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在黑暗的車裡坐著,有些黯然傷神。他開車回公司後,就一直覺得自己不該那麼做,那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柳兒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坐在辦公室裡,他一直無法安心,直看到宋婷外出回來,宋婷的熱情相迎,讓他對柳兒那嬌弱無助的冷漠相比,他更懷念柳兒。
他擔心她坐不到車,他擔心她再被小偷偷的身無分文,他擔心她遇到壞人,他擔心她一個人會太過孤獨……所以,他就又從公司裡開車出來,直接開到曾讓柳兒下車的地方,他想,如果她能走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他一直在等他。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竟然看到柳兒與宋文清一起說說笑笑,從世界之窗走了出來。
安冉看不下去這樣的場面,開著車向前調頭而去。
他與宋文清如果從出生就是兄弟算起,到現在也有三十多年了,他們有著兄弟的情誼,他們有著深厚的親情。他很瞭解宋文清,那是個不願意在女人身上浪費任何時間的男人,他一直認為女人只是個裝飾而已,如果他能夠全心陪一個女人,就說明,這個女人可以讓他動心,他也為了這個女人動情……
也許,世界上的金錢,權利,名利都可以與這個兄長分享,但只有女人,是不能分享的,他們的關係也就是除了老婆,不分你我的地步。可是,為什麼柳兒與宋文清又走到了一起呢?
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反而現在變得複雜化了!
是不是都算是他自己造成的呢?如果他沒有把柳兒留在那裡,她是不是就不會和宋文清在一起了呢?
這個冷漠,深沉,睿智的男人, 一到家裡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安冉在自己的房裡,抽著一根又一根的煙,喝著一口又一口的高級名酒,這些似乎都無法解了他的愁。
似醉非醉中,他再次拿起手機撥了柳兒留下來的電話號碼。
「你在哪裡?」安冉藉著醉意問道。
電話的另外一頭傳過來,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我在家裡剛睡下!你是誰啊?」
你是誰?難道她聽不出來他的聲音了嗎?
「是文清嗎?今天玩的很開心,謝謝你!」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有些清醒,而且是愉快的聲音。
可惡!她居然叫他文清,還叫的那麼親熱!
「爬起來,說個地點,我開車去接你!快點!」安冉再也沒有了好的語氣,他像是被氣昏了頭,霸道地命令著。
電話的那頭怯懦地應著,然後說了一個地點。
安冉原本只是想藉著酒勁打個電話給柳兒,打電話給她做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當她接到電話,連他的聲音也沒有聽出來,還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他剛調節好的心情,頓時煙飛灰滅,可以用怒髮衝冠來形容。
男人,再寬容,都沒有辦法忍受一個女人接著他的電話,去叫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的,尤其是這個男人最關注的女人,最想擁有的女人。
車在柳兒的身邊停下,還沒有等柳兒主動拉開車門,安冉就把車門打開,從一邊把她拉到車內,在他的身邊坐著。
「你喝酒了?」柳兒坐進車內,有點小心地問道。
「嗯!」安冉應了一聲,他現在就想把這個女人撕個粉碎。
「喝酒不能駕車!」
「閉上你的嘴!」安冉打斷柳兒的話,開著車,轉進了一個小區,這是CBD商核心的一幢樓。
柳兒一直默默地跟著他,走在他的後面,下車,上樓,然後進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個房間全是用玻璃做的,站在房內,能看到深圳闌珊的燈光,美麗的夜色。室內明淨,也很乾淨,簡潔,沒有一絲的凌亂,像是有人專門收拾過的。
進入室內,所有的燈光都很溫馨,沒有日光燈,像是佈置好的羅曼蒂克。所有的粉金的布幔陡然聚攏,變成了粉金的牆壁,那厚重的布幔沒有覺得笨重,反而看起來很讓人覺得踏實。
柳兒回頭,卻看到安冉的手裡有一個遙控器,在控制著這個房間。她是沒有見過這麼高檔的佈置的,對於她來說,這一生她都沒有想過住進這樣的房間。
「這是哪裡?」柳兒望著安冉問道。
「我的私人公寓!」安冉把遙控器扔到沙發上,向前走二步,像是要坐下來。
「這是你與宋姐的婚房嗎?」柳兒眼睛望著四周,打量著這個佈置高檔的房間。
安冉沒有回答,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拉過有點驚慌的柳兒,那唇就撲了上來。
柳兒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他口裡的煙味,還有一男人汗的氣息。
他的雙手緊緊地抱著柳兒,似要把她按進他的身體。
他的吻,像是飢渴的人遇到了甘露,拚命汲取,熟練,霸道,佔有,攫取著她口中的甘甜,聽著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重,才放開她。
她的臉上有著一坨嫣紅,看著他眼裡有著柔情,像水,但轉眼即逝,然後轉過身恢復了他的冷漠。
「我還以為你與這麼多男人接吻,至少吻技應該有所提高,但沒有想到,還是這麼爛!」他的語氣裡沒有溫度。
柳兒睜著眼睛望著他,她看不透這個男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難道半夜開車把她拉到這個漂亮的房子裡,就是要證明她的吻技嗎?還是半夜來炫耀他的房子,她這輩子也沒有想過能在深圳買房,除非有人買了送給她,但這是不可能的,對於這樣的房子,她永遠只是水中望月。
「你把我拉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證明我的吻技有沒有提高嗎?」柳兒反駁道,在她的記憶裡,似乎他這樣吻她,有還是沒有,她沒有記憶,那是她做他二奶的事了,她不願意再想起。
「當然不是!」安冉在一邊坐了下來,那臉上還是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是來做什麼?」柳兒又問道,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不會是讓我再做你的情人吧?」
「是!」安冉沒有看她,竟然沒有否定地應道。
「休想!」柳兒打斷安冉的話,張口就說了出來。
「難道你又找到更好的主了?找了一個更有錢的人對不對?」安冉的臉上有點扭曲,沒有剛才的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