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看著秦涵那憤怒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見秦涵出去了。
秦汐再次把殘月擁在了懷裡，彷彿一撒手，殘月又會不見了似的。
「好了秦汐，我們坐下來說吧。」
殘月拍了拍秦汐的肩膀，示意他坐了下來。
秦汐拉著殘月的手，坐在了椅子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殘月這些天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汐的眼睛裡，充滿愛意的看著殘月，朝她點了點頭。
殘月看著秦汐，她想起了以前他和秦汐相處的日子，但承認，她動過心，可是，她無法漠視巧兒對他的愛，所以她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別人。
於是殘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開始說道。
「從前，有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她是個孤兒，在她的父母離世後，她就變得無依無靠。很快她就流落到了街上成為了一個小乞丐，吃不飽，穿不暖，還常常被人欺負。」
「就在有一次，她偷了一個包子準備逃跑的時候，卻被人發現了，那賣包子的人不由分說的追上她就打，就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候，一隻手拯救了她。一個像神仙一樣的人物，制止了那個賣包子的人，然後又領著她，卻吃了一頓好吃的。她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她的心裡，對那個給於她一頓溫飽的人，是如此的感恩。」
說到這裡，殘月看了看秦汐，秦汐的臉色明顯變得鐵青，卻沒有打斷殘月的話。
於是殘月繼續的說道。
「後來，小女孩就留在了那個讓她仰慕的人的身邊。她接受殘酷的訓練，把自己練成一個絕頂高手。然後她便開始聽命於那個人，幫那個人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雖然每一次的任務都無比的凶險，可是她從未失手過。她拚命的為他做著事，為得不是得到錢財，而是那個人對她的一句讚賞。一句讚賞在別人看到多麼的微不足道，這也許也只是那個人的隨口一說，可是在她心裡，她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喜悅，可許這樣，他就可以多注意她一些了吧。」
「但是她知道，無論那個人在她的心裡住了多久，他們終究也無法走在一起，她對於那個人來說，只是眾多棋子中的一個，只是一個工具罷了。這一點，她比誰都明白。可是她不後悔愛上他，並且義無反顧的為他拚命，能幫到他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秦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殘月注意到他緊皺的雙眉，殘月知道，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讓秦汐覺得動容了。
「她不惜一切代價的為他完成任何，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與人格。即使他知道有的時候他的主人讓她做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比如說，陷害一個見義勇為的姑娘，把她送到怡紅院，比如說，煽動老百姓到賢王府門口大鬧，要除掉一個本不是妖女的妖女。」
說到這裡，殘月直視秦汐的眼睛，秦汐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她，馬上又別過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殘月。」秦汐小聲的叫道。
「秦汐，我不是來追究什麼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聽我把話說完。」
「雖然做著這些事情也會讓她覺得內疚，可是她依然選擇了忠於她的主人，在她看來，她只應該是一具沒有思想的機器，有任何自己的想法，都是不對的。有一次，他的主人讓她去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讓她去查清一個神秘人的底細，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的主人也深知這個人絕非善類，此次行動，恐怕是凶多吉少，於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良心發現的說道，要活著回來。」
「要活著回來，她冰封在心裡的感覺瞬間融化了，她太卑微了，卑微到連這一句普通的話她都覺得是上天的恩賜。沒有人告訴她，她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你知道嗎，她潛入要調查的那個人的住所當丫環，可是是那個叫瀟雅別院的地方，不料卻被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大秘密，他主人的性命，赫然變得危險起來。可是她還來不急逃跑，就被抓了回來。瀟雅別院的主人，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惡魔。他們用沾了鹽水和辣椒水的繩子抽打她，她沒有說出她主人的名字，他們用竹排夾她的手指，她也沒有說出她主人的名字，他們用通紅的烙鐵去烙她的肩膀，她還是沒有說出她主人的名字。最後那些禽獸竟然想毀了她的清白，沒想到她竟然說『土可殺，不可辱，你們若毀了我的清白之身，我便咬舌自盡，到時候你們永遠也別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誰了。』我想請問你，秦汐，你說，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柔弱的女子變得鐵骨錚錚呢？」
殘月看向秦汐，早已淚流滿面。
秦汐痛苦的看著殘月，殘月所說的一切，他無法不覺得揪心，他雖然冷漠，但還沒有冷血到那個地步。
秦汐心裡也隱隱的覺得，巧兒為了他，付出了很多。
「殘月，我可以給巧兒找最好的大夫，我也可以讓她不再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甚至可以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秦汐，你那麼做，是在謀殺她的心。這麼多年了，我不相信你不瞭解她的心意。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冷酷無情，可以對一個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無動於衷？」
「殘月，要在以前，我可以收了她，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愛的是你，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已經沒有位置再給其他人了。」
秦汐一把抓住了殘月的手，焦急的說道。
殘月把秦汐的手慢慢的拿掉。
「秦汐，我承認我對你動過心。可是，我也承認如果換做是我遭到了那樣的傷害，我未必會像她一樣的保護你。所以對不起，這個世界上，我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