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會注意，你下去吧。」
端木曦彷彿聽不懂賢妃話裡的意思那般，不為所動。
賢妃紅著臉頰壯著膽子上前：「皇上，讓臣妾伺候您歇息吧。」
宮裡的后妃已有數十餘人，至今仍無一人奪得聖寵，假如她能夠在這些人之中脫穎而出，讓端木曦記住她，再加上娘家的勢力，她是否能夠走得再遠一些？
她的手，輕顫著撫上了端木曦的肩膀。
他下意識的反手一推：「說了讓你下去，聽不見嗎？」
賢妃一個搖晃沒有站穩，跌落在地，地面傳來的冰涼讓她不由得輕蹙著眉頭，咬著下唇不敢吱聲。
沒有盼來她想要的結果，端木曦像沒有見到她跌坐在地那樣，漠然的看著她，垂著眸子，不爭氣的淚不停的往外湧：「皇上，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做了您的女人，自然會想要得到您的寵愛，是臣妾逾越了。」
她捂著臉，哽咽不已的說完便跑了出去。
身後，是端木曦不住的搖頭。
將這些女人娶進宮裡，是他的無可奈何。
不愛她們，所以不願意去動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他的腦海裡，始終有那樣一個清雅的女聲在緩聲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他一直都在努力著做那個一心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會懂。
與她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卻明白她對待感情的態度，端木絕當年娶司婉英時，她眼裡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困惑以及不屑，他至今仍然記著，他知道在她的心裡，一個男人一生，應該只愛著一個女人。這樣的愛情，才是最忠貞的。
如今，她回來了，是否會願意回到他的身邊，與他一同去實現那一句他們都信奉的誓言？
皇城的集市，仍然繁華如昔。
司清瑤一襲耀眼的紅衣出現在街頭，立刻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只見她顏若上等美玉，神若秋水，唇似花瓣，身形纖長，有風襲來，將她的紅衣拂起，越發有種灼人心魂的美感。
「這妞長得真正點！」
一群痞子模樣的年輕人，站在不遠處對著她品頭論足。
「是啊，又是單身一人，可別遇上什麼壞人，咱們得去保護保護她。」
有人不懷好意的提議道。
下一刻，這群人已經擁到了司清瑤的跟前，其中的小頭頭邪笑著說道：「姑娘，一個人啊？」
司清瑤不怒反笑，剎那間，風華絕世。
「你們有何貴幹？」
輕啟唇，她輕柔的問道。
「陪你玩玩。」
這個聲音，很快就便淹沒在一群慘叫聲中，眾人還沒有看清楚司清瑤是如何出手的，那一夥七八個人已經全部神色痛苦的倒地不起，個個哀號不已。
那抹炫目的紅色，則輕盈的離去，唇畔始終掛著淺笑。
有人一直在跟蹤她。
司清瑤察覺到之後，刻意放緩步伐，不經意的轉入一個小巷子內，果不其然，那尾隨之人也跟著一同進來，還只踏出一隻腳，一柄短劍已經橫在了來人的脖子之上，寒意四起。
待看清楚來人面容之後，司清瑤又收回了短劍。
「你真的是司清瑤？」
來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輕聲問道。
他一襲湛藍寬襟儒衫，俊美如玉的臉龐上，鑲嵌著完美的五官，秀美絕倫，正是端木哲。
「不然你認為我是誰？」
司清瑤掃了他一眼，兩年不見，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沉穩了。
「怎麼兩年不見，你拜師學藝去了？」
端木哲是驚訝於她的身手，早在她一出現在這裡，他便發現了她，人群之中，紅衣耀眼，那風華無雙的容顏，亦是讓他激動了許久，曾經以來，這一生或許都不會再遇到這個女人了。
「嗯，現在你再想一腳將我踢飛到只剩下半條命是不可能的了。」司清瑤抬起盈盈而動的眼，打趣的說道，才到皇城幾天，就讓她遇到端木哲這個故人，讓她心情頗好。
或許最讓她寬心的是端木曦並未對他的哥哥們趕盡殺絕。
「都過去快三年了，你仍然記得這麼清楚，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端木哲苦著臉，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問道：「你這次回來，是要進宮嗎？」
進宮？她的確會進。
只是她並不想明目張膽的進，只想偷偷把兒子帶出來就行了。
驚動太多人總是不好的。
「你仍然沒有原諒他當初對你欺騙。」
見她如此，他認真的說道，唇角有無法止住的笑意。
「這個與你無關。」
司清瑤掃他一眼，不明白他在得意個什麼勁。
「你應該是才回皇城吧？且一回來就讓我遇到了你，你說這意味著什麼？當初相識之初也是我最先認識你，事事都是我佔盡了先機，三年前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現在我不會了，我知道什麼才是我需要去做的，我不會再放手了。」
端木哲神色略為激動，將壓抑在心口三年的話，悉數說出。
「算了吧，三年前我不會打扮，你因為我的長相而唾棄我，後來我學會穿衣打扮變美了，你又來後悔了？好事怎麼可以全讓你一人佔盡呢？」
司清瑤衝他連連揮手，眼裡，掠過一抹笑意。
她這樣說，並不是她記仇，只是她說的全是事實。
「不，你錯了，我並不是因為你容顏上的轉變而對你有所改觀，是因為你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你的眼神，你說的話，你所做的事情，都與那時不再相同，我愛上的，是你個性上的轉變，並非你容貌上的變化。對我而言，我若想找一個絕色美人，並非難事，我只是要找我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不是為了成親而去成親，不是為了父母之命而無奈妥協，去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成為我的妻子。」
端木哲攔在她的跟前，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從我的視線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