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不必太認真 「灰姑娘」 第三章
    現在幾點了,外面有點靜了,沒有那麼吵了,柳兒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二點了,好晚了,她居然在外面睡著了嗎?時間過得好快啊!想著便起身去了室內,漱了口去睡覺。

    柳兒又睡了一覺便醒了,一看時間天才剛亮,躺在床上的她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她又起床,到室外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深圳的早晨,沒有喧囂,沒有飄著那激情的音樂,一切都很靜,一年四季,柳兒最喜歡的就是深圳的清晨。

    馬路二邊還在亮著的路燈,再也留不住黎明,只有那揉著惺忪眼睛的太陽,在一天中的這個時間是最溫柔的,睜著那朦朧的眼睛,俯瞰著大地。

    偶爾的一聲鳥叫,帶來第一聲問候,帶給你自然的氣息。深圳的早晨人是最少的,車也是最少的,只留有清新的空氣裡,還夾帶著夜晚的污濁。

    清潔工還在掃著馬路,灑水車留下一條條的水漬印痕,路上有晨跑的人,脖子裡圍著那白色的圍巾,穿著短打的運動衣與球鞋跑在公路的二側。

    深圳的整個城市都像是個熟睡中還沒有清醒的青年,很安靜,也很安祥,公路二邊的景觀樹經過早晨灑水車的清洗,顯得更加青翠誘人。

    深圳的早晨,沒有影影雙雙的腳步,也沒有匆匆忙忙的忙碌。

    慢慢的,人多了,孩子們揉著眼睛低著頭走著路,要到路邊去等校車上學了,有人開始背著包到公交車站的站台上等著擠公交上班了。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只有她,像是被這個城市遺忘的人,活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柳兒打個哈欠,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還沒有睡好,就又回去睡覺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又是一陣敲門聲,那猛烈的響動,有點像像是踢門的聲音,是踢誰家的門呢?朦朧中的柳兒突然感到像是踢她家的門,拉開窗簾,外面的太陽很大,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柳兒在這急迫的敲門聲中清醒過來,會不會是打劫,在深圳這裡是經常發生的事,早晨有時還能聽到別人叫打劫呢!第一現場天天都有報道,可是報道的都是少數,更多的事情都沒有報出來,因為深圳太亂了。

    現在應該都去上班了吧,這幢樓裡,除了和她一樣的幾個二奶外,都是上班族,平時的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在,房東也不會在白天收租的,一般房東收租都會在晚上八點以後才來的,這是誰呢?

    「砰砰!」「砰砰!」似乎外面的人知道裡面有人,故意用力地敲著門,用腳踹著,柳兒知道這是針對她的,她從「貓眼」裡看到外面的人,是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

    柳兒在裡面應了一聲說「誰啊?」

    「開門!」外面的女人似乎底氣十足,柳兒知道,外面的女人可能是包養她的那個人的老婆,前幾天才聽許晴說,包養她的那個老頭的老婆來罵了她一頓,還打了她幾個耳光,沒有想到,這麼快柳兒也碰上了,柳兒倒霉地想著。

    柳兒打開裡面的門,隔著防盜門懶懶說「什麼事?」完全是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其實她的心裡這會兒有著高度的防備,清醒得很。

    「你是不是安冉的情人,是不是他包養的二奶?」門外的女人語氣十分不好,她是安冉的未婚妻。

    「安冉是誰?」門內的柳兒問著,看著門外的女人有著清秀淡雅的妝容,衣衫整齊,眼睛大大的,姣好的臉龐,細緻的肌膚,應該讀了很多書吧,外表看起來如此有修養。

    「你不認識他?」門外的人有點意外地問著。

    「對!」柳兒也打開了防盜門,因為她觀察了一下外面,並沒有其它人,這個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女人,應該對她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沒有想到,門外的女人並沒有進來,只是把防盜門大打開,並不進入門內,站在門口,向內瞄著。

    「室內就我一個人,如果你不怕的話,就進來吧,反正外面有監控器,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監控!」柳兒說著用手指了頭頂樓道裡的攝像探頭。

