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33
    救她的人也很厲害,他叫唐壽。人稱毒仙,他年輕時就在江湖上算是用毒高手,後來因為妻子死於仇怨,他便一直隱世生活,在這裡研究更高深的毒物。

    聶瑤珈掉下山崖時,他正取寒潭之水有用,唐壽看見她一身華麗的嫁衣,就知道她不是簡單的人物。

    聶瑤珈醒來後一直被唐壽照顧,又知道他會用毒,便拜他為師了。

    唐壽眼見快八十歲了,也沒個傳人,見她對毒有所瞭解,便同意了。

    一老一小經常吵鬧,唐壽總是被聶瑤珈說來說去,可是他們也彼此照顧著。

    聶瑤珈忘記了許多不快樂的事,她經常聽唐壽講一些話,不要被生活打敗,要做,就做個打敗生活的人,讓命運也成為自己的俘虜。

    聶瑤珈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樂觀了許多。

    唐壽歎口氣,說:「前些日子倒有人來請我出山,我給回絕了。」想想有錢賺,他有些後悔呢。

    「什麼?你幹嘛不去啊,不過誰來找你呀,我怎麼沒遇到。」聶瑤珈一直呆在這裡,她應該會看到誰來呀,因為這裡簡直可說是人煙絕跡。

    「你在睡午覺,來了兩個紫衣人。」

    「紫衣?到底是哪裡來請你呀。」

    「不毀宮!沒聽過吧,那裡常年網羅江湖精英,無論是用毒的,用刀用劍的,用詭計的,你就是下棋是個高手他也會來找你,在不毀宮,不必經常一直在那裡,只是有任務時必須過去而已,所以許多江湖中人暗著投靠了不毀宮,因為在那裡沒有人知道誰是誰。」

    聶瑤珈嘟著嘴:「我怎麼沒聽過不毀宮,我都去過呢,他們宮主待我像客人呢。」她想起了水雲間,哎,也想起了回到現代時發現的遺址,有些好奇,但很快打消了念頭,不應該再去想那些過去的事了。

    欒傾痕也許會悲傷,會隨著時間而淡忘的,而她,也應該重新開始,隨時準備穿越回去。

    唐壽用胳膊推推她的胳膊,「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呀,還可以賺好多銀子呢。」

    「不要。」聶瑤珈裹好被子,跑回自己屋子裡了。

    唐壽縷縷鬍子,「哎這孩子……她注定是帝王的女人啊,與他的緣份是剪不斷的。」

    傍晚,隨著一聲慘叫,唐壽從夢中醒來,他穿上鞋子跑到廚房裡:「怎麼啦?我剛剛夢到吃鴨肉呢。」

    聶瑤珈氣呼呼的拿著米缸蓋,瞪著唐壽:「師傅!今晚喝西北風怎麼樣啊?」

    唐壽探探頭,「沒……沒米啦。那怎麼辦,其實我只有幾文錢了,沒米沒炭啊,可憐……」說完悲哀的搖搖頭。

    聶瑤珈無奈的歎氣,不吭聲。

    唐壽火上澆油的說:「你知道我多省呀,這屋子在卉國與沁國國界處呢,知道為什麼嗎?」

    聶瑤珈猛得搖頭,像撥浪鼓似的。

    「因為可以不交稅……嘻嘻嘻嘻。」唐壽很有成就感似的。

    聶瑤珈看著他,覺得他沒救了,嘖嘖搖頭,「不然……我去不毀宮好了,你給我寫封推薦信。」

    她知道唐壽喜歡錢,可是絕不會再為錢而出山的,他每天早會對著妻子的牌位說幾句話,怎麼可能再踏入江湖呢。

    看他瘦老頭兒一個,她就當可憐他好了,也當是還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毀宮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馬上寫信去,不過……不毀宮究竟在幹什麼,你要斟酌好再執行任務呀,不可隨意濫殺無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殺人魔,我有判斷能力的。」聶瑤珈嫌他太囉嗦。

    唐壽挑挑長長的眉毛,樂呵呵的去寫信了。

    兩天後,餓扁了肚子的唐壽與聶瑤珈終於到不毀宮,聶瑤珈拿著信獨自進去,唐壽則返回草屋去了。

    紅衣人將她帶到一個房間,說:「你在這裡換上紅衣服,選一個面具戴上,傍晚宮主會過來。」他掩上門離開。

    聶瑤珈環顧四周,換上紅衣,冬天還給添了厚披風,面具有很多,重複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還有淡淡的白色花紋,很漂亮。

    聶瑤珈苦笑,為什麼要選擇紫色呢?是因為懷念欒傾痕深愛的紫色嗎?

    戴上它,總覺得自己換了一個人。

    直到很晚,宮主才來,聶瑤珈都快等不及了,雖然有住的房間,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她見宮主織錦是在一個寬敞的大廳裡,雖然是石頭雕砌成的,可是哪裡都很細緻,四周點著火燭,織錦坐在一個長椅上,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叫什麼。」他看完唐壽寫得信,知道她是唐壽唯一的唐門弟子,可看她身材,沒想到是個女子。

    聶瑤珈奇怪,織錦的語氣總有些無力,沒有什麼生機似的,之前見他不這樣的,她輕咳一下:「我……我叫……唐雙。」聶瑤珈引用唐壽的姓,將聶字下方的雙字來用,組成了一個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讓聶瑤珈的名字出現,再說,織錦是認識聶瑤珈的,他還是皇上的人,她絕不能暴露。

    「唐雙?你在江湖上籍籍無名,是否應該拿一點本事讓我看看。」織錦放下信。

    「你已經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織錦眼前,五個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剛說完,織錦就覺得手指開始泛疼,如火燒一樣,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樣,淡定的說:「是信上有毒。」

    聶瑤珈取出一個瓶子給他:「這是解藥,抹上就好。」

    織錦抹上,果然清涼一陣,就不疼了,「連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毀宮的規矩我安排人告訴你,賞銀你隨時可以領取。」

    「謝宮主!」聶瑤珈一聽見領賞銀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別人看不到罷了。

    織錦沒有理她,安靜離開。

    聶瑤珈心想,怎麼他這麼沒精打彩的,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哎,也許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宮主也不例外。

    一個紅衣女子沒有戴面具走過來:「唐雙!我叫英容,宮主讓我給你講講宮裡的規矩。」

    聶瑤珈點點頭,拉住英容問:「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不戴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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