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出逃 《》語盡流年,瑤台花謝 【233】落毛鳳凰不如雞
    劉君貝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深宮大院,高牆紅瓦,她怎麼就又回來了呢!!!

    一定是她哪天早上起床後的開門方式不對!一定是的,不然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一邊腹誹一邊跟著小粟子向前走,『砰』的撞上了什麼東西,摸摸鼻子,看著小粟子黑著臉站在他的面前。

    小粟子一副吹鬍子瞪眼的表情,當然他如果有鬍子的話「我說你這怎麼回事呢,進宮前無人教導規矩?」

    劉君貝撇撇嘴,屈膝行禮,幸好她是個啞巴,不用說話,不然讓她對小粟子道歉或者行大禮她真的做不來。

    小粟子也不是個強勢的人,歎了口氣帶著她繼續走,嘴裡嘟嘟囔囔「要不是看身段有幾分皇后娘娘的樣子,一個又醜又啞的姑娘哪能進的了這宮裡頭,你這是造化,別壞了規矩,那就是死罪。」

    劉君貝斷斷續續的沒聽他說的到底什麼意思,眼前宮殿高聳,飛簷迭起已然到了瑞陽宮正殿。

    「這裡,是皇上日常起居之所,有時候也在永泰殿處理政務,以後你就在皇上身邊伺候端茶倒水,不會說話倒也為自己省了諸多麻煩。」

    小粟子笑瞇瞇的將她帶進內侍監,交到一個半老女人手中,「這是崔姑姑,以後便是你的教導嬤嬤,還不行禮?」

    劉君貝不情不願的行了大禮。

    崔嬤嬤道「罷了,雖然是個啞巴,倒也還機靈,伺候在皇上身邊真是再好不過,雖然你叫我一聲姑姑,但日後若是犯錯老身絕不姑息。」

    劉君貝在心裡一陣鄙夷,姑姑,姑姑,我是過兒啊姑姑!

    小粟子走後崔姑姑便開始提點她,因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所以只是負責候補,泡茶送茶都在學習階段不能上手,也好,見了那個人只會痛徹心扉,不見也罷,就當這一趟故宮重遊吧,總會有辦法出去的。

    住了幾天後劉君貝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這瑞陽宮當值的宮女都長的挺像一個人,再仔細琢磨,還真挺像自己,雖然這個鼻子像,那個眼睛像,只像足了一兩分,但是能把這麼多像自己的人集中到瑞陽宮這端木煜也算是工程浩大了。

    以為這樣就可以給世人擺出一個顧念舊情,惺惺作態的假象?

    端木煜你也未免太小看老娘了吧,這些人再修煉一百年也達不到我劉君貝的水準啊。好吧,這不是重點,但是她心裡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

    「皇上駕到!」

    每天早朝過後按例奉茶,崔嬤嬤不在,劉君貝鄙視的看著一群小蹄子沒羞沒臊的推拉扯扯。

    「你看我,你看我,頭花歪了沒有?」

    「呦,你的指甲怎麼這麼漂亮。」

    「昨兒托敬事房的公公從宮外帶的蔻丹,怎麼樣,好看吧。」

    「哼,再怎麼好看也不過一雙手罷了。」

    「你以為你這一身惡俗的胭脂香就能讓皇上多看你一眼嗎?」

    「你?!」

    「還不奉茶?!」外頭跑來個小太監眼睛一瞪,眾人立刻整理了衣服頭花魚貫而出,研墨掌燈,拉簾焚香該幹嘛幹嘛去了。

    劉君貝配合了泡茶的女官將茶水準備妥當,那染了漂亮指甲的宮女冷哼一聲端了出去。

    上茶的人,皇上也只能看那一雙手罷了,只要這雙手打點好了,那第一印象就無法改變了,也算是個高招了。

    劉君貝覺得站的時間長了有點腿酸,悄悄捶了捶腿。

    自從進了瑞陽宮她就沒有見過端木煜,偶爾聽到他在正殿或者書房與大臣起了爭執震怒的聲音心底就無限恐慌。

    明明恨這個人,卻還是想再多聽一會,明明想要為孩子報仇卻還是無力出去見他一面,哪怕是偷窺,都沒有勇氣。

    劉君貝,你就是一個小角色,在他的陰影下,只有逃亡的份嗎。

    「不好了!寇珠被拖到懲戒房了!」

    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卻還不忘壓低了聲音,「皇上,皇上下令打她二十大板。」

    劉君貝皺眉,發生什麼事了,要打一個小女子二十板子,打她兩巴掌她都能疼死。

    眾人心中惶惶,互相猜測何事觸犯天顏。

    不多時,方才嘲笑寇珠的洺鳶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還不是她自己不自量力。」

    眾人皆知這個洺鳶因為姿色姣好伺候在皇上近身,為其研磨鋪紙整理奏章,紛紛向她打探消息。

    洺鳶好似眾星捧月一般「洺鳶自幼家教甚嚴,教導女子不可丹蔻以惑顏,這寇珠塗了濃艷的指甲為皇上奉茶,還不小心將手指放進茶水裡,惹皇上震怒,才有了懲戒一說。」

    劉君貝知道這個洺鳶出生名門閨秀,並不像這些女子一般惡俗,但是這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是分外扎眼。

