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太陽升到最高點了，不知不覺都到中午了啊。汗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裡，鹹鹹的。得快點解決他們好回去吃飯去。我換了幾個地方，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準備的「歡迎禮炮」一個都沒響。
「怪了，難道他們沒有過來？」我透過狙擊鏡，認真搜索著任何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不可能吧？他倆能到現在不現身一定是有兩下子的，那他們在哪？難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忙到向著斷崖一側的地方觀察。果然，斷崖邊上多了幾個腳印。雖然模糊，但絕對不是我留下的。
他們爬上了斷崖！而且現在應該在……
在一樓，「蚯蚓」和「白蟻」緊貼著牆，打著戰術手語。
「白蟻」點點頭，將突擊步槍背在身上，開始徒手攀爬。「蚯蚓」同樣收起突擊步槍，拔出手槍，閃身進門，小心翼翼地踏上樓梯。
要想在這樣的廢樓的牆體上無聲攀爬似乎總是不太可沒能，不知那一會兒就有鬆動的磚塊什麼的掉下地。我靜靜地聽著，忽然一聲悶響，聲音雖然小但很清晰。在我靠的牆上，有人在攀登。我慢慢靠近窗戶，平靜了一下心情，右眼耐心地盯著窗框，左眼則看著面前的門，防止有人突進來。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右手邊的窗框。好啊，真來了。我迅速地伸出左手捉住他的手臂，用力往裡一帶，隨即他整個人被帶了進來。我本想借慣性將他扔在牆上，不曾料到還在空中失去平衡的他卻迅速出腳踢在我的手腕處。手腕吃痛，下意識將手放開。「白蟻」落地打了一個滾，快速轉身站了起來。
這會兒「蚯蚓」一定聽到了動靜，不能跟「白蟻」纏鬥。迅速抽出手槍準備直接斃了他。誰料，他卻猛地一個飛身過來，將我帶我手槍踢飛，掉落在牆角。他的身體剛著地，不等我反應，反腳再次踢來。看來是個練家子，等到王征輪訓時，肯定少收拾不了他。不過，他的出腳雖然快，但我的反應也不慢。身體後傾，他的腳貼著我的鼻樑劃過，我迅速出手砍在他的腳踝處。他吃痛向後退了一步，不等他站穩，我便欺身而上，快速踢出一腳，在他挪動身體躲我的腳時，身體前傾，猛出右拳打在他的胸口。「白蟻」結結實實的收下了我這一拳，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剛落地，我已握刀在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掛了！」
「教官，我服了！」「白蟻」衝我壞壞一笑。我知道他在向「蚯蚓」報信，雖然違反了規則，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快速收起格鬥刀，滾身向牆角，摸起手槍對著門口就是一個彈夾。
「砰！砰！砰！」幾聲槍響隨即就過來了。
「蚯蚓」已經到了三樓，就在我開槍的瞬間，他也將槍對準了我。幸運的是，我比他早不到一秒鐘扣動了扳機，這也打亂了他的節奏，子彈擦著我的衣服打在了牆上，碎磚塊飛濺。
不作停留，迅速滾身到了隔壁的房間，彈夾也換好了。這是一個只有10個平方大小的房間，在這麼小的空間裡，他要是扔個手雷進來我就廢了。但我又不能出去，只有進來時那麼一道門，我敢說，只要我露頭肯定是被「爆頭」！我可不想掛在他的手裡，那個讓我的夢碎的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外的那扇窗。
窗？
有了！我慢慢地向窗邊靠去，盡量不發出聲響，只祈禱他還沒打算用手雷來解決我。等我到窗邊時他還沒什麼動作，看來是不屑用這麼直接簡單的辦法，想直接斃了我吧，呵呵……
我記得在窗外面的牆上固定著一段用來架設電線的三角鋼鐵，也就是說，我要掛在那段鋼鐵上，等待時機。
這時，要是從下面往上看去，就會看到一個人單臂掛在牆上，另一隻手握著手槍在玩酷。
天越來越熱，汗水已經浸透了我的軍裝。已經半小時了，他還沒什麼動作，我就這樣掛了半個小時。我咬咬牙，暗罵他，「你丫的倒是快點，這樣很累哎。」
