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出逃 《》語盡流年,瑤台花謝 【228】人生若只如初見
    228與第二卷前三章重複

    那人進來的時候她便看到了

    無塵閣內人來人往,嬉笑吵鬧形色各異。

    酒香胭脂醉,流連不知味。

    來人一身玄衣墨冠,身姿英挺好像白楊,與這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顯得格格不入。

    劍眉斜入髮鬢,濃黑纖長的睫毛之下是一雙深不見底的漂亮雙瞳。單看眼睛的話帶著懵懂的可愛,就是這雙可愛的大眼睛,卻能與他全身的邪肆氣場相融合。

    緊抿的薄唇,堅毅的下巴,渾身上下透著倨傲的氣息,冷酷至極的表情讓直視他的人沒來由的一哆嗦。

    他身後是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大壅第一酒吧。

    另一個是和她主子如出一轍的冷酷少女,相貌清雅,讓人不禁感歎,此女若笑起來的話不知會迷倒多少紈褲子弟。

    那玄衣男子踏步進來,微微蹙眉,滿室酒香縈繞,又不似普通花樓客棧那般的佈局。

    桌椅散亂,室內裝飾也極為另類,該擺放櫃檯的地方擺了條高高的長案,幾個衣著光鮮的紈褲少年大聲吆喝著玩著一種不知名的遊戲,直接忽視了身邊伺候的美嬌娘。

    那些被忽視的美女見到進來的這人儀表不凡,立刻媚笑著迎了上去,觸及他那邪佞無情的一雙冷瞳紛紛後退。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有著人中龍鳳的身姿,卻能秒殺人於十步之外。

    「狼,狼一樣的男人,奸詐,狠厲!」樓上的她冷笑的看著樓下的一幕,撫上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語道:「端木煜,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從袖中掏出一面銀底鑲白玉的小鏡子,鏡子中倒影著一張秀而不媚的出塵面龐。

    畫粗了的眉毛,沒有塗胭脂的紅唇,玉冠束起的黑髮,白色的男式長袍,纖腰束起不盈一握。

    顧盼生輝,拋個媚眼,打量著鏡中的翩翩美少年,白衣公子顧影自憐道:「劉君貝啊劉君貝,穿著男裝還是美的一如既往,慘絕人寰啊,嘖嘖。」

    收起鏡子,一個翻身躍上樓梯扶手,但見白衣如華,青絲飄過,那白衣少年已然一個旋身,落在輔進門的玄衣公子面前。

    那人唬了一跳,手指收緊意欲出手,卻見那團白影站定抱拳笑道:「看這位公子面生,第一次來吧?」

    音色清朗,好似水流清澈,沖刷卵石,眉目依舊透著狡黠和從容。

    只是那刻意的疏遠,卻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無塵公子!」大廳嬉鬧的眾人紛紛抱拳,向那白衣少年打招呼,她一一回禮笑道:「瞧您客氣的,大家喝好玩好啊。」

    來人怔住,那一顰一笑一如往日的明媚,言語間卻不再莽撞無知,多了分成熟的穩重,一別兩載,好似過了千年。

    失去就是失去了,就此沒有交集?

    他不甘

    「我來找人,」他說,聲音微微下沉,眸光閃過卻不去看面前的如花笑顏:「我來找你。」

    「這也不新鮮,塵某一介生意人,洛城又是我大壅的商賈要道,往來友人頗多,公子不棄,樓上雅間一談?」

    說完帶頭上樓去,玄衣男子頓了頓尾隨而上。

    一上樓那清雅少女眸光通紅,盯著男裝的劉君貝一動不動,幾近哽咽:「娘娘……」

    秀氣的小廝也激動的點頭:「主子,可算是找到您了。」

    劉君貝苦笑扶額,心下不悅,望向一旁冷看的玄衣男子:「這位公子,你家這兩位也確實讓在下為難了。」

    「在外頭候著。」冷冷一聲吩咐,轉身進了內室。

    室內裝潢精緻,無一不透著設計者的良苦用心。

    一扇象牙雕花屏風隔成兩間,屏風後左右擺著上好杉木小几,靠窗擺著靠榻以及茶几,正是午後,窗戶向西光線充足。

    劉君貝親自為他斟茶,端了過去,笑語魘魘:「公子初到洛城,必要嘗嘗我們這有名的洛神茶了。」

    那人未接茶卻是先抓住她的手腕,眸光冽然望了過去:「跟朕回去!」

    手上一個不穩,滾燙的茶水濺出少許,瑩白的指尖瞬間紅了一塊,而面前這人卻渾然不知,攥緊她的手腕,一如第二次見面時攥痛了她的手指。

    他那時的力道灌注的是無盡的憤怒,此時灌注的是不是對她深切的痛恨?

    微微轉頭,不去看他那雙漆黑眸子中滿滿的希冀,亦或是不甘,作為一個帝王,他在乎的恐怕只有無上的尊嚴了。

    「真是可笑,我與公子素昧平生,如今是要在下跟你去哪啊?」彎起嘴角,帶著挑釁,笑的肆無忌憚。

    「劉君貝!」他咬牙吐出三個字,手上使力。

    不可理喻!另一隻手接過茶杯,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手澆了下去,滾燙的灼痛炸開,茶水瞬間濕透了二人的手腕衣袖,那人立刻收手,看她手腕上的紅痕,眸中滿滿的心疼:「你……」

    「你再不鬆手我就把我手腕用刀剁下來!讓你攥個夠!」惡狠狠的威脅,因為熱茶燙到,痛的齜牙咧嘴,甩甩手,背轉了身不去看他。

    一如既往的刁蠻狡黠,帶著決絕的無理取鬧,微微愣住,明明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卻又如此的陌生。

    白衣男裝的劉君貝吹吹手腕,放下寬大的袖子,轉過身來漠然道:「公子怎麼稱呼?」

    「端木煜。」他答,目光一頓不頓的望著她「被你休了的夫君!」

    「哦,是國姓呢。」她繼續給他斟茶,直接忽略了那人所說的後半句話「公子若是想和在下做生意,在下奉陪,若只是來此遊玩,在下也可為公子安排食宿,權當結交個朋友了。」

    眼前的劉君貝一身白衣,文雅秀氣,看似穩重的氣場下帶著世俗的圓滑。

    「你終是恨我的?那日你卻騙我你不恨,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言詞悲痛,帶著深深的不甘和渴望。

    有那麼一瞬間,劉君貝甚至覺得自己心痛的想把他攬在懷中,好好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但她知道這端木煜太會做戲了,太會做戲了!

    冷笑:「我不恨你,是因為我不想記住你。」

    瞬間怔楞,這就是她的回答?原來到頭來傻的只有自己,長身站起,將她狠狠擁進懷中,放佛要捏碎她的骨頭:「朕要你記住!記住朕的音容相貌!記住朕在你身上留下的每道痕跡!記住朕說過的每句話!」

    他陰梟的話語一如那日的狠厲,劉君貝卻冷冷吐出一個字:「一……」

    一?

    放佛被蠱惑一般,他立刻鬆手:「君貝!」

    推開他的桎梏,右手撫上小腹,斜陽如醉,照的她笑顏如花:「多好啊,人還有一種叫遺忘的東西。」

    看他怔怔望著自己右手的動作,繼而揚聲笑道:「嫣兒,本公子餓了,把冰窖裡的慕斯蛋糕拿來。」

    「你變了,君貝。」

    「你也變了,我的陛下。」鳳目流轉灼灼華光,帶著嫵媚的妖嬈笑顏如花。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痛楚非常,卻無力去拉住那抹白色的影子,就那麼看著她開門,關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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