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艷後 步步為營 099 對峙
    劉啟搶前一步,擋在她們母女前面,厲聲問道:「母后要對她們幹什麼?」

    「啟兒,不是母后要對她做什麼,你看看母后身後這一幫子大臣嬪妃,他們逼著母后要好好的整頓後宮,肅清妖孽!」竇皇后雙手射出凌厲的光,走近前去,劉啟死死的護住王娡母女。

    「啟兒,你讓開!」

    「不讓!」

    「那好吧,不讓也行,王美人,不是哀家沒有慈悲之心,而是皇家的確不能有身家不清不白之人。你走後,你的女兒,還有其他家人,哀家會善待他們的。」

    竇漪房此言一出,劉啟大吃一驚,更加緊地護住王娡,越發不讓竇漪房靠近半分。

    王娡緊緊的摟著金俗,恐懼一下子襲向她,難道這些人要將她和女兒都處死嗎?她走,她離開皇宮,遠遠的,永遠也不會再回來,那樣還不夠麼?

    「母后,您別再逼兒臣了!」劉啟退無可退,爆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啟兒,你也別逼母后。你看看母后身後的這些大臣,他們在朝堂上讓你父皇不得安生,這群嬪妃讓母后不得安生,只是為了如此小小的一個美人,就將整個皇宮都攪翻了,連這大漢的天下也震了三分,你說,母后該怎麼做?」

    竇漪房停住腳步,側頭去看看劉啟身後的王娡,高聲說道:「王美人,實在不是哀家不容於你,只是哀家也是形勢所逼。」

    王娡抱著女兒「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泣求道:「皇后娘娘,王娡自知罪孽深重,只是俗兒她是無辜的,希望皇后娘娘高抬貴手,放了她。」

    「哀家說過,你的家人會受到善待!來人,給王美人賜鳩酒!」一聲令下,雪鳶已端過酒壺欲走向裡間,卻被劉啟揮手掃落酒壺,酒灑在地上,「茲」地冒起一陣輕煙。

    「誰敢動娡兒一根寒毛,我先讓他身首異處!」

    「啟兒,母后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王美人喝下鳩酒,二是將王美人驅逐出宮,永世不得再返!」竇漪房聲色俱厲,眾嬪妃大臣也通通跪下,墾請劉啟清除妖孽,以正後宮風氣。

    「哈哈哈!」劉啟仰天大笑,一個個指著這幫子人的嘴臉,怒極而笑,「你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連一個弱女子也容不下。縱使她以前嫁過人,縱使她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又如何?她是本王的妃子,本妃不介意就行了,何要你們來管。更何況這是本王的家事,輪不到你們在此指手劃腳的!」

    「殿下,皇族的家事便也是天下大事!」

    「給我住口,你們一個個打著冠冕堂皇的口號,還不是受了自家孩子的唆使,要本王賜死王美人,然後她們就可以作替補補上來,別在此假作一副謙謙君子樣!」

    劉啟一席話說得眾人臉色尷尬之極。

    「我們這些妃子,個個都是冰清玉潔的,何時像她這樣,這種女人怎配入主未央,為天下的女人作表率?」栗妙人見眾人的氣勢大有被挫敗之象,用手肘碰碰賈八子,賈八子會意,站出來巧舌如簧,說得義正詞嚴。

    「你這個賤人給本王住口,再敢多說一個字,本王先處死你!」劉啟怒極的聲音嚇得賈八子的臉瞬間變得鐵青鐵青的。

    而栗妙人心裡卻偷偷樂!

    「啟兒,不要再考驗母后的耐心!」竇漪房怒極,「哀家可以留她性命,只要將她驅逐出宮,你還想怎樣?」

    「母后若要驅逐娡兒宮,那麼也連兒臣一起驅了罷!反正在母后心目中,兒臣始終不是你的最愛,母后大可趁著如此良機,將本王太子之位廢去,改立您那最愛的武兒為東宮之首,豈不快哉!」

    啪!

    劉啟話音未落,臉上便著實挨了個火辣辣的巴掌。竇漪房氣得全身不住地顫抖,手指著劉啟一連說了數個「你」,昏厥了過去。

    嬪妃們都慌了神,雪鳶忙按著竇漪房的人中,朝她們喊:「快幫忙扶皇后娘娘回宮讓太醫醫治。」

    朝臣才退如潮,嬪妃們手忙腳亂地扶著竇漪房出去了。

    金俗被這一陣哄鬧嚇得大哭了起來,王娡只得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所有人都匆匆忙忙地散了,唯有竇嬰等眾人走了後,又悄悄地潛回了暴室裡。

    竇嬰是竇漪房之侄,官居侍中郎,掌握著朝中大權。年紀卻和劉啟相仿,但卻極穩重謹慎之人。

    劉啟平日裡和他關係還不錯,此刻見他進來,卻沒給他半點好顏色看,冷冷地說道:「竇侍中郎難不成是替母后來執行宮規的?」

    竇嬰一聽,長揖及地,聲音略有些惶恐地說道:「臣不敢,臣是來幫殿下的。」

    劉啟一聽竇嬰說是來幫自己的,不禁有些將信將疑,畢竟他現在已是眾矢之的,幫他沒什麼好處。

    「竇丞相可真不會審時度勢,如今本王是階下囚,侍中郎幫本王可撈不著半點好處,還可能因此喪了性命也說不定呢。」

    「呵呵!其實姑姑也並不是真的要處死王美人的,只是礙於情面過來做做樣子罷了,殿下不必憂心!」

    「那本王就不明白了,母后剛才那樣凶狠,若不是本王攔著,恐怕連本王的性命已休了。」劉啟想起平日竇漪房對自己總是冷著一張臉,而對那個劉武卻慈愛關懷備至,心裡的恨意就一股腦湧了上來。

    「姑姑還不知道殿下的性子,從小到大,殿下若是喜歡的東西,就是拚命了命也會護個周全的。姑姑就是料到你會如此,才來演這場戲的。只有將戲演大了,王美人方可以平安無事!」

    「侍中郎說得本王越來越雲裡霧裡了,事情鬧大了,那些大臣不更說娡兒是惑亂朝綱的妖孽了,更巴不得娡兒死!」

    「殿下此言差矣!」竇嬰湊近前來,聲音不急不徐,不慍不火,「殿下都說到要讓出東宮之位了,相信這些大臣今夜定會連夜寫好奏折,明早早朝定是向皇上求情,放過王美人。因為朝中大臣沒有人會願意改立那劉武為太子,劉武生性好鬥,脾氣暴躁,對於其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如果立了他,朝庭中定會有一翻血腥。更何況,此次風波原本是後宮妃子之間的爭風吃醋,只是這些妃子卻妄想利用父兄手上的職權來取得勝利,沒想到太子竟要讓位,這些嬪妃定也不想太子讓位的。所以,殿下儘管放寬心,明日一切都會歸於平靜。臣告退!」

    「便願一切如竇侍中郎所說!」劉啟望著竇嬰恭謹而退的背影,摟過王娡輕輕地說道。

    「殿下,其實竇侍中郎的話不無道理。殿下,您如此待臣妾,臣妾這一生都要用命來愛著您!」

    「一言為定,可要記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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