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毒後 誰主沉浮 100
    欒傾痕冷淡的端起粥,遞到她面前,「喝下去。」

    「皇上您在和問語開玩笑是不是?您知道這是皇后下的毒藥啊。」杭問語很會掩飾,也太會演,她說話都不會令人覺得刻意,反而在神情上令人覺得她真的好無辜。

    欒傾痕的目光更冷了,「朕看後宮的女人爭鬥看得不少,你是最會裝的一個,朕問過小安子你接到粥之後的一舉一動,你先用有毒的湯匙在粥裡攪拌,再稱怕有毒,拿來銀湯匙,這樣,粥裡自然會試出毒。」

    「不是這樣的皇上,您誤會問語了,問語怎麼會這樣害自己呢?我已經有了孩子,有什麼理由去陷害皇后?請您相信問語,好嗎?」她雙眼夾淚,我見猶憐。

    欒傾痕再度將碗湊到她嘴邊,眼睛裡沒有半分可憐,「這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的圈套,朕要你知道,想害瑤珈,下場就是死。」

    杭問語站立著,一滴淚落進粥裡,抬眸看著欒傾痕的無情,搖搖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與皇后的差別這麼大嗎?你當她是寶,當我是草嗎?」

    她三年來的期盼居然是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聶瑤珈的出現,打破了她十全十美的夢!

    「喝,朕不喜歡別人為朕生養孩子,若有,只是瑤珈一個。」

    「別說了別說了!你說這些話比打我殺我都殘忍!」杭問語摀住耳朵,哭泣的不成聲。

    太后突然推開門,跑到欒傾痕與杭問語中間,「傾痕,這事就這麼了了吧,給母后一個面子,饒了問語,她父親還是你的大臣啊。」

    「那又如何,她所犯的罪,連她的父親杭靖也可以賠進去!」

    杭問語一聽,心中真的感到害怕了,在太后後面不吭聲。

    太后勸道:「傾痕,你不要想再害死自己的骨肉,他不只是你的,也是卉國皇室的,你可以心中只有皇后,但我的心你可否顧及一下,我想死去以後有臉面見你父皇。」她的眼角也掛著淚,卻沒有落下。

    欒傾痕點點頭,「好,兒臣看在母后面上,放過她,日後不要讓她再出現我的眼前。」

    太后牽著問語的手,緩緩走出了景心殿。

    杭問語邁出景心殿門口的時候,她發誓,要聶瑤珈和欒傾痕兩個人悲慘收場!

    浮尾宮

    聶瑤珈聽了小安子講這件事的過程,提起裙子跑去景心殿,正巧遇見了來找她的墨亦。

    墨亦說:「皇后,臣要提早出宮,我等不及了。」母親的病其實越拖越難治,他好不容易配出藥方,日想夜想快點為她治眼睛。

    聶瑤珈笑言:「好啊,其實我也有事求他呢,一起去吧。」

    景心殿

    墨亦行禮,欒傾痕遲遲未讓他起來,摔著一本本奏折。

    墨亦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病因就是,他和聶瑤珈一起進門,有人醋意大發。

    聶瑤珈扶他起來,「皇上,您到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欒傾痕望了她一眼,「墨亦,你出宮可以,但朕要有一個人隨你去,你能願意嗎?」

    「可以。」只要不是欒傾痕本人跟著去,就不會有事發生。

    「好,薜晚秀會為你打點路途中的一切。」欒傾痕打算讓薜晚秀去,看著他,去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但薜晚秀一走,駱殿塵那邊便鬆懈下來,誰讓他的心腹只有薜晚秀呢。

    薜晚秀進來,準備領命。

    聶瑤珈上前一步,「皇上,晚秀也挺不容易的,不如讓我出去吧,正好,我想散散心。」

    「不可能!」想都別想,欒傾痕因為有其它人在不會露出緊張的神情,只有淡漠的回絕。

    聶瑤珈走到他身邊,從他後面摟住他的頸,「我真的好悶,想出宮清靜一下,放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欒傾痕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想出宮,萬一再遇到刺客怎麼辦!

    聶瑤珈像看透了他似的,「這樣吧,我們出宮的事只有在場的四個人知道,我想是不會遇上刺客的。」

    欒傾痕認真的問她:「宮裡真的讓你喘不過氣來嗎?」

    聶瑤珈朝他啞然一笑,點點頭。

    「好吧。」欒傾痕聲音裡有些失落,皇帝的身份居然不能給她一些想要的,沒有太多時間陪她,難怪她呆在宮裡悶了。

    可是……

    欒傾痕湊近聶瑤珈的耳畔,「不過,離墨亦遠點,不能靠近他一分一毫。」

    聶瑤珈撲哧一下笑出來,殊不知,他們兩人的悄悄話,墨亦看在眼裡,薜晚秀痛在心裡。

    第二天,陽光明媚,微風掃過臉龐,溫柔的像面紗撫過臉頰。

    墨亦與聶瑤珈兩人低調出宮,欒傾痕則在城樓上眺望著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塵煙中。

    墨亦說:「謝謝你,不過你何必要出宮呢,他需要你。」

    「何必在宮裡呢,那裡太多的人心存狡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能躲過幾次?」聶瑤珈無奈的搖搖頭。

    「你出宮,也不是因為這樣啊,依你的性格,絕對可以橫掃後宮,可你是不希望欒傾痕為你的事分心,才藉故出宮的。」

    墨亦真的好羨慕欒傾痕,何時聶瑤珈能體會他的心意,就知足了。

    「墨亦,你是太醫,看病就好,不要看心了。」聶瑤珈開玩笑的說。

    「我還想說,你這是種逃避。」墨亦知道她的心事,在宮裡很累,恐怕她與欒傾痕的愛也要波折不斷,事事多變,他只期望聶瑤珈無論走到何時,還如現在這樣充滿生機。

    他覺得她應該是折磨生活的人,而不會讓生活來折磨她,除非,折磨她的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

    聶瑤珈痛快的歎惜一聲,「還是墨亦最懂我了。」有這樣的藍顏知己,也不枉她穿越到這裡了。

    經過七八天的奔波,他們來到一個小鎮,可墨亦的母親住在鎮外邊,不過聽墨亦講,鎮上的許多人都很關照他們,一點也不把她們當外鄉人看。

    聶瑤珈漸漸走近小湖邊的小房子,看起雖然簡單,可很溫馨,柵欄裡養了幾隻雞正咕咕叫著,其它地方也種了小塊的菜,但圍繞小房的是各色各樣的芍葯花。

    聶瑤珈怔住,看著這些芍葯花,不可思議的想法沖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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