幾下腿上的肌肉,偶爾詢問下情況,沁涼的藥草敷在腿上沒有疼痛感。

    纖長的羽睫垂下,她眸光認真的落在他腿上。絕美的容顏下是白皙透明的纖頸,胸前的豐盈若隱若現,偶爾擅口輕啟,詢問他兩句,吐氣如蘭。一呼一吸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這裡有沒有感覺?痛不痛?」她試圖推拿他腿根的穴位,刺激下他受傷而遲鈍的神經,神情十分專注。

    方天野嘴裡答非所問的蹦出一句,「好美。」

    她疑惑的抬眸。

    對峙上他絢燦的眸光。

    若有若無的光影在他眼裡落下細碎的剪影,宛如剔透晶瑩的水晶。

    她迷離的望著他。

    倏然,方天野唇角乍現一抹玩味的笑意,「我是說你後面的那片火光很美。」

    杜語默輕垂羽睫,在絕美的面容投下一層陰影,掩去眼中掠過的幽光和尷尬。

    再回眸,她唇角揚起絕美的弧度。

    隱隱躍動的光影,彷如璀璨星辰,點亮了四周的陰霾。

    漫天飛舞的黃綠光亮,如夢如幻,彷如夜裡的精靈。

    迷離了眼,斑駁了心。

    有人說,螢火蟲是夏夜的流星雨;媽媽曾說,螢火蟲是象徵愛情精靈。

    草叢裡,光點一次次的跳躍,飛翔。顯得神秘而奇異。

    彷彿萬物的精靈在唱歌。

    可轉眼間,那片螢光消失不見。

    傳說,螢火消失的時候,就是愛瀕臨滅絕的時候……

    『嘶嘶』~

    斂下笑意,杜語默撕下方天野褲管一部分,利落的動作中似乎帶著微微怒意。

    然後將褲管撕成一條長布,在他腿部纏繞幾圈,打結。

    片刻的驚詫過後,方天野瞥了瞥她腰間破碎的衣物,慢調悠然,「我發現你有暴力傾向,喜歡撕人衣服。」

    呵呵,她生氣了,藉機報仇呢。

    「閉上你的臭嘴。」杜語默眉宇間乍現少有的怒意。僅一瞬,恢復了平靜,「反正撕爛的衣服不是我的。」

    固定好他腳上的藥草,杜語默走向樹邊。方天野不解的看著她往樹上爬,「你別告訴你晚上睡樹上?」

    輕鬆做到樹幹上,杜語默低頭看了他一眼,「從前進入這片領地的人,沒有出來過的。」

    這種熱帶野外叢林裡,夜晚不知道有多少野獸出沒。睡到半夜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給野獸吃了。

    方天野歪了歪唇角,勉強一笑,「那你不是要把我一個人扔在樹下不管吧。」

    「你說呢?」杜語默輕輕一笑,似乎等著看好戲。

    方天野眉梢一挑。這女人好記仇啊,明知道他腿腳行動不便。把他一人丟在樹下喂猛禽野獸。

    好吧。他自己想辦法。求人不如求己。

    杜語默閉目養神。過了一瞬,似乎樹下沒有動靜。剛才她還感覺他在試著爬上來。

    再睜開眼,樹下不見了他蹤影。

    站起身,試著張望四周,也搜尋不到人影。杜語默正準備跳下樹去找找。

    結果,方天野步履蹣跚的朝著樹邊走過來。

    不知道這傢伙在哪裡找來粗長的籐蔓,手一甩,籐蔓繞過樹幹。方天野邪邪一笑,雙手攀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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