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怎麼樣了？」天還沒大亮，我們就被武岳叫醒。
「『家裡』傳來消息，Y國政府已經作出決定了。」武岳看看表，「他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太好了，他媽的終於可以教訓教訓他們了。」涵養很好的冷隊長少見的說了髒話。
「就是，這些天可把我憋壞了。在外圍偵查的時候，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進去了。」肖戰搓著手憤憤地說。
不一會兒，Y國的軍方、警方的人到了。隨後，冷飛燕也到了。當他們看到冷飛雪時，愣住了。他們也沒想到，在世界上風頭正盛的中國女企業家竟是中國政府的情報人員（或許，冷飛雪以後再來Y國就困難了，畢竟Y國和中國之間是有利益糾葛的，放中國情報人員入境可是給自己找麻煩。當然他們也不會輕易將冷飛雪的身份曝光，他們也知道中國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完成這次行動不讓你再入境就是了）。
「中校先生，我們已經與總統先生進行了緊急會談，總統先生已經決定，我們將全力配合中國軍方和國際刑警打掉阮秋山集團和進入我國的『沙漠孤鷹』恐怖集團，幫助中國政府追回國寶。」Y國的那個軍方負責人說（後來才聽說他叫范黎春，是國防部的頭頭，當時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就覺得一副猥瑣樣，看來這人不可貌相啊。嗨，誰知道他是怎麼爬上去的，管他呢，只要同意我們對阮秋山動手就行了）。
「你們決定打掉阮秋山？」冷隊長想再確定一下。
「是的。我相信你們也知道了阮秋山的情況。他是我們國家的一顆炸彈啊，雖然明裡是一個生意人，但是暗地裡確實沒少進行非法勾當。我們在他的集團裡安插了內線，情報顯示，阮秋山的勢力已經觸及了販毒、軍火、走私、賭博等，而且與『沙漠孤鷹』聯繫頻繁，大有成為新的國際恐怖分子的趨勢。他已經多次煽動民眾集會示威，要求內閣下台，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國家的安定。以前我們一直有顧慮，未能採取有效的行動。但現在到了不得不採取措施的時候了。根據昨晚傳出的情報，這次『沙漠孤鷹』的到來，不僅僅是為了跟『眼鏡蛇』進行交易。要是只為了交易，那可以有很多地方進行。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協助阮秋山武裝倒閣！我們不能再等了，畢竟國家安全最重要啊。要讓他得手了，那我國就成了國際恐怖組織的下一個基地了。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們的介入，我們就有信心打掉他。」
「我們只有九個人，加上這兩位國際刑警也就才11個人，你們就這麼有信心？」武副隊問。
「當然。誰都知道，中國陸軍可是當今世界上最強的。你們的戰鬥力和戰鬥精神是任何一支軍隊都無法比擬的。更何況，你們是中國陸軍中的精英。我們相信你們！」
看來，我們的名聲在外，要是不好好露兩手，可就讓別人看笑話啦。
「呵呵……最強我們可不敢說，但是，我們自信我們不會給中國軍隊丟臉。」冷隊長說，「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畢竟對方的戰鬥經驗都很豐富。」
「對了，還有一個情報要通告你們。」Y國警方負責人看看我們，「收到內線消息，阮秋山的莊園內現在的防禦力量並不是最強。只有阮秋山的僱傭兵50人，『沙漠孤鷹』恐怖分子35人，但他們的武器裝備都是很先進的。另外，阮秋山有一支1000人武裝正在Z國的山區集訓。」
「感情是讓我們替你們打頭陣，當炮灰啊。」蘇辰挖苦道。
「那你們就在邊上看熱鬧？」王征接道。
「這個嘛……當然不會，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我們的特種部隊也會參加這次行動。我們要一次性打掉阮秋山集團。」那個范黎春憤憤地說。
「好了，王征，蘇辰，注意說話的態度。」冷隊長轉向范黎春等人，「那說說行動的安排吧。」
「我們覺得，這次行動還是由您來指揮的好，畢竟是軍事行動，你們經驗豐富。而且，我們相信你們的能力。」范黎春看看那個警方的負責人，那人點點頭。
