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言的笑，亦正亦邪，璀璨的星眸瞇成一個彎彎的弧度，卻沒有笑意，相反的，竟然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過，鄭倩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害怕的反應！
她只是低著頭，一臉無辜地對說：
「相公，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聽不懂啊？」程一言也笑了，笑得人畜無害，「其實為夫比你更加奇怪，堂堂上官府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和天下第一媚嬌娘是同一個人呢？莫非娘子會易容術？」
講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把手伸向鄭倩的臉，笑得更加放肆了：
「讓為夫看看，到底哪張臉才是真的。」
面對他伸過來的手，鄭倩挑了挑眉，卻是一臉淡然：
「相公認為奴家會頂著一張假臉沐浴更衣嗎？就算奴家易容術再好，遇了水也得現出原形吧？」
「也是。」程一言眼瞼微斂，把手伸了回來，突然不懷好意地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道，「那麼娘子是承認自己會易容嘍？」
他看著她目光帶著幾分狡黠。
鄭倩漆黑的眸子卻平靜得一塌糊塗，即便是投下這樣的巨石，卻依然激不起半點水花，櫻唇一勾，柳眉一挑：
「相公，奴家易容術如何？」
「娘子不裝了？」程一言揚眉。
「再裝下去，奴家怕是都要小命不保了呢！」鄭倩直言，這傢伙居然把雪葉都用上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警告她了嗎？她還不至於這都看不出來！
「怎麼會呢？雪葉不致命的。」程一言笑得很無辜，眼中卻帶著幾分不壞好意，「娘子化名菁菁姑娘在蘇芳齋賣笑賣藝這麼多年，應該是積累了不少銀兩吧？看來我是傍上富婆了。」
「……」
鄭倩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她和他談正事，他卻和她開玩笑！
知道不知道現在這個場面是很嚴肅的啊？
他們互相「識破」了對方的身份，而且現在她正拿著匕首對著他的脖子呢！現在應該是劍拔弩張、爭鋒相對的時候才對！
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鄭倩狠狠地瞪了程一言一眼，程一言不但不怒，反而笑得更加友好和無害了，甚至還帶著幾分討好，那樣子就差沒舉個牌子，寫上——富婆，求包養了！
「敢情，林大公子千辛萬苦大費周章地來到餘杭城，兩年苦心經營就是為了傍個富婆？」鄭倩咬著牙說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