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出逃 《》語盡流年,瑤台花謝 【224】皇上突然駕崩了
    「皇上!皇上!」小粟子驚慌失措的從瑞陽宮門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見了,祥德妃死了天牢裡。」「君貝不見了?!」

    端木煜猛的站了起來,厲眉緊鎖,古墨深潭的一雙眸子被蒙上了一層霧靄「怎麼會不見了!」

    「奴才不知,天牢裡的人都被割斷了喉嚨,只有,只有祥德妃娘娘被穿透了天靈蓋震破顱骨而亡,這是凶器。」言罷呈上一根銀針,纖細如絲。

    端木煜拿起銀針仔細端詳,記憶中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銀針,「還有什麼線索?」

    「錦衣衛過去探查了,只怕不出動大理寺很難有進展。」

    如今大理寺和六扇門怎麼能進宮,宮外黑雲壓城,只怕這會兒應該攻破了午門。

    「孩子呢?!」

    「已經按照陛下的吩咐送過去了。」端木煜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神色冷峻,薄唇緊抿「命劉君汶待命,拿朕的盔甲來!」

    小粟子急急命人拿來升龍鎧甲,自去年昌黎之亂後他再也沒有碰過這套鎧甲,如今再次披掛上陣已經不是當年那樣坐鎮軍營的心情,這次才是一場生死搏鬥,雖然對象是一直輔佐自己的老臣。

    一國之君出現在禁宮城樓,無疑給守宮的御前驍騎莫大的鼓舞,明知無力抗衡,卻還披甲上陣,自古以來的亡國之君,唯有端木煜有這般的膽識。

    劉君汶笑呵呵的站在端木煜的身邊「陛下也看到了,與其殊死搏鬥白白犧牲,何不大開宮門,求得一世安穩?」端木煜看著宮外旌旗招展眉心冷峻如常「縱使粉身碎骨,朕也是這大壅的天子!」

    劉君汶冷笑「念在陛下待我妹妹不薄的份上,微臣會給陛下留個全屍!」

    宮外一人白衣如華仰望高聳的禁宮門樓「皇兄!臣弟既然答應你不再覬覦皇位,如今所做迫不得已!若你交出君貝,臣弟答應你即刻撤兵!」

    一旁劉易早已氣的咬牙切齒「瓊王!好一個即刻撤兵!出爾反爾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本王不記得答應了相爺何事。」

    端木煜站在樓門之上,神色冷峻,身姿挺拔,宛如神祇。

    「妖女已亡!」這四個字對端木燁而言不嚳於晴天霹靂,「你說什麼...」

    「妖女已王!劉易!你現在又有何借口逼宮!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凡是活捉劉易父子者,賞銀千萬!」

    「殺啊!」

    士氣大漲,拚死搏殺。

    立在端木煜身旁的劉君汶也忍不住有些沒底,正在猶豫要做個忠臣還是逆子。

    倏--!

    一支利劍穿過混戰的人群破空而來,直直射進端木煜的心口。

    端木煜不可置信的看著利箭沒入,鮮血汩汩湧出,仰頭,倒地,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劉君汶根本反應不及「皇,皇上,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前一秒還在混戰不可開交的士兵頓時自動分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開宮門!!」

    樓下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瓊王端木燁,他急急跑到樓上,仔細查看,果然,他這個皇兄,為了皇位忍辱負重了二十多年的皇兄就這麼死了。

    就這麼死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原來,生命果真如此脆弱。

    劉易氣勢洶洶的前來,看到端木煜已然斷氣忍不住質問他的兒子「是誰!是誰射的暗箭!」

    劉君汶恍似被水潑了週身「爹!爹!不是我!弒君的不是我!爹,爹!你要給兒子作證啊!」

    劉易一甩手將沒用的兒子推開,負手向前,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命君翔繼續死守皇宮,任何人不得進入!先帝停屍瑞陽宮!」「爹,你去哪!」劉君汶急急趕上去。

    「當然是去找你妹妹!先帝已死,君貝的肚子裡可有這皇室的血脈!」

    「爹!爹!妹妹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劉易和端木燁同時看向劉君汶「那孩子呢!」

    劉君汶指指一旁的血包裹「死了,是皇,先帝命人打胎的。」

    劉易的額上青筋暴跳「該死的端木煜!」

    「不過爹,妙妃還有孩子!妙妃的孩子比妹妹的大上兩個月,算算日子也該生了。」

    「妙妃?!」劉易蹙眉「趕緊帶人包圍芙蓉宮,無論如何要保住她們母子!」

    劉君汶立馬氣急敗壞「爹!請恕兒子不孝!您怎麼就非要做這挾持皇嗣的事情!您自己個兒做皇帝看誰敢說個不字?就是您不想做,您不還有兒子嗎!憑什麼讓他們!」「啪!」劉易一個巴掌將自己的長子掌摑到一旁「就你也配!?」