「那你們參加行動的部隊……」冷隊長問。
「同歸您來指揮，中校先生。拜託了。」這可是件新鮮事，把自己的部隊交給他國的軍事指揮官指揮。不過，這也反映出中國軍隊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中國軍人的實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他國的承認和尊重。
「好吧。那我們就說一下具體的行動計劃吧。」
「好。」
商討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將作戰計劃定了下來。此時，天色暗了下來。
開飯啦！
「冷姐……你不介意這樣叫你吧？」我放下筷子，看著冷飛雪。
「當然不介意，反正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嘛。」冷飛雪笑盈盈的說。
「我看還是叫嫂子吧。」肖戰衝我們擠眼。
「好啊！」
這話是冷飛雪說的？不會吧？
「噗嗤——」冷隊長聽到冷飛雪這麼說，直接噴飯啦。
「哈哈……」
其實，軍人就是這樣，軍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從來都是直接的。軍人是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的，外露的可愛。天知道那晚他倆都說了什麼竟私定終身了。這也太快了吧？沒想到隊長還是個人才，困擾大隊長好幾年的問題一晚上就解決了……
「隊長，你還藏著掖著幹嘛，人家嫂子都承認啦。」
「就是，得像個男子漢才行不是？」
大家取笑著冷隊長，冷飛雪忙著給他擦嘴，他還不好意思呢。哈哈……
「焦，你有什麼事嗎？」冷飛雪問我。
「我想……讓芳芳先回國，讓她待在這裡我不放心。如果你暴露了，阮秋山很有可能找到你的工作人員來以此要挾。我不想芳芳受到傷害。」我看著冷飛雪說。
「嗯。你說得對，這點我疏忽了。還是有情人想得周到啊，要是她知道你這麼記掛著她，她一定會很感動的。」冷飛雪笑著對我說。
「無所謂了。只要她安全了，我就安心了。」我押了一口飲料，「我的心早已被她浸透了，沒有她，我的心就死了。」
沒有人說什麼，或許他們認為，現在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只有靠我自己。
「焦，」冷飛雪打破了沉默，「我讓芳芳今晚就回國。」
「真的？」
冷飛雪點點頭。
「謝謝冷姐，哦，嫂子。」我高興地說。
「呵呵……」冷飛雪看看冷隊長，笑。冷隊長也是傻傻地笑。
「隊長，我想去送送芳芳。」
「嗯。好，注意別洩密。」
「我會的。」
大家吃飯的時候，冷飛雪給芳芳打了一個電話。飯後，大家都回房間了，冷飛雪叫住我。
「焦，坐我的車去機場吧。這會兒她大概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我點點頭，隨她上車。
「焦，跟我說說你跟芳芳的事吧？」
「啊？」我沒想到她會問我這些。
「怎麼？還保密啊？」冷飛雪笑著說。
「不是啊。」我苦笑了一下，「好吧。」
……
「……所以，我們就是現在這樣，她沒接受我，我也沒放棄她。四年多了吧，我一直愛著她，不曾想過不愛她我會是怎樣。」
「她越是對你視而不見，你越是難以割捨，是嗎？」
「嗯。參軍快兩年了，我很少能見到她了，只能借助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偶爾可以有假期去看看她。絕大多數時間，是在思念她之中度過的。思念就像罌粟，你一旦碰上，就再也戒不掉了。而我，也是在享受著思念的幸福和痛苦。」
「情到濃處化作癡，癡愛之心足感天。焦，你很好，我相信，芳芳她會答應的。等回去了，我給你敲敲邊鼓。」
「好啊，謝謝嫂子啦。」
「呵呵……」
11
機場到了。等我看到芳芳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登機牌。
「芳芳！」老遠的我就喊。
芳芳回過頭。
「焦巖？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今天回國？」芳芳看到我，滿臉的疑問。
「嗯。」我抹掉汗水。快到機場了，竟然堵車了，乾脆跑了過來。冷飛雪沒有跟過來。
「我也是剛剛接到冷總的通知。」