    她並不怕她,但是她也在提醒著這個女人,最好不要玩花招,外面有監控器,如果她出了什麼事的話,她也少不了這個責任,更何況,她只是個二奶,而她一定是家庭條件良好,虧損相對來講,對方會更大些。

    「好!」對方說著,進來順手把外面的防盜門也帶上了,但裡面的門並沒有關上。

    「我希望你能離開安冉,不要再和他聯繫!」女人看著臥室裡掛著的衣服說道。

    「我說過,我不認識……」

    「那衣服就是安冉的,你不知道是誰包的你嗎?」女人譏笑著打斷了柳兒的話問道。

    「我不知道他姓什麼,你知道我是二奶,所以我也只是二奶!」柳兒靜靜地說著,順便給那個女人也倒了一杯水。

    「你好可憐,和做妓沒有什麼不同!」那聲音裡有著惡毒與不屑。

    「是,但又不同,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不應該像個潑婦,更應該像個高級白領,很多問題你稍微想一下就會明白的!」柳兒剛睡醒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禮貌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我說過,我只是二奶,不是活在陽光下的,我只是男人發洩的工具而已,而你不同,你是他的妻子,就更應該瞭解這一點!」柳兒頓了一頓。

    然後繼續說道「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你是個有修養的人,我的觀點或許你不贊同,但是你可以想一下,如果我說的不對,請你再我說完後再講,不要打斷我的話可好?」

    「你說吧!我聽一下二奶講的什麼理?」說著端起柳兒給她倒的水,輕輕地呷了一口,然後又鄙視地看了一眼柳兒等著她講。

    「我是二奶,這是你強調的,但也是事實對嗎?」柳兒問道。

    「嗯!」女人好奇地看著她。

    「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二奶,應該是你容不下我的,但是如果你要調換個角度來想,會不會更好一點?就是我是二奶,我從來不干涉你們的家庭生活,更不可能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們的生活方式不同,你是靠感情生活,而我是靠金錢生活。

    你是幫他管理整個家,而我只是提供他性慾的發洩,我也從來沒有像別的二奶一樣,想著如何在他的身邊立足,如何能站在陽光下,能跟著他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前去,我從來沒有想過。

    如果我是你,我會用來利用二奶,而不是壓制她,如果你把我攆走了,你能保證他不會再去找一個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說是不是?「柳兒講著,又問一句。

    對方只是沉默斜著眼睛看著她,並沒有應是或者不是。

    「如果能用一個二奶來牽住男人,而不讓男人在外面亂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現在的二奶只是安份地安靜做著二奶,什麼都不曾想過,更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如果他再找一個總想把你弄」下崗「的二奶,那你才危險。

    另一方面,男人有錢就靠不住的,總想在外面找樂子,在這裡你也知道,每天晚上的「髮廊妹」「站街邊」的人那麼多,如果萬一有了性病,你們二個都有好受,你說是不是,這樣就沒有二奶了,反而他接觸的女人更多了!你覺得呢?「

    柳兒臉上斂去笑容,平靜地看著她,像是一潭古水,沒有風吹起的波紋,只有光亮的水平面。

    「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你了!」那鄙夷的眼光裡,有著不友好的表情。

    「我只是說雙贏,互利而已!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柳兒凝視著她的眼睛說。

    「我其實可以打你一頓,也可以罵你,然後再把你趕出去!」

    「我知道!既使別人都知道了,也不會說你不對,但你若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就白讀了這麼多的書!」柳兒平靜地說著,但每一句話都很穩,她知道自己必須要穩住心神。

    「你不要看小說看多了吧?就這麼幾句話,我就可以無視你的存在,那是不可能的!」她有點生氣地說道。

    「我知道,至少我可以幫你看著他,你問我他的信息,我都會告訴你!」

    「清醒一點農民工小妹!別做灰姑娘的夢,那只能是童話!」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就強調,我是二奶,不能活在陽光下,只能生活在黑暗的角落裡!也只是一個醜的角色,」柳兒並不辯博,只是說著自己認為該說的話。

    「知道就好!不過這一筆帳我也會給你記著!以後還是會找你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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