我閉上眼，任汗水從眼皮上淌下。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屋裡的動靜。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我相信他要採取行動了。如果他不打算扔顆手雷進來的話，也會先扔一顆炫目彈，然後快速突入，在我的視覺出現困難的瞬間據槍射擊。這是我所熟悉的戰術動作。但如果是讓我選擇的話，在我剛進入房間的時候我就會扔幾顆手雷進來。最簡單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過了大約一分鐘，「鐺鐺鐺」幾聲之後就是爆炸聲。一道強光從窗口射出，是炫目彈，他沒選擇扔手雷。好在我躲在牆後，影響不大。接著就聽到人滾身突入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
「咦？」牆後的屋內，傳出「蚯蚓」疑惑的聲音。
要的就是這一刻。
在他意識到危險的時候，我已轉身過來出現在窗口，穩穩地舉起手槍，牢牢的鎖定了他。我衝他一笑。
「噗——」
最後一縷黃煙飄起，很快便漫滿了屋子，飄了出來。
對抗結束了。1：40，我沒欺負他們，呵呵……
10
「感覺怎樣？」看著面前這40個垂頭喪氣的「准軍官」，淡淡地說。「1：40，我說過不欺負你們的。」
「報告！」是「白蟻」。
「講！」
「我服了！我相信大家都服了！我們一定努力通過選拔，爭取留在『礪劍』，彌補在學院的不足，早日將自己礪練成為一把利劍！」
「你的父輩是軍人？」聽著他的話，我有種感覺。
「報告，是。」
「好，軍人世家，剛才好身手。」我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絲的遺憾。「『白蟻』，你剛才的說法有問題。其實你們每個人都不欠缺能力，中央陸軍學院所教會你們的都是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戰術。只不過，你們所欠缺的是實戰的考驗。只有經歷過戰爭，你們才會成為真正的戰士！抬起你們的頭！」
「可是，現在是和平年代，哪來的戰爭？」「天牛」問道。
「報告！」是「蚯蚓」。
「講！」
「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或許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爭或者是小規模的局部戰爭。但是，戰爭卻在每時每刻都會發生。作為軍人，對我們來說，每一次戰鬥都是一場戰爭。哪怕是剛才的對抗賽，我們也應該當做一場戰爭來看待。我的話講完了。」
「『天牛』。」我看看「蚯蚓」，在心裡大讚一番，轉向「天牛」。
「到！」
「我來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只要你還穿著這身軍裝你就要遵守隊列紀律；第二，如果採用以前的選拔辦法，我現在就將你淘汰。」
沒有人說什麼，都瞪大眼睛看著我，覺得不可思議。這會兒，「天牛」和「螻蛄」或許以為是因為那泡尿的緣故。
「作為一個現代軍人，應該緊繃戰爭這根弦！思想意識決定了你們戰鬥反應！麻痺大意，沒有戰爭意識，你成不了合格的軍人。當然，你也不會成為烈士，因為你沒上戰場的機會，我不會給你的。一個人的思想不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我希望你們從這一刻開始，時刻感受戰爭！把這次選拔當做一場戰鬥來看待！勝者留下繼續礪練，敗者淘汰！明白沒有？」
「明白！」
「全體都有！半小時午飯，半小時後在射擊場集合。解散。」
其實，從個人能力上來說他們的確是陸院的高材生，下午的射擊每個人都有出色的表現。在各個距離上，不論是臥姿、立姿、跪姿，還是運動速射，都能打出令人滿意的環數。但是只有這些還是不夠，因為這裡是「礪劍」，我要求更快、更准、更狠！所以，我的選拔是嚴格的，過程是殘酷的，也可以說是缺乏人道的！「魔鬼」，這兩個字注定是這些「准軍官」心頭記憶最為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