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鬼打牆？」
「鬼打牆？是怎麼一回事？」
大家被我說迷惑了。
「別胡扯！咱可是唯物主義者！」張國棟開始咧咧。
「我又沒說我唯心。」
「那你還……」
「聽聽慢慢說。」我打斷他，「鬼打牆是小說裡經常出現的一種現象，但是，鬼打牆的確是存在的。我曾經試過，把眼睛蒙住，在學校的操場上，憑自己的感覺走直線，最後我卻發現我走的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哎呀，別亂扯，快說現在是怎麼回事？」王征這個急脾氣。
「別急啊，聽我慢慢說。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是有差別的，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只不過我們平時感覺不出來。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那為什麼平時我們會走直線呢？」肖戰問。
「因為我們用眼睛在不斷地根據周圍的事物修正方向，也就是我們大腦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斷的修正我們的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線。」
「你是說，我們的大腦現在沒有修正？」冷隊長看看甬道，問。
「不，大腦在修正，只不過，大腦得到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是混亂的。在平時，我們看到的東西都是不同的，大腦可以及時作出修正。但是，當我們處在一個周圍事物完全相同的環境裡時，大腦得到的修正信號就混亂了，這時，我們就迷路了。」
「我明白了，你是說，這甬道有問題，目的就是讓進來的人迷失方向。」張國棟開竅了。
「對。我沒猜錯的話，牆上一定有吸光物質。我們只是沿著一邊的牆走，牆上的吸光物質使得我們的手電的照明範圍大大縮小，因此我們看不到甬道的另一邊，我們只能以這一邊的牆體來判斷方向。如果牆體是以人眼難以發現的角度傾斜的話，我們的眼睛就沒法得到正確的修正了，所以……」我看看眾人，「我們是在一個圓圈裡打轉。」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走下去吧？」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我看到冷隊長衝我點點頭。「我不知道這個圈到底是多長，但是我們可以沿著這邊的牆原路返回，走4公里，應該就會回到我們進來的地方了。那個出口應該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封了。到了那裡再想辦法。」
「好，就這麼辦。原路返回，出發。」
等我們往回走了4公里後，四周的一切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
「大家仔細找一下，看看哪裡有縫隙。」
大家開始找，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疑惑的表情，看來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鬼打牆？對軍人來說似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不過，我的解釋是有科學依據的，我相信我的推斷沒有錯。只要仔細找，肯定能找到痕跡。
「報告，我發現一個縫隙。」一個Y國特戰隊員對黎劍少校說。
「冷中校，你看。」黎劍少校叫過冷隊長。
的確，牆上有一條難以發現的縫隙，從地面一直到頂上。也許，這裡就是進來的地方了，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
「就是不知道機關在哪。」我摸著縫隙，思忖著。
「隊長，我看別麻煩了。我來定向爆破。」蘇辰看了看說。
「有把握嗎？」
「沒問題。進來時我留意了一下牆體，應該可以。」
「好。大家後退，準備爆破。」
蘇辰拿出鑽孔機（每次行動蘇辰都隨身攜帶，這可是經過他改進加工的，體積不大，但是打起洞來可厲害得很），不一會兒就打出了需要的爆破孔，將當量炸藥放進爆破孔，退到安全區域。
「好了，隊長。」
「嗯。起爆！」
「是！」
隨著蘇辰按下起爆器，「轟」的一聲響，碎石飛濺，砸在頭盔上噹噹響。
有光線照進來了。
「太好了，終於找到出口了。」冷隊長看著炸開的洞口，興奮地說。
「隊長，你看。」肖戰持槍到炸開的洞口警戒，似乎發現了什麼。