    洺鳶瞥了一眼站在奉茶案邊的劉君貝笑道:「粟公公說當著皇上的面都敢這樣,背著皇上還不要用這茶洗手了。」

    幾個奉茶宮女的臉色都不好看,劉君貝不以為然,她烹茶的時候也是在享受這烹茶的樂趣,經營了一個茶樓對茶藝也頗為瞭解,茶這東西,是一種高潔趣味,淨手清心是最起碼的。

    眾人還在小聲的嘰嘰喳喳,小粟子已經走了進來。

    眾人忙行禮請安「粟公公。」

    小粟子貌似氣的不輕「你們這些人,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皇上不在乎,崔嬤嬤管的松,就一個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言罷上前將一個宮女頭上戴著的山茶花摘了下來扔在地上「是不是也想去吃板子?!」「粟公公饒命!粟公公饒命!」

    那個宮女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劉君貝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痛快,忍不住暗叫,小粟子,做的好!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皇帝後宮不能再埋葬其他人了。

    小粟子目光轉了一圈,抬手指向劉君貝「你,就是你,啞女,給皇上奉茶。」

    劉君貝的眼角突突跳了幾下,開始不情不願的收拾杯盞。

    小粟子一走,幾記眼刃便向她飛來,給皇上奉茶雖然是個好差事但她一點也不想做。

    雖然現在又醜又啞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但是端木煜是誰,一想到他狼一樣的眼睛上下掃視她,她就忍不住想要招供。

    劉君貝!不要這麼沒用!是端木煜欠你的!

    是他害死了你的孩子!是他讓你過了一年的痛苦生活!

    你應該恨他!為什麼你會怕他!他應該怕你才對!

    思及此處已經完全壯膽,堅定的抿抿嘴,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端著茶出去了。

    眾人目送她大喘氣的出去,狐疑的左右對視「這個啞女有病吧?」

    劉君貝低著頭看著腳下,走到御案前,畢恭畢敬的將茶放下。

    桌上放了很多奏折,堆了好幾摞,還有筆墨紙硯,朱紅御筆以及各種印璽。

    才剛將茶放在桌上,一隻骨節分明帶有玉扳指的大手便端起茶盞,淺嘗了一口放在桌上「傳六部尚書。」

    這個聲音,就算是在嘈雜的鬧市她也可以一下辨別出來,低沉穩重,充滿磁性。

    劉君貝屈膝行禮匆匆退了下去,剛走幾步便聽那個聲音叫道「站住!」

    劉君貝轉過身來,再一屈膝,低頭不語。

    端木煜沉吟半晌又喝一口清茶,低聲道「小粟子,以後不要盡找一些像她的人,還有,把這裡伺候的人都換了吧。」

    「可是皇上......」

    「看著也鬧心,徒惹相思,不如不見!」

    小粟子小心的應了一聲,示意劉君貝下去。

    劉君貝不知為何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看著鬧心?徒惹相思!?

    好你個端木煜,是想把老娘忘記了!是想把老娘徹底忘記了是吧!

    我不准你忘!你欠我的痛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你奪去了我親生骨肉的性命我讓你內疚一輩子!

    眾人看著劉君貝氣呼呼的回來皆以為她遭了皇上的謾罵,紛紛上前八卦。

    「皇上罵你了?」

    「你又沒塗指甲,皇上為什麼罵你?」

    「一定是第一次奉茶,笨手笨腳所以惹皇上生氣了唄。」

    「哎呀,真可憐,又是個啞巴。」

    「你有功夫同情她怎麼不好好惦記惦記自己啊。」

    「洺鳶,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剛剛也不知是誰被粟公公罵。」

    劉君貝覺得腦袋裡嗡嗡直響,想要衝出去向端木煜坦白一切又想要避免和他見面,不然以端木煜當初跑到洛城的架勢來看,她劉君貝估計入了虎穴就出不去了。

    一天的工作在伺候了皇帝這個加班狂就寢後算是告一段落,才到了內侍監就被崔嬤嬤訓話,每人被罰了一個月的俸祿和一頓晚飯作為懲戒。

    劉君貝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苦不堪言,一邊的鋪上趴在被打的寇珠,嚶嚶哭了半晌沒了動靜。

    劉君貝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一陣噁心,但也無限同情,端木煜真是越來越心狠手辣了。

    「別動。」

    聽到說話的聲音扭頭看了看,月光照在洺鳶的身上,她正在給寇珠塗傷藥。

    「這是我娘在我進宮時備下的傷藥,很有效。」

    寇珠似是痛的嗚咽一聲,惹來洺鳶的鄙夷「你還當自己是大家閨秀?這點疼都不能忍了?那打你板子的時候怎麼不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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