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你有發現嗎？老大最近心情很不好，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做好心理準備後，皇甫燁決定還是直接點好。省得一直聊這聊那老半天都到不了正題。
唐糖拿著小勺子的手一僵，低著頭不敢跟皇甫燁對視。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看到唐糖的反應時皇甫燁還是下意識地吸了口冷氣。好像，事情比預想中的，還要嚴重些。
「我不知道。」
唐糖選擇了隱瞞。雖然，直覺地，她知道總裁心情不好肯定跟自己有些關係。雖然她在某些方面很遲鈍，但是對方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而且自己也隱隱地有了同樣的感覺，她就無法繼續淡定了。
「是嗎？那，我記得好像是從那次參加酒會以後就開始不對勁了。難道在酒會上發生什麼不愉快了嗎？」
皇甫燁繼續試探著。
唐糖咬著牙搖頭：「我不知道。」
事實上，她知道的，她就是從酒會之後的第二天開始躲著總裁的。
「是嗎？」皇甫燁笑著，只是這個笑容跟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悵然和內疚的：「我們家兄弟有四個，我是最小的一個，不過一般人都以為我是二公子，但其實不是的。在我跟老大之間還有兩個哥哥，只不過一個在非洲探險，一個在國外當醫生。他們兩個，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很少回來，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我們爸媽是因為出了意外去世的，當時老大也才十幾歲，我們就更小了。當時那些叔叔伯伯們都開始搶公司的股份，想要把我家搬空。這時候，老大就站出來了，一個人扛起了公司的擔子，一直到現在。」
「我們幾個，都不喜歡做生意。其實老大也不喜歡，他是被逼的沒辦法，從十幾歲開始就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你看他不喜歡說話，其實我記得老大小時候是很喜歡跟我們一起打球的。雖然也不是特別開朗，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的弦都繃很緊，幾乎沒有鬆開的時候。」
「都說老大脾氣暴躁，其實他們不知道，根本不是老大願意的。只是，從他開始接手公司開始，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他很信任我爸以前的助理，但是沒想到那個助理居然藉著他的信任開始轉移公司裡的資金。如果不是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這些年來，因為身份家世的關係，無數人想方設法地接近老大，每個人都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大才慢慢變得暴躁起來。因為，他已經不敢再信任別人了。除了我們幾個，他不知道誰還可以信任。」
剛開始的時候皇甫燁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慢慢的，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眼眶開始泛紅，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聽著這些私密的往事，唐糖只覺得心疼得像刀割一樣。她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外人只看到他光鮮亮麗的一片，卻沒注意到那背後的酸苦。
「你注意到了吧，老大潔癖很厲害，不喜歡別人碰他，甚至連靠近一點都不可以。」
唐糖點點頭。在遇到韓煙還有其他人的時候，總裁確實是這樣的。
「小時候他就有點潔癖，但是沒現在這麼厲害。這都是因為他見了太多的醜惡，對身邊的人都懷了一分戒備的心裡。甚至於，從小到大，老大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
說到這裡，皇甫燁停住了，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唐糖。
唐糖還沉浸在那種複雜的心情中沒有恢復過來，等注意到皇甫燁那奇怪的眼神時才下意識地躲開了。
「唐糖，其實你都知道了吧？」
皇甫燁突然開口，說出口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卻讓唐糖更加慌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皇甫燁輕笑，也不說自己不相信：「你是老大身邊唯一的意外。老大從來不防你，對他而言，你是特別的。所以，他會帶你一起去外面的餐廳吃飯，會要你做他女伴參加酒會，會……」
「這些，還不明顯嗎？老大，他喜歡你。唐糖，皇甫亦寒喜歡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皇甫燁終於說出來，這最重要的一句話。
唐糖整個人渾身一僵，小臉煞白，頭垂得更低。這個問題，就是她一直逃避的關鍵！如果她只是發現自己對那個人有好感的話只是會稍微吃驚下就可以慢慢平復了。但是現在的問題時，那個人也對她有好感，但是，他們又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她是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其實，唐糖，你知道了是吧？不然的話，你不會開始躲著老大……」
皇甫燁重重歎口氣。事情，果然比想像中得嚴重很多。自己都把老大的心意說出來了，但是唐糖好像還是在躲避，根本就不想正面面對這個問題一樣。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隱情呢？
「對不起。」
許久之後，唐糖才呢喃著說出三個字。
皇甫燁臉色大變，眼睛瞪得老大：「你不喜歡老大？老大有哪裡不好？既有錢長得又帥，而且還不花心，對你又溫柔，你為什麼不喜歡老大？」
「不是的。」
唐糖拚命地搖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知道總裁很好。他人很好，根本不像公司裡其他人說的那樣，我知道他是個好人，而且對我也很好。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你不喜歡他是嗎？」
皇甫燁心都開始發涼了，他不敢想像，要是讓老大知道這段時間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話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