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啊…方天野!你混蛋。」被方天野一仍,夏伊梨狠狠地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去刷牙,洗澡。」此刻,方天野眼中寒光冷攝,俊寒的面下隱藏的是即將爆發的火山,背後隱隱騰起一團陰森森的黑霧。
「不去不去不去!你發神經!」夏伊梨氣急大吼。沖人發火也要靠譜一點,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線了!
二話不說,方天野提起她的衣領氣勢如虹地走進浴室。
「放開我…放開我…。晃誇(放開)…咳、咳」肢體上掙扎無效,鬥爭到底的小嘴最後也被一隻牙刷堵住,強行摩擦的刷子在嘴裡濺起泡沫飛進咽喉,嗆得她難受地猛嗆。
可施暴者仍不停手,毫不留情地握著牙刷在她嘴裡『橫衝直撞』。
「方天野,你沒人性!」夏伊梨吐了一口泡沫噴在他臉上,暫時制止了他的施暴,可推不開他。
「咳、咳、咳」喘息了一口氣,她大聲吼道:「我哪裡又惹你不順眼了,我又不是你的玩偶,我也有感受,喝酒關你什麼事了,你又沒說喝酒不准,暴君暴君!我討厭你討厭你!」牙膏泡沫嗆得她難受,眼角溢出一顆眼淚「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附屬品。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方天野一言不發,盯著她苦楚的臉,臉上籠罩的寒氣不減,。
她倍感無力,身體順著牆壁滑下,心裡五味陳雜。驀然,頭仰起,她眼裡蔓起霧花,輕聲道:「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嗎?」手摸上背後的拉鏈,衣服慢慢往下滑,她嘴角掀起一味冷笑,定定注視著他佈滿寒意的眼眸,「我答應你,不過我告訴你,方天野,我討厭你!我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你!」
盯著她毫不動容的慢慢卸下自己的衣物,他目光沉了沉,黯無子夜,「夏、伊、梨、你在作踐你自己!」
她譏誚的勾起唇,輕笑:「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方天野眸子緊瞇。她明明就那麼的不屈,她臉上寫著嫌惡!
兩雙眼對峙了半晌,方天野脫下西服扔在她身上,揮袖而去。
聽到一聲沉重的關門聲,她清楚的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閉上眼,舒了一口氣。
只是暫時過了一關,她賭了一把。直覺告訴自己他喜歡她,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爬上心頭,縱然他喜歡她,那也只是一時的感覺,她也只是他喜歡的人之一,對她的感情可有可無。她不能喜歡他,她不能丟了自己的心。
他總是陰晴不定,他想要她的心,那他可曾真心付出過他的真心?
他們之間有距離……一條長長的海岸。…
他能對她洞徹瞭解,可她觸及不到他的心靈深處。
只是那一眼,暗如子夜的眼,那是他脆弱的一面。
像是一隻插滿荊棘的受傷小獸……
他的真實內心,也只是短短一瞬的洩露。
她能感受他心裡藏著什麼,可他的從前她都一無所知。
他在害怕受傷,卻任意妄為的玩弄別人,踐踏她的靈魂。
或許他很享受狩獵的過程,很喜歡慢慢的折磨一個人的靈魂。
但,有句話叫做: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的心思難揣,是扭曲的。
她想,他一定受過什麼傷害,才會如此。
不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不是推心置腹的對待,
她是不會接受的!即便他得到她的身體。
他們之間總有一道厚重的屏障!