「是我建議讓你回國的。」
「你建議的？為什麼啊？我問冷總，她說在這裡沒什麼事了，讓我先回去。可是跟阮秋山的合同還沒簽呢？」
「芳芳，你就回去吧，你現在待在這裡很危險。」
「危險？為什麼危險啊？又沒有戰爭。」
「聽話。」我扶住芳芳的肩，「相信我，先回國吧。等我們回去了，我去看你。」
芳芳思考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
「好吧。」
「芳芳……」
「怎麼了？」
「我……我想抱抱你。」這是我第一次向她提要求。
芳芳看著我，沒有言語，只是慢慢地點點頭。或許，她知道這個擁抱在這個時候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儘管只是她自己的猜測，但她沒有拒絕。
我小心翼翼地慢慢將她擁入懷中，聞著她的髮香，我感覺一切都停止了，只有我的心在幸福地跳著。原來，我也可以這麼幸福！一個擁抱，就可以填滿我的心！
「我愛你！」
我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三個字！快五年了！我知道，我愛上她，注定了要承受所有的苦。可有時候，苦也是幸福的，只是她不懂，或者，不想去懂。在這一刻，彷彿這些年裡我所受的思念之苦在一瞬間得到釋放。
我感覺到芳芳身體一怔，但她並沒離開我的擁抱，也沒說什麼。
「芳芳，我害怕我再不說，我會後悔一輩子。」
芳芳慢慢掙開我的胳膊，要說什麼。我把手指放在她唇邊。
「你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我看著她，忍住淚水，「或許，我不如別人對你好，但我一定會比別人對你好的更長久。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但是，我是一個軍人，一個把生命交給國家的軍人。我知道，我不是你所理想的那類男人，我做不到你理想中的事情。但是，我還會愛著你，一直愛著你。這是我這輩子說的最自私的話，我要把它永遠留在你的心裡。」
「焦巖，我……」
「你不要說，我都明白。」我把行李箱的拉桿遞給她，「還是祖國好。走吧。」
我看到，在她的眼裡，有淚水滑出，落在地面上，迸開。
原來，淚水也可以這麼美麗！
我閉上眼，快速地轉過身，不再去看她。我得走了。步伐還是標準的75厘米，只是多了一份沉重，但也有一份輕鬆。
12
「你……」聞倩男看著我，眼裡帶著驚訝。
「怎麼了？」今天沒有出門，實在是不想出去了。其實，我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或者說，是很簡單的人。不想對別人耍心機，也看不出別人的城府有多深。所以，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竟然害怕了。我忽然想到蘇辰的一次遭遇，就不想出門了，還是「躲」起來吧。當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時，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竟然把聞倩男嚇了一跳。
「我還以為還像往常一樣你不在呢？」說罷，把手裡的袋子放到桌上，是一些飲料和零食。
「你今天白來了。」我打開一罐可樂，「昨晚沒有寫。」
「哦。」聞倩男把東西放到冰箱裡，「不過沒關係，至少，我可以見到你。」
「見到我？我有什麼好見的？」
「你……」她思考著，「因為你是好人啊。」
「呵呵……是嗎？謝謝。」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啊。
「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給你做點？」
「還真餓了。」
「你等著，我給你做飯去。」聞倩男開心地進了廚房。
有什麼好高興的啊？真是一個怪女孩。
剛喝了一口可樂，聞倩男就拉著臉出來了。
「廚房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哦，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沒在家裡吃過。」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還是吃泡麵吧。」
