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撒旦你是誰 第3卷 可笑的報復
    說完這句話,將剩下的煙頭踩熄在腳底下,他轉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一下頭。該來的即使再如何隱瞞,也終歸會來,因為不論從哪個層面上來講,沈流年才是這個孩子親生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孩子的一切情況,而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揚風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心口的某一處隱隱作痛,如針尖密密麻麻的扎過一樣,想確定哪一處疼的時候,卻發現渾身都在流著血。那樣肉眼看不見的血在全身上下肆意蔓延流淌,最後他變成了一個赤+裸+裸的血人,可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傷口。

    看著他,林子萱的心裡五味雜陳,揚風想什麼,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每個人的感情都是有配額的,有的人像海洋,無邊無際,可以肆意揮霍,像沈流年,像很多花心的男人,而有的人卻只得香水瓶那麼多,只有可憐的幾CC,即使如何節省,也終會揮霍殆盡。龍瀟已經揮霍掉了她的一大部分,沈流年,那個她生命中第一次的男人,將剩下的部分幾乎一掃而空,她能給揚風的又剩多少呢?她害怕自己付不出同等的愛,既然那樣,就不如不愛了吧,因為不愛就不會再有傷害,那樣心就不會再痛了。

    每個人在降臨在這個世上的時候都是單翼天使,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另一隻翅膀,可她的卻早在這幾年的摸爬滾打中將那本就不完整的翅膀給折斷了,有人見過沒有翅膀的天使嗎?最起碼,她沒有見過。如同沈流年曾經說過的,就算是天使,她也會是一個長著黑翅膀的天使,因為她的心夠冷、夠硬、夠無情。

    拿起電話,看著那一連串的號碼,她猶豫著要不要撥通,可躊躇了許久,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轉過身,她毅然決然的將那個電話號碼刪除,隨後大踏步的向病房走去。

    算了吧,就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想起那副被放大了的巨型照片,她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一陣滾燙,她連忙睜開眼睛望向潔白的天花板,還記得小的時候,媽媽告訴過她,如果你想流淚的時候,就使勁睜大眼睛看著天空,那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

    隔著一扇門,揚風靜靜的注視著,最後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曾經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情=愛,卻不曾想遇見了她;在他覺得愛一個人會很容易的時候,卻不曾想又經歷了這樣的磨難,而今,他終於可以陪在她身邊了,卻發現他卻離她越來越遠,她的心或許是他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地方了吧。好累,忽然間就覺得很疲憊,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無力感讓他的身體劇烈的搖晃了幾下,等到他終於穩住身形的時候,臉色已是一片蒼白,手指用力的抵住那突如其來的疼痛,他轉身向醫院門口走去。

    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曾經他以為這是無稽之談,可現在他信了,因為只要她能幸福,就算讓他付出所有都可以。

    夜晚,燈光撲朔迷離,給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帶來一種另樣的美景,PUB裡依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喧鬧不休,坐在角落裡,要了一杯威士忌,他靜靜的看著舞池內狂歡的人們,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有人喜,有人憂,有人生,也有人死。或許我們都應該及時行樂吧。

    直到煙頭灼痛了手指,沈流年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他淺淺的啜了一小口酒,含在嘴裡,半天才嚥下去。

    四周仍然有不少女人對著他拋媚眼,甚至有幾個故意將衣服拉的很低,露出胸前的波濤洶湧,那顯而易見的挑=逗,如果是擱在以前,他一定樂意之至,作為一個男人,他曾經的終極理想就是玩盡天下女人,畢竟環肥燕瘦,總要嘗過了才知道。可是現在,那樣的生活就彷彿是前世的夢一樣,他竟然再也動不了一絲一毫的心。看著那些女人,只覺得心裡莫名的煩躁。

    「帥哥,一個人嗎?要不要請我喝一杯?」一個衣著清涼到不能再清涼的女子一扭三擺的走了過來,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後,將那條雪白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一俯身,那對玉兔呼之欲出,尤其是那頂端的粉紅蓓蕾,如果是定力稍微差點的男人怕是當場就要噴鼻血了吧。

    「喝酒?」瞟了她一眼,沈流年緩緩地笑了,那唇角似揚非揚的弧度當場讓美女看傻了眼。

    「是」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同時身子更用力的向他的身上湊了湊,還故意的在他的頸邊呵著熱氣。這個男人她注意了很久了,只是往常的他太冷漠,讓人不敢靠近,而今終於看到他溫情款款的模樣,這樣要是再錯過了,她就是天下最笨的女人。

