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緣 第2卷 歡送學子濃厚情
    就在派出所,養父母田成虎、雷憲珍與成年養女田賽芙關係惡化、無法共同生活,經雙方簽署解除收養關係協議,收養方由田成虎和雷憲珍簽字,明春代表生父母交付哺養費,郭秋蘭代表生父母在協議上簽字,民政部局派出的代表辦理解除收養關係的登記,同時,公安機關辦理賽芙的戶籍轉移關係,一切事都順理成章一次性辦成。

    田成虎一家人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下,提著一袋錢灰溜溜地離開派出所,不敢正視所有的人,得到的是一筆錢,失去的是折磨一個棄嬰大白於天下,他們灰頭鼠腦地離開眾人的視線,連給黎家人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權林走到賽芙跟前,憐愛地撫摸著她的肩:「賽芙,再也不用躲藏了,隨時回來看看我們這些叔叔們哈。」

    賽芙拖住他的手:「權叔叔,您如果早點開門我就成了您的女兒,不會受十八年的罪了,走,到我家去我們用酒灌您。」

    老太婆立即支持賽芙的邀請:「一是我孫女正式回家,二是我孫女和我孫子的未婚妻都考上大學了,老婆子請你去喝杯酒,去還是不去?」

    權林興致勃勃:「好啊,您老人家的話,我一定洗耳恭聽,遵命就是。」

    明春安排:「權村長坐我的車,你們坐原來的車,走。」

    鄭乾坤想找借口離開:「賽芙,你的事已經功德圓滿,我想回家一趟。」

    賽芙聽說他要離開,心裡突然有一種難捨難分的感受,命令的口氣:「不行,如果你要走我就翻臉。」

    婆婆處心積慮地支持孫女的觀點:「乾坤,賽芙順利回到我家,你功不可沒,別掃興,一起參加吧。」

    鄭乾坤靦腆接受:「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秋蘭把章明叫過來:「老章,老鄒今晚也參加我們的聚會,你安排一下,你帶領局裡和民政局的人員一起參加行不。」

    章所長心思縝密:「我請示過鄒局長了,匡指導員和所裡在家的民警陪局裡和民政局的人員就在臥龍吃飯,我陪鄒局長參加你們的聚會,你們的車在前面一百米處稍等,我換上便衣就過來,免得受人以柄。」

    秋蘭會意:「明白。」

    明月和老李駕駛著轎車奔馳在由臥龍鎮到廣蜀縣城的路上,明春用電話在世紀飯店訂了能容納三十人的「順風和睦」雅間,通知貞樁和小棟準時赴宴。

    賽芙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父親的電話:「爸,我與田家的收養關係終結,名正言順地回家了。」

    貞樁哈哈大笑:「好啊,我女兒終於回家,這二十年,無時無刻都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值得慶賀。」

    此時的賽芙,彷彿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心裡就像一張白紙,要畫最新最美的圖,要書寫閃爍人間光芒的文章,要把最幸福、快樂的人生畫卷書寫進自己人生的新篇章,把幫助,關心、體貼自己的人和事全部都寫入新的生活征途,此時,她心裡潛伏著一個新的難題,她想破解人與人相生相剋的秘密。

    他們按照約定,如期而至。

    老太婆牽著賽芙與明月坐首席,貞樁、鄒局長、明春、章明、權林、鄭乾坤相伴而坐,小棟被明月拉到她的身邊,老李、小呈擇席入座。

    明春吩咐服務員:「把你們值班經理請來,就說明春要說事。」

    服務員滲茶時在對講機呼叫:「總台,明春老闆請值班經理到『順風和睦』來。」

    一位年青瀟灑的年青人喜笑顏開地來到:「明總,有何吩咐?」

    明春安排他:「菜餚就按我預訂的上來,我們喝『五糧液』系列的『金支玉液』和『五糧液』系列的葡萄酒,要精品,只能我結賬,除了我之外,你要是收了任何人的錢,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哈。」

    值班經理深知明春是聞名遐邇的企業家,每年消費的生活費上百萬,得罪他就是丟掉一筆大收入:「放心,我們一定遵照您的指令辦,馬上安排落實,請各位用餐後多提意見。」

    他出門不一會兒,餐車推著菜餚和約定喝的酒來到雅間,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和服務員履職盡責地上菜和酒,賓主樂此不疲地頻頻舉杯慶賀賽芙、明月考上國家重點大學。

    他們一邊吃菜一邊喝酒,貞樁和鄒局長之間同學之間破例開懷暢飲;明春與章明之間酣暢淋漓地喝;權林與鄭乾坤喜上眉梢地喝;老太婆臉上綻放著幸福的笑顏,賽芙、明月就像兩株綻放的花蕊,把全桌人的興趣推向高潮。

    貞樁興味盎然地舉杯,哈哈大笑:「今天是此生最高興的一天,四喜臨門,女兒回歸,女兒和未來的兒媳考上國家重點大學,我的木魚疙瘩的兒子有了自己的以上人。」

    鄒局長第一個和他碰杯:「老同學,你的心情比你提旅長興致還要高啊,我敬你。」

    貞樁毫不猶豫地舉杯:「我們的成績一直在伯仲之間,你當公安我當兵,都是為了國家安寧,社會和諧,好,我倆干一個。」

    他們喝完後,賽芙立即提出抗議:「爸,鄒叔,高興歸高興,千萬別喝醉了哈。」

    貞樁馬上答應:「正是不想喝醉,我們才用的小杯。」

    秋蘭拍手叫好:「好啊,現在真是一物克一物,目空一切的人也有人管了!」

    鄒局長感歎:「貞樁啊,難怪你寧願捨棄官位都要爭取女兒回歸喲,原來她是一位孝女。」

    賽芙悲天憫人:「爸,叔,並不是女兒干涉父親的生活,是我來到人世間二十年才回到親人身邊,我只想天下所有的人都幸福健康,特別是各位關愛、幫助我的親人,不能因為我而傷害身體。」