心像被車碾過,軋得扁扁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
心口如此難受,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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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龍邦在數日內被 一舉殲滅,這消息傳遍了A市黑道。雷龍邦是蕭邦在A市的重要根據地,地下販賣毒品,走私以及軍火全由雷龍邦管轄。一場大爆炸轟動了整個A市,涉及到浩大的恐怖行動,官方睜一隻眼閉只眼,對於群眾方面自有他的說法安撫民眾。黑道上的問題,黑道解決。拿不到確鑿證據警方不好出手,滅了一個雷龍邦自然還會出現第二個雷龍邦,這道理是不變的,黑道勢力抓也抓不完。所以黑道糾紛,只要不過了那底線,政府不插手。
雷龍邦被滅,與此同時查理斯的中東軍火方面也出現了問題,戰亂頻頻。西瓜和香蕉的抉擇,只能取大去小,查理斯無力繼續爭奪雷龍邦,但是雷龍邦存在的勢力是惹來道上各大頭目的垂涎。就好比一塊大蛋糕少了一個人瓜分,但蛋糕還在,眾多大大小小的勢力對於這塊大蛋糕無不虎視眈眈。
然而,垂涎是一回事,有沒有本事吞得下這塊肥肉就另當別論了,搶奪地盤全憑實力說話。雷龍邦一毀,爭奪地盤和權力的分派形成了兩派突兀。一派是方天野的和赦裡頓為首,一派是邱必勝為首的黑道:邱岳集團。
邱必勝是邱老的大兒子,邱老當年也是響噹噹的黑道梟雄,東亞第一大教父。邱老愛屋及烏,鍾情於自己的原配,把自己的江山傳給邱必勝。可惜就在兒子邱必勝不成氣候,三十多歲的男人個性軟弱,好色怕死。如今的邱岳集團在邱必勝的掌管下也算是強弩之末,可惜了邱老一手打下的江山。
有這樣的兒子也是邱老的憂心之處,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做父親的最清楚不過,他點一下手指頭兒子才動一下,說到底,邱老還是不完全放心把事業交給邱必勝打理的。重要事務都是邱老一手操控,所以這次搶奪雷龍邦地盤,十成是邱老在操控。
翌日清晨,
臥房裡,方天野把雷鷹喚進房間,「雷鷹,準備飛機,現在啟程回ZG。」
「是,boss」雷鷹言恭敬領命。
離瞿發問,「野。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這麼急,前幾天你還打算在這裡度假暢遊的?」他不是耍的正歡,有佳人做伴,行程好比度蜜月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爭奪雷龍邦勢力有雷鷹和風揚一手栽培的手下處理,和赦裡頓調動了一部分空降兵,增派援手,再加上有薛琳和古幽兩人暗中幫忙自是水到渠成。他想到不發生什麼緊急狀況需要方天野親自出面。
方天野臉色不悅,淡聲道:「雷鷹,你不用去了。」瞥了一眼離瞿,「離瞿,你去辦。」
離瞿:「…。」
他說錯了什麼?(☉o☉)
離瞿納悶,一字不漏的回憶自己說過的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哪裡犯錯了!無奈之下,離瞿仰天,悲憤的嗷嗷直叫:「這年頭,又當小弟又當朋友不容易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找到問題所在,問題不是出他身上,而是方天野 :遷怒!
飛機艙裡,氣溫很冷。
冷得離瞿清醒明白早上自己為何會無辜『惹禍』上身了。
原來機艙裡無形立著兩座大冰箱!
不凍死他才怪!
幾日前,兩人關係還郎情妾意的,今天就形同陌路了。兩人鬧彆扭了?