    「好,給我拿一瓶XO」一個響指,外面的侍應生應聲而入,一小會的功夫,就迅速的拿了一瓶酒走了進來。老闆這幾天心情很不爽,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說吧,怎麼喝?今晚喝多少全算我的。」沈流年沉聲說道,那渾身不經意間散發出的魅惑氣息讓那個女人暈陶陶的,還沒開始喝就覺得已經有點醉了。

    「我半杯你一杯,怎麼樣?」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美女款款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今晚她是和這個男人槓上了,這樣的貨色要是好不容易把上了,輕易放棄可不是她的風格。畢竟,女人的終極目標就是傍上一座金山,從此吃喝不愁,能少奮鬥三十年,何樂而不為啊。

    「沒問題」看著她,沈流年緩緩地笑了,反正長夜漫漫,找個人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也是好的,那今晚就是她了吧。

    就這樣,他們兩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喝到後來,那一杯杯的烈酒也變成了白開水,而美女也如願的躺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是不是很有錢?」纖細的手指似不經意的劃拉過他的胸膛,昏暗的燈光下,那臉如桃花一般美麗動人。

    「錢?」沈流年撲哧一聲笑了,「錢是什麼狗屁東西,來,我們喝酒,喝酒。」就這樣,又一杯酒下了肚,此時的他早已是醉眼朦朧,眸子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

    「狗屁東西?」女人一臉嘲諷的笑了,「果然是有錢人說出來的話,那你說我是什麼?」

    「女人」說完,沈流年打了一個酒嗝,這個女人如八爪魚一樣的摟著他的脖子都快把他給勒死了。

    「什麼樣的女人?」女人臉上的笑更加的嫵=媚,身子更是用力的往他的身上揉,似乎非要將自己嵌進去才罷休。

    「女人還不都是那樣,呵呵~~~,都是一樣的。」說完,沈流年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女人……」他一遍遍的重複著,那表情也由初時的欣喜變成了苦笑,最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的將她推了下來。

    「哎吆」一時不備,她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雖然厚厚的地毯已經隔去了大半的疼痛,可還是讓她倒抽了一口冷笑。

    「滾,都給我滾,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酒瓶破碎的聲音。

    大海在無風的時候是平靜的,可這不代表大海就永遠都會平靜,越是平靜的背後反而越是暗潮洶湧,冷不丁的一個大浪襲來就會置人於死地。

    「滾,滾,都給我滾~~~」咆哮仍在繼續,可在重金屬的音樂聲中,這樣的咆哮顯得是那樣的無力。

    帶著一絲不甘,女人起身離去,在離開時那回眸惡毒的一瞥讓門口的小服務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女人這種動物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動物,就好像懷裡揣著一顆炸彈似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砰地一聲爆炸了。

    夜色漸漸地深了,可狂歡仍在繼續。

    是誰說過,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而狂歡則是一群人的孤單。人們忘情的嘶吼著、吶喊著,那在鋼筋混凝土中無法宣洩的苦悶、煩惱、憂愁在這裡通通得到了釋放,就連空氣中都有著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

    將所有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乾淨了,沈流年才紅著一雙眸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靠在欄杆處,他靜靜的看著樓下,舞台上依然熱鬧,那個最初和林子萱跳拉丁舞的男人此時正摟著另一名妖冶的舞者在十分投入的跳著,台下是一波又一波的鼓掌和吶喊聲,明明很熱鬧的,明明周圍有很多的人,可沈流年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孤單。一綹亂髮就這樣垂在了額際,蓋住了他的半邊眼睛,那如雕刻般的五官此時散發出一陣陣冷魅的氣息,即使只是這樣站著,不發出任何聲音,依然引來周圍女人頻頻側目。這樣的男人隨便往哪裡一扔,都會是女人目光的焦點,只是很少有女人明白,這樣的男人是沒有心的,或者是他的真心給了別人,也或者是他從不曾付出真心。

    沉默的看了良久,沈流年忽然笑了,說不出來的那種笑,卻莫名的讓人的心口一抽一抽的,什麼樣的男人最吸引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我卻覺得,這樣的男人算是帥到了極致。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卻又帶著一絲無可奈何,深情中有著一絲頹廢,迷茫中卻又暗含深沉,他像是撒旦,也像是王子,讓人忍不住受吸引,卻又不敢靠近,唯恐離得太近會燒得自己體無完膚,面目全非。於是,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即使只是望梅止渴也好。

