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解決掉樓內的所有敵人，將有價值的情報搜羅一空，裝進背囊，準備去3號建築集合。走到門口，警戒的戰士示意沒有危險，便貼著牆向前走。但剛走到拐角處，拐角另一邊就傳來說笑聲。聽聲音是一隊人，肯定是敵人巡邏隊了。我回頭瞪了一下剛才警戒的戰士，他則很無辜的看著我。看來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蒼龍』，我看到你了。」離我最近的塔樓上的狙擊手陳茗卓呼叫我。「敵人巡邏隊離你還有30米。看樣子會在向你藏身的牆角走去。完畢。」
「收到。完畢。」我心裡一緊，看看四周，沒什麼地方可以遮擋，遂隨著王征又撤回到屋子裡。為防意外，每人都各自躲到不易發現的角落裡。
「操！但願這幫孫子不會進來。」手裡緊握著加裝消音器的手槍，盯著門口。
可以聽到腳步聲了，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這夥人說的是英語，應該是「沙漠孤鷹」的人。聲音越來越近，等到門口時，幾人說了幾句什麼，接著笑起來，竟然推門進來了。
「他娘的，想躲什麼他來什麼！」我暗罵著，活動一下手指，握緊手槍。
這隊巡邏隊有6個人，正好跟我們的小隊人數相等，要在平日，可以練習一下一對一格鬥。但今晚，現在這個時刻是不行了，無聲戰鬥的要求使我們不能讓敵人發出一點聲音，否則，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來人剛剛踏進屋裡突然就停了下來，努力抽動鼻子去捕捉這濃烈的氣息。血腥味，很濃的血腥味！
敵人傻了，彷彿是進了地獄般，濃濃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神經，讓人眩暈。但又覺得血脈噴張，似有強烈的殺意從心底泛起，讓自己都覺得可怕。慢慢地，呼吸開始困難，身體開始發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是凍結了一般，卻又冰一般冰冷。饒是自己參加過幾場戰鬥，但也沒有聞到過這麼濃烈的血腥之氣。漸漸地，殺意被恐懼所壓下，腿不由自主地開始抽筋。但自始至終沒有一人說出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死亡的恐懼已經將他們完全打垮。
看到敵人的反應，我心裡也是一陣感慨。見慣殺戮，淡看血腥，在心底為自己建立起一道精神的護堤，防止恐懼對心靈的吞噬和扭曲，才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我們的戰士大都沒經歷過實戰，很多人當兵幾年沒見過一絲血腥，當真正需要的時候，又會是怎樣一種狀態？我沒法想像。但在「礪劍」，所有的人都要經過實戰一關。而狙擊手，經常要目睹爆頭的瞬間，精神壓力更是巨大。如果不疏導好，精神崩潰不是沒可能的事。
過了許久，我看看身邊的王征，王征點點頭，突然輕聲說了一聲，「打！」
聲音不大，但卻一下打碎了屋裡凝滯的空氣，像是被從地底猛地拉上來一般，生的希望一下被無限放大了。敵人在瞬間有了反應，不是拿槍，而是痛痛快快地嘔吐。但是嘔吐也得留到下輩子了。
隨著王征的一聲令下，塔樓上的狙擊手率先開火，一枚子彈瞬間鑽進靠近房門的敵人後腦。屋裡的人緊接著就開火了，一人一槍，一槍一人，有個戰士沒的打，就補了一槍。
補槍，打掃戰場。
看看癱倒一堆的敵人，我歎了一口氣，王征也是一陣唏噓。
「好了，走吧。」
「『蒼龍』，1號建築與3號建築之間目前沒有巡邏隊，可以通過，動作要快。完畢。」狙擊手陳茗卓發來敵情通報。
「收到。完畢。」
不多話，趕緊向3號建築走去。
14
果然，一路上並沒有碰到敵人巡邏隊。等到集合點時，「驚鯢」小隊已經到了。