原來，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洞。進來時並沒有注意洞壁，看來，原先這裡是有個石門的，只是與牆體很自然的契合，很難發現。
「這阮秋山還真可以啊，整出一個鬼打牆來，把我們耍了一圈，真正的入口就在進來的洞口邊上。還真不能小瞧了他，在研究人的心理上還真有一套。」肖戰看看洞口，閃身進去。
「看來，這裡是真正的掩體入口了。行動！」
當找到真正的路口後，推進就快了，遇到的是零抵抗，阮秋山等人已經撤離。等我們到了曾關押冷飛雪和武岳的屋子時，空空如也。
「媽的，他們已經撤了。」冷隊長一拳打在精鋼牆面上，任血水流下。
「安靜！」蘇辰突然說。
蘇辰的臉上很少會有現在這樣嚴肅，一定是有問題，或者說，是很大的危險。
「快撤出去，這裡要爆炸了。」蘇辰大喊，率先向外跑出去。
雖然我們沒什麼感覺，但是出於對戰友的絕對信任，我們還是跟了出去。正像蘇辰說的一樣，我們剛跑出那個屋子沒一會兒，恐怖的爆炸就到來了。看看身後的氣浪，那陣勢，要不是見得多了，還真得把人嚇傻了。乖乖，這阮秋山送我們多少炸藥啊！感情是把軍火庫引著了吧。幸好蘇辰及時作出預警，在氣浪沖出洞口之前，我們都跑了出來。看著坍塌的地面，聽著不時殉爆的彈藥，眾人都傻了。
「就像狙擊手的直覺一樣，我們爆破手同樣也有直覺，跟炸藥的心靈感應。」後來蘇辰是這樣說的。
那麼，阮秋山和一直沒露面的「沙漠孤鷹」去了哪裡？還有那神秘的「眼鏡蛇」！
19
「我想，他們是向Z國方向逃竄了。黎少校，請通知軍方，我們需要直升機。」冷隊長說。
「好的。市區有陸航部隊在巡視，我馬上呼叫。」黎劍少校開始呼叫陸航支持，「『藍天』，我是『豹頭』，請求支援，運輸機兩架。完畢。」
「『藍天』收到。完畢。」
沒幾分鐘，兩架運輸直升機就到了。眾人迅速登機，向著Z國方向撲去。果然，在離Z國還有50公里的地方，發現幾輛汽車快速行駛著。
「前面的車輛請注意，我們是Y國特種部隊，請停車接受檢查。」直升機上開始喊話了。
車沒有停，反倒是更快了。
「焦巖，讓它停下來。」冷隊長冷冷地說。
「沒問題。看我的。」
在直升機上射擊我可是訓練過不知多少次了。鎖定第一輛車的輪胎，在心裡快速計算一番，果斷扣下扳機。第一輛車猛地向右拐，停了下來。後面的車接著就停了下來。直升機降落，準備戰鬥了。
但是伊莉莎和阮秋山匆匆留下10個人抵抗，就登車跑了。這10個人面對火力強大的我們根本就不打算抵抗了，衝著遠去的汽車罵罵咧咧。傭兵嘛，只是認錢的。當命都難保時，錢就不算什麼了。收繳了他們的武器，留下一個小隊看押他們，其他人乘機追去。
「黎少校，請聯繫邊防軍，幫我們攔截。」冷隊長向黎劍少校建議。
「好的。」黎劍少校點點頭，「『猛虎』，我是『豹頭』，阮秋山一夥正向你部方向逃去。完畢。」
「『猛虎』收到，完畢。」
其實，根據原計劃在Y國和Z國邊境部署了一個團後，又開過去計劃之外的部隊，加在一起就是Y國戰鬥力最強的裝甲師，猛虎師。Y國竟然部署一個裝甲師來對付阮秋山的1000人的反對武裝，看來是下血本了。我想，想減少傷亡是真吧，又或者真正的戰鬥力不是像外界傳的那樣強。
不過，一個裝甲師在本來就不是很長的國境線上擺開架勢還是挺壯觀的。
阮秋山一夥的車停下來了。他不停也不行啊，後面有我們追著，前面有一個裝甲師等著他。而他的1000人武裝恐怕已經消失了吧。阮秋山不知道的是，6點鐘「反恐演習」開始的時候，猛虎師就會同Z國軍方對他的武裝進行了清剿，連求救信息都沒來得及發出。對Z國來說，阮秋山給的承諾遠遠沒有Y國政府給的海洋利益實惠，至少是實實在在可以看得到的。
戰鬥到了這個時候就是一邊倒的了。阮秋山和伊莉莎手裡只有30個人了，都依托汽車進行還擊。無奈怎麼能擋得住戰鬥力強悍的特種部隊的攻擊，手裡的人質本來是擋箭牌的，但現在卻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大部分人都在抵擋特種部隊的攻擊，而僅有的看押人質的人卻都被我點了名。想把人質殺了，可槍剛舉起來，保證有顆子彈釘在眉心。更何況冷飛雪和武岳都是受過嚴酷的訓練的，這會兒麻藥的藥效已經消退，怎會老老實實的受制於人。不消一會兒，阮秋山就成孤家寡人了。
「我不打了。」阮秋山把槍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我們卻沒有發現伊莉莎，這朵美麗的令人害怕的沙漠玫瑰奇跡般地消失了。找尋了好久也沒找到，難道是蒸發了？
打開車廂，被盜出國的國寶都在，沒有損壞丟失。只可惜，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發現「眼鏡蛇」。看到埃爾維斯和溫蒂極度失落的樣子，可以看出「眼鏡蛇」的漏網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