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不叨擾。先告辭。」阿育忽然不知道那裡生出了一股悶氣,只想快點離開,到花閣外透透氣。
「慢走,不送。」依舊淡淡的口氣。
阿育走到門口,回頭看向眉黛「我有個不情之請,想一睹姑娘面紗後的容貌。」期待的眼神,懇切的神情。
眉黛不忍拒絕,摘下了面紗。
只一眼,阿育就扭頭離開。不!她不是禾兒。她的容貌太過精緻,精緻的像一個面具。而禾兒的容顏,是那麼的生動,那麼的真切。
阿育前腳離開,眉黛,眼淚就下來。
特別是阿育離開時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很絕望,絕望的讓人心酸。他的突然失蹤,突然出現,以及對『白荷絲雨』的態度,可以確定,他是隱淵國的人。可是,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一看眉黛傷心落淚,蜜兒就有些慌。在綠原國時,一直是姐姐開懷好看的笑容;自從到了這裡,先是上次被摘去面紗氣哭,後是這次傷心。根本就沒見過姐姐像在綠原國時的開心。
心裡當下嘀咕:沼月國真不是個好地方。
眉黛還沒調整好情緒,門口堵上一人。順著人影,抬頭,魏炎耀。今兒,是什麼日子,這麼熱鬧?!
魏炎耀見眉黛眼圈發紅,未戴面紗,更顯嬌美,我見猶憐,衝進花閣時的那股火勁兒,頓時散了去。聲音也不由柔和下來:「被誰欺負了?我去劈了他!」
眉黛連忙戴好面紗,正色道:「你又來我這裡做什麼?」側頭,就見小武提劍進了屋,而身後的蜜兒一臉戒備的看著魏炎耀。
「我來,是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
魏炎耀厚著臉:「跟我回府啊!」說的理所當然。
眉黛冷哼一聲:「把魏酒令拿出來,我跟你去!」
魏炎耀臉色不由難看:「除了那個魏酒令,你要什麼都可以。」
眉黛斜眼睨魏炎耀:「你魏府,沒了魏酒令,就算沒了魏府。你還能給我什麼?!」
魏炎耀捏緊拳頭,懊惱自己輕易答應了皇甫文政。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裡在眉黛眼前晃了晃。
眉黛看到東西,當下一驚。再眼熟不過。是冰澤曾讓自己保護的,其中半塊可著「令」字的銅牌。
「你以為我會都交給他?你也太小看我。」魏炎耀收回半塊令牌:「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回去?」
眉黛面上清淡,不著痕跡道:「我要的是整塊,不是半塊。看到了整塊,自然會跟你走。」
魏炎耀略微思索,把手中的刻著「令」字的銅牌放到眉黛桌旁:「好!你就等著進我魏府的門!」說完,皺著眉,轉身離開。
拿起桌上的半塊令牌,雙手捂著貼在胸前。閉著雙眼,只覺得一陣眩暈。好累。還有半塊,再有半塊,就可以去見冰澤了。
「蜜兒,小武,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再有人來,就說我不在!」揮揮手,蜜兒和小武同時點頭。
夜寒,窗外不時幾聲炮竹炸裂。
一年就要過去。才一年,一切都變了。變的陌生,變得自己分不清虛實。或許,以前的都是生命虛幻,而現在才是生命真實。
站在窗邊,看著朦朧的月色出神,身後溫暖的氣息包圍了全身。然後,一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
「在想什麼?」暖暖的,酥酥的。
扭身,歪頭笑道「在想你。」
「我猜也是。是不是暖和了些?」身子貼近,雙手環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