    貞樁鄭重宣佈:「今晚喝酒的原則是,盡興而不喝醉。」

    明月拍案叫絕:「妹妹真是巾幗鬚眉,好樣的!」

    小棟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看來我們黎家和明家是陰勝陽衰。」他的話雖然透露出委曲,同時,也婉轉地傾吐心中敬慕與甘願接受女強人。

    鄭乾坤在激情鼓勵下,舉起酒杯:「我今天能榮幸參加此次盛會,的確感慨萬端,因為酒量欠佳,只能一杯敬全桌,一共有三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祝婆婆這位活菩薩萬壽無疆、恩澤人間,第二層意思祝兩位即將步入大學之門的莘莘學子,前程無量,第三層意思是祝在座各位路路順、事事成、天天笑。」

    此時,賽芙見他不卑不亢,言談舉止既雷同其他高中老師,又有明顯的區別,他閃爍著智慧、洋溢著熱情、充滿著愛意的目光,也將深深地銘刻在記憶裡,他獨有的氣質,在自己遇到疑難問題分析事物內在聯繫,剖析因果關係,能讓人排解困惑,消除疑慮,怦然心動,心裡萌生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每次在最重要的時刻都得到他的無私幫助,情竇初開的她對乾坤產生了濃厚興趣。

    老太婆欣賞他的舉動:「好吧,既然你們都抬愛,我們就共同舉杯。」

    貞樁便給鄒局長介紹:「他是我兩個女兒的班主任老師,所以,說話文縐縐的,好吧,我們共同乾杯。」

    除了駕駛員和明月開車沒喝酒,其餘人員都舉杯暢飲。

    章明舉杯:「借喜慶酒,感謝各位對我們工作的理解支持,敬大家。」

    大家接受後,權林也舉小酒杯:「我今天是土包子開洋葷,吃這麼高級的菜和酒,我就按我的方法敬酒,先說話後敬酒,先敬娘的酒,娘啊,你早點給我說,我就是不睡覺守到門邊,也不至於讓賽芙受這十八年的罪嘛,後來我曉得都晚了,再敬三位老兄和兩位嫂夫人的酒,你們是旅長、局長、懂事長,我也帶長,是小長敬大長,特別值得敬的是侄女賽芙,經歷了十八年的艱苦磨礪,堅強地走到今天,取得令人信服的學習成就,考上國家重點大學,的確讓叔叔的佩服,不愧是黎家的孫女,鄭老師也值得一敬,一個老師能判定一個學生的未來,眼光高深莫測,原來我認為他為了撈資金下鄉找綴學者,借此機會向你道歉,小棟的腦袋瓜子開竅就能耍這麼一位冰雪聰明的女朋友值得祝賀,早點請我們喝喜酒,我不送禮,辦多少桌,給你們把雞餵好,用車來拉,算是當叔叔的一點心意,其他人我就一起敬,話說完了,我開始敬酒了。」

    服務員就不斷給他的小杯中斟酒,權林接二連三地敬酒。

    賽芙看他喝酒的憨厚勁,提醒他:「權林叔,別喝醉了哈,醉酒傷害身體,能喝盡興盡量地喝。」

    權林原來賽芙生存在田家時,成天愁眉不展,提心吊膽,根本就沒有機會彰顯本性,此時才發覺,她是一個既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十分羨慕她的人品:「貞樁哥,你的命真好啊,有這麼一個既聰明又孝順的女兒,好的,叔叔一定把握分寸,盡量爭取不喝醉。」

    老太婆運籌帷幄地坦言:「孫女放心,叔叔的酒量我有數。」

    參加聚會者心情盡興地吃喝,把大家推入一個至誠至真的境地。

    酒足飯飽後,鄒局長和章所長先後告辭。

    權林已經有幾分酒意,憨笑道:「我有個壞習慣,喝酒後就愛睡覺,睡覺後還要打呼嚕。」

    明春明白他的意圖:「行,我帶你和鄭老師去住賓館。」

    鄭乾坤婉言謝絕:「明總,算了我還是回學校去吧,新學期即將開學,學校錄取了一批新生,還要籌備迎接新生入校的工作需要提前做落實。」

    賽芙聽說鄭乾坤要走,悸動的心情有些難以抹去,儼然地提出一個問題:「鄭老師,我和明月離家去校時,你會不會來送?」

    鄭乾坤此時也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說不好,即將開學了,的確有些忙,只要沒上課,無論在辦公室或寢室都要登錄QQ,隨時可以在QQ裡交流。讀大學和高中就有明顯區別,高中是基礎課,大學的課程專業性強,這是為工作奠定基礎,一定要用心。」

    賽芙提醒他:「別忘了我托辦的事哈,我會隨時向你請教一些學習方面的事。」

    鄭乾坤贈送臨別之言:「我一定竭澤而漁地提出建議意見,提前預祝你旅途順風,前途無量!」

    老太婆只好順從鄭乾坤的意見:「明春,麻煩你安排送鄭老師回學校,權林就住我們家,我們家還有一間客房,別讓他住賓館,冷落了他。」

    明春尊重老人的安排:「好的,尊重媽媽的安排,老李,送鄭老師回學校,我另外安排一輛車來接我。」

    明月請示父母:「爸、媽,我要去和小棟哥說事,晚上和賽芙妹住,不回來住。」

    淡顏點頭贊成:「還有幾天就要讀書去了,去吧,多和小棟說些心裡話。」

    小棟喜出望外:「謝謝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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