愛情是不是無厘頭啊,離瞿想著。
不行,繼續下去,他這無辜者不凍死也被凍傷。
「小梨啊,我給你講個笑話。」路漫漫其修遠兮,飛機有好幾個小時,說說話也好解解悶。
見她點點頭,離瞿繼續說道:「從前呢,有個殺手,他的身體是冷的,心是冷的,血是冷的,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凍死的!」夏伊梨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啊,」離瞿很吃驚很誇張的長大嘴巴,然後又虛心道:「知道就好。那就上臉笑一下,不然瞿哥就快要跟那個殺手一樣了——凍死了。」
拜託小姐,好歹給點反應~~~鼓勵下也好嘛……氣氛這麼冷,他可受不了。
私人恩怨嘛,不用鬧得全世界跟著受罪吧~~~
有人樂意做冰箱,可他不願意躺近冰冷冷的太平間……挺屍啊~~
笑話不給力,他只能再接再厲~~
「小梨一笑,魯迅甘為孺子牛,
小梨二笑,六元六次都能求,
小梨三笑,二氧化碳變氣球,
小梨四笑,一根槓桿撬地球,
小梨五笑,夜雲恐怖也低頭,
小梨五笑,百慕達也能暢遊,
小梨六笑,蒙娜麗莎也風流。」
離瞿口中的押韻朗朗上口,還『手舞足蹈』地做起動作來。
終於撥開雲霧見晴天,見夏伊梨衝他嫣然一笑,不過很不自然。
離瞿繼續熱情洋溢地自演獨角戲,「這就對了,笑一笑能延年益壽,能抗肌肉老化,肌肉萎縮,還可以治療憂鬱症呢,不要到時候想笑卻笑不出來就慘了。你說是吧。」
夏伊梨就是不想笑也不行了,離瞿費盡心思的賣弄活寶角色,他扭動臉上的肌肉和手上的動作確實逗笑了她。
氣氛被離瞿帶動起來,離瞿還真是個開心果。繼續說道:「我再給你說個笑話。
一天在車上,一個蠻漂亮的女孩忽然沖一個文質彬彬的白淨小伙兒大罵:『流氓!』
好像是小伙手腳不老實了。
於是小伙表現得很委屈,立即反駁,雙方開始罵架。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稍候,聽女孩罵道:『你是大流氓,從小就是流氓。你媽剛生你出來,你都不忘回頭要看一眼。』
滿車乘客聽了後,先是鴉雀無聲了一下,隨之發出爆笑。」
待離瞿說完,飛機上眾人驚悚了…。,真是千古絕罵。風揚撲哧的就笑了出來。夏伊梨鱉著一張臉,很無語,離瞿的笑話真是雷人……。還帶黃的,不過那女孩罵人罵成這般也得太……絕了!
離瞿搖著頭,笑得很奸詐,「那女孩罵人技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小伙被罵以後,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你知道那小伙子怎麼回的嗎?」
夏伊梨搖頭,不知道,想必一定更雷人。眼神不經意就被離瞿吸引過去。
「小伙子,突然回道:『你才流氓呢!你在你媽肚子裡,一天看你爸三回!』 」
離瞿說完謎底,哈哈大笑,「夠絕吧……」
夏伊梨,「……。」太黃了…。不過也太搞笑了!一個不小心夏伊梨就跟著笑了出來,她可以想像跟離瞿混久了,她遲早會成腐女!
「不要覺得尷尬,笑笑就好。」離瞿無話不說,生性瀟灑爽朗,即便是說著帶顏色的笑話,也不會讓人感覺是個流氓大師。只是他潛在的惡性骨子,可是有大灰狼帶壞小白兔的邪惡想法!
論逗女孩子,離瞿的妙招當仁不讓。即便你被他無意中調戲了,也可能還會感到發笑,就算機靈的發現被他調戲了,想生氣頂回去,卻又啞口無言。
接下來,離瞿不惜費盡唇舌工夫調動著機艙裡僵冷的氣氛……
而機艙裡所有的人都開懷大笑了,唯獨方天野臉色越發的深沉,就這麼沉著。
她就那麼討厭他呢?她肯對任何人笑,笑得如此自然開心,可就是對他板著臉!
就這樣……飛機載著他心裡一直不想承認的失落感在天空劃過線性痕跡……
終於,抵達方家,由於時差問題時間已經是半夜2點。
在管家安排下,夏伊梨獨自入住進了一間臥房,而方天野再沒出現過。
而書房內,
離瞿探照燈的雙眼瞄著方天野,說著風涼話:「野,邱老頭子那邊你有什麼打算?薛琳說要我們提防邱澤易?好像他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方天野毫不在意離瞿盯鎖的目光,愜意引著英式紅茶,若有所思,「雷龍邦的地盤我要定了。上次薛琳偷取芯片和邱澤易交過手,那個人身份有些可疑。況且邱家的事他從來不過問。」
芯片的事,國際上也沒有幾個人知曉,一個在校大學生知道……怪哉。
「什麼身份?」離瞿發現他越來越喜歡賣關子了。
「自己去查。」放下茶杯,方天野睇了一眼離瞿。
離瞿心底默默做了一個國際化的通用手勢:切!
丫丫的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