    步履輕浮的走下樓,穿過層層人牆,向PUB門口走去,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當發現物是人非的時候,那樣的落寞和孤單不是單靠別人的熱鬧就可以填滿的。

    就在他剛踏出PUB門一小會,幾個黑影迅速的跟了上去。

    午夜的風仍在狂嘯,帶著一陣更似一陣徹骨的涼意,緊了緊衣服,沈流年使勁的晃了晃頭,寒冷的空氣已經除去了他大半的酒意,只是步伐依然輕飄飄的,如置雲端。一陣眩暈襲來,他一把扶住了車子。

    就在他剛穩住身形想打開車門的時候,一股劇痛襲來,隨後他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喂,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沒事吧。」這時,從暗處跑出來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貂皮大衣,藉著微弱的雪光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從PUB裡被沈流年推倒的女人,此時,她一臉焦急的看著地上人事不省的沈流年,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臉,可他仍是紋絲不動。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被打暈了,至於嗎?」為首一個拿著保齡球棍的男人一臉不屑的說道,這個女人,剛剛明明擺出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可一轉眼,就變臉,真是有夠噁心的。

    「什麼?」果然,女人柳眉倒豎不願意了,「我怎麼給你們說的,讓你們下手輕點輕點,為什麼你們不聽我的?」

    「給我閉嘴,說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別忘了他剛剛是怎麼對你的?」男人不耐煩的說道,女人就是婆婆媽媽的讓人討厭。

    「我……」看看他,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流年,她的臉上有一絲為難,想起她剛剛受到的侮辱,最後,一咬牙,她猛地站了起來,「把他的車子開走,然後將他扒光扔在雪地裡。」

    「什麼?」這次是換男人吃驚了,「你確定?」看看周圍,連日來的雪已經讓地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並且上面還有一指深的積雪,這樣的天氣在外面赤=身=裸=體的睡上一晚,萬一凍死了,他們算不算是蓄意謀殺啊?

    「哪那麼多的廢話,敢惹姑奶奶,就要付出代價。」說著,女人奪過他手裡的鑰匙,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子裡,呵呵~~~,沒想到還真被她遇上了一個款爺,光看這限量版的蘭博基尼就能看得出他有多少能量了,畢竟這樣的車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還需要有足夠的關係和人脈。

    「隨便你吧」聳了聳肩,男人微微的挑了挑眉,隨後一個手勢下去,手下已經自動自發的上前扒衣服了,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先搜刮一空後,隨後脫掉了他身上那身襯頭的阿曼尼西裝,至於那條鱷魚皮帶早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被解開拴在了別人的腰上,至於襯衫和鞋子的下場也是無一逃過這場夢魘。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沈流年就這樣光溜溜的躺在了雪地上。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他不舒服,他的嘴裡發出了一道呢喃,隨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透過那扇玻璃窗,女人靜靜的看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快意的笑,哼~~~,最好記住了,孔老夫子早在幾千年前就說過,世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由此可見一斑,所以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子。

    一行人魚貫的上了車,最終男人總歸覺得有點不忍,將手中的小褲褲又好心的幫他套上了。

    就這樣,那件小褲褲成了沈流年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在這數九寒冬幫他抵抗著外面嚴寒的侵襲。

    第二天,難得的艷陽高照,大街上人來人往,在這樣冬日的早晨,人們紛紛駐足,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好景。

    只覺得耳邊一陣嘈雜,沈流年微微的蹙了蹙眉,左到底在搞什麼鬼?大清早的就在這裡唧唧歪歪的,他明明是一個並不多話的人啊,不對,為什麼身上會這麼冷?好像有冷風吹過來了,還有地下怎麼這麼潮啊?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一件衣服落在了他的身上,給他帶來一絲暖意。

    「唉~~~真是可憐呀,年紀輕輕的就這麼露宿街頭,這樣的天氣,萬一凍出個什麼好歹來可怎麼辦啊?」一個起來晨練的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推了推他,「小伙子,你沒事吧,怎麼睡在這裡啊?」瞧瞧渾身都凍紫了,這樣下去還不把人給凍壞啊。

    「就是啊,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啊?可是沒聽新聞上說有精神病人從裡面跑出來啊?」

    另一個中年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如果頭腦稍微正常一點的話,這樣的大冷天也不會有人穿這麼少就這樣躺在馬路中央睡覺吧。

    「喂,你們說他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啊?這樣興許是練什麼功夫也說不定呢。」又一個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測,畢竟這年頭奇人異事太多了,多這樣一件似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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