肖戰見眾人都到了，打開一扇廚門，一把拎出了貢猜。我們都是一愣，這個大肉粽是用誰做的啊？
還沒等我們開口問，肖戰先開口了，直接解答我們的疑問。說的還是J國語，鐵定是要這貢猜到死都以為是J國人幹的。丫的，不栽你頭上栽誰頭上！
「這就是貢猜。」
「貢猜？」我們一陣驚愕，你丫的說什麼也算是一個小頭目了，怎麼這幅德行啊？忍著笑，打量著已經淪為肉粽的貢猜，還真像，這肖戰的水平又進步了。
肖戰打開貢猜嘴上的封鎖，貢猜被窒息很久了，大口呼吸著，很是貪婪樣。過了許久，他才停止，開始要扯著嗓子罵。肖戰壞笑著故技重施，將格鬥刀放在他的襠部。貢猜一下啞了，準備了許久的話一下被噎住了，只好惡狠狠地瞪著肖戰。肖戰也不搭理他，只要你不嚷嚷，你用眼神殺死自己都行。
「說說吧，『眼鏡蛇』和『沙漠玫瑰』在哪裡？」武副大看著他，淡淡地說。
貢猜轉頭看向武副大，不由得心裡一寒。這人說話的語氣雖輕，但眼神裡儘是殺意，絲毫沒有先前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墜入冰窖一般，寒，透徹心骨的寒！自己以前就是幹點小勾當，沒怎麼幹過血腥之事，突然面對著死神一般的眼神，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啊。
「他們……他們……」貢猜也不覺得被綁著不舒服了，只想盡快把該說的說了，痛痛快快的死了算了。不知為什麼，自己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是自己的舌頭卻不聽使喚，就是發不出自己想發的聲音。
「『眼鏡蛇』在地下工廠裡。」貢猜憋了好久，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但是卻覺得很是累，說這麼一句話比做什麼都要費力。
「很好。『沙漠玫瑰』呢？」武副大還是那般看著他，似是鼓勵，拍拍他的肩膀。貢猜一哆嗦，不寒而慄。
「她……她……」貢猜嚥了一口唾沫，「她帶人在林子裡訓練。」
「什麼？訓練？」武副大不由得一驚，這「沙漠玫瑰」似乎還真是個人物，又想起那次在Y國她的神秘消失，不由得想要對她刮目相看。
「這裡的人的訓練一直都是由她負責的。」這時的貢猜似是已經適應了武副大的眼神，說話也順了很多。「他們在訓練一支精英部隊，說是要打造成三角洲那樣的。」
「三角洲？呵，我倒要看看。」武副大沉思了一下，「那支部隊大概還要多久回來？」
「這說不準，每次出去都不固定時間的。」貢猜盡力說著自己知道的，以便有可能捕捉住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好了，謝謝你的協助。」武副大笑著對貢猜說，這一笑讓貢猜心裡一下充滿了希望，但是武副大下面一句話又把他打進冰窖。「『青龍』，交給你了。」
肖戰也不多說，直接就把貢猜的嘴封上，又塞到那個廚子裡。
「『刀鋒』，『蛟龍』報告。完畢。」武副大趕緊呼叫冷大隊。
「收到，請講。完畢。」
「貢猜已經解決。據他供述，『沙漠孤鷹』在訓練一支類似三角洲的精英部隊，現在正由『沙漠玫瑰』帶隊在叢林裡訓練，不知何時回來。完畢。」
「收到。」冷大隊略微頓了一下，「外線交給我，你盡快完成裡面的任務撤出來。完畢。」
「明白。完畢。」武副大收線，「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我來安排一下，『折鐵』負責4號建築，『斬蛇』負責5號建築，『驚鯢』負責6號建築。順便把巡邏隊處理掉。速度要快。完成後在地下工廠入口處集合。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應道。
「好了，按計劃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