「我給你煮煮吧。」說罷，拿了兩包面進廚房了。
心裡漸漸湧上陣陣溫暖，我沉浸在這溫暖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在我夢裡的，是一個女孩的身影，忙忙碌碌地做著家務，那個背影是那麼熟悉，可當我走近她時，她又出現在我的身後，還是背影，還是在做家務，但我始終看不到她的臉。但我的感覺很強烈，那個背影是芳芳。
「焦巖……」
「芳芳……」我猛地抱住她。我彷彿又回到曾經的那個擁抱裡，感覺是那麼真實，我抱著的是實實在的一個人，我聽到了她的心跳，感覺到了她急促的呼吸。
「芳芳，不要走……」
「你……我……」
不對，不對，這不是她的聲音，不是。這不是我記憶裡的聲音，這不是讓我魂牽夢繞，傻傻地守護了八年的聲音。這心跳，這呼吸也不是我所熟悉的，這不是我記憶裡的感覺。我慢慢地鬆開她，向她看去。
「你……哦，對不起。」竟然是聞倩男。
我把夢帶到現實中了。
「沒關係。」聞倩男紅著臉，扭捏地指指桌子上的面，「吃飯吧。」
「哦，好，好。」我大感尷尬。我怎麼……嗨，反正是我不對。還是埋頭吃麵吧。房間裡一時只有我吃麵的聲音。我偷偷地看看她，她靜靜地坐著，像是在想事情。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聞倩男開口了。
「什麼問題？」我沒抬頭，還是覺得挺尷尬的。
「你……你真的……真的等了將近五年才對她說……說你愛她的嗎？」
「嗯。」我放下筷子，擦擦嘴。「對，快五年。怎麼，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不，我覺得，我覺得你很好，真的很好。你是見過的最好的男人。」聞倩男笑笑，臉上已經退去了剛才的羞澀。
「不要這麼說。我是一個不能承諾永遠的人。」
「就因為你是一個軍人？」
我點點頭。
「但那是過去了，你現在不是一個軍人了。」聞倩男很認真地看著我，「那你現在呢？會不會承諾永遠？」
「現在？」我怔怔地看著她。
「對，現在。你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責任，你完全可以的。」
是啊，我已經不再是軍人了，也沒人會命令我衝鋒陷陣了。我不是一直都想見到她嗎？我可以告訴她，我可以成為她理想中的男人，我可以像普通人那樣去哄她開心，去呵護她，永遠陪著她。可是，見到她，我就有資格了嗎？我失去了穿軍裝的資格，同時，我也失去了組成家庭的資格，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我不想成為累贅。
「我……」聞倩男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哦，沒事。我幫你收拾一下。」她拿起碗，進了廚房。裡面傳出嘩嘩水聲，似乎還有極力壓抑的哭聲。哭聲？怎麼會呢？我耳朵壞了吧？誰知道呢？不過，敲門聲倒是真的。
是秦川來了。
「巖哥，看看，好東西。」秦川遞給我一個袋子。
「什麼啊？」我接過袋子，打開一看，「明前龍井！你還真拿來了？」
「那是！咱兄弟誰跟誰啊，好東西當然得想著你了。」
「快快快，嘗嘗。」說罷，擺出傢伙準備煮茶。
「秦隊？」聞倩男出來了，見到秦川驚訝地叫道。
「聞倩男？你怎麼？你們……」秦川看看聞倩男，又看看我，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哦，你別誤會，她只是……」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只是來這裡聽故事。」聞倩男倒是沒怎麼，大大方方地坐下來。
「聽故事？」秦川更疑惑了。
「對啊，焦巖的故事。」接著，她就把怎麼認識我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還好沒說我的壞話。
「哦……那我也聽聽，巖哥當兵時候的事我還真不知道多少。來，巖哥，講講。」秦川湊到我耳邊，「你得小心點，她可是我們局長的女兒。」
暈，公安局局長的千金給我一個落魄傢伙煮麵吃，說出去誰信啊。
「焦巖，快說啊，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對付那些壞蛋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