    劉君汶捂著臉恨恨的不再說話。

    劉易歎氣帶著人馬匆匆離去,端木燁召集了身邊的死士全宮搜索劉君貝。

    一場政變以大壅帝王的遇刺匆匆告終,天色陰沉不定,這個春天便是一切輪迴的開始。

    皇上遇刺密不發喪,皇后消失不見,傳言被皇上賜死卻尋不到屍體。

    丞相劉易命宮廷禁衛軍將芙蓉宮圍了個水洩不通,只等妙妃生子好扶持新帝登基昭告天下。

    與此同時,一直戍守西北的林將軍已經帶兵在回朝的路上,兩天後將到達帝都。

    「現在不是討論兒女私情的時候!」劉君汶一巴掌拍碎了桌几「林將軍的鐵騎號稱神鬼喪膽,你我能調動的兵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瓊王不為所動,靜坐喝茶,面容清淡,眼神無距「我只想找到君貝。」

    「哼!說不定昨天端木煜臨死之前就已經將她賜死,扔到亂葬崗去了!」「啪」端木燁手上的茶杯被他握碎,瓷片插進血肉,嫣紅的血一滴滴滴在地上,恍似繁花。

    劉易趕緊以眼神制止自己的兒子「還不閉嘴!那是你妹妹!你什麼時候也能學學你弟弟?空有一身武力卻沒個腦子。」

    劉君汶很是不服「爹!你這意思是不是說將來要讓君翔繼承皇位!只聽過立長立嫡,您可別老糊塗了。」劉易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逆子!閉嘴!」

    劉君汶悻悻閉嘴不再言談,憋了半天,見劉易和端木燁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道「祥春死了,死在天牢裡,她知道端木煜靠不住所以來投靠我,妄想有一天與我共成大事,哼,就她?我還看不上眼呢。」

    劉易白他一眼「若你將來沒個能助你成事的女人,只怕也是個棒槌!」

    「爹,有你這麼說兒子的嗎?」

    端木燁接過宮女送上來的絹帕細細擦手,待那宮女退去方知不太對勁,「你們聊,本王再去找找君貝。」

    劉易微微拱手,還維持著君臣之禮。

    端木燁出門之後腳步匆匆追上那位宮女「站住!」珍兒回頭屈膝行禮「王爺千歲。」

    端木燁將手上的絹帕扔到她的懷裡,「怎麼回事?」那帕子繡的正是一朵火紅的曼珠沙華,俗稱彼岸花。

    「娘娘無礙,請王爺不必擔心,娘娘讓奴婢傳句話給王爺:退兵吧,不要再摻和宮廷政變,明哲保身要緊。」

    言罷再一屈膝匆匆告退,端木燁想要攔住她,手伸出去又再次縮了回來「君貝,你我終是無緣嗎?」

    珍兒躲在柱子後面,看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呆怔當場沒有跟過來,小心的轉了幾個彎,消失在御花園錯綜複雜的小道中。

    劉易看著端木燁失魂落魄的回來,好生安慰「君貝一定會找到的,只是時間問題,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林將軍進京,以他的兵馬我們都無法與之抗衡。」

    「行軍之速明明緩慢,緣何這麼快就要抵京?」

    劉易歎氣「皇上沒駕崩之前他還在觀望,皇上駕崩之後,他就一心想要扶持妙妃和她的孩子了,你我,不能退讓,否則就是讓他漁翁得利!」

    若說方才端木燁還有心要這皇位,要這天下,現在卻已經心如止水,要這天下有什麼用,還不是千萬孤獨。

    慢慢起身,「本王乏了,告辭。」

    「王爺。」劉易目光犀利,眼裡的端木燁已經很是失魂落魄「王爺,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你給不了我的。」

    端木燁走出門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君貝,也許你說的對,雖然皇位是我的,但有人卻比我更適合做皇上,做這天下的主人,他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還不肯回到我身邊,那我便放手,放手。

    劉君汶碰上端木燁呆滯的向前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匆匆進屋,「爹!這瓊王是怎麼了?」劉易也已經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告訴你弟弟,加強戒備。」

    「怎麼了?您是怕瓊王反噬?」劉易不語,他不是怕瓊王反噬,他怕的是自己太信任瓊王,等到林將軍的兵馬到達京城後,瓊王處在觀望狀態卻不願出兵。

    劉君貝是他的籌碼,如今籌碼丟了,二人之間再也沒有信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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