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精怪之公主待嫁 第一卷   陸續登場 第二章 秋兒獻禮
    天黑得早。

    華燈初起,雪仍飄灑。

    「主子!王妃房裡的翠兒姐姐來,說要進晚膳了!」晚秋剛整理好裝束,便聽得有個奴婢在外間說。

    除了原在紫竹軒常住的幾個丫頭奴才,李總管還挑選了幾個伶俐的奴婢負責房裡的事兒。這叫「如心」的奴婢原是王妃跟前的人,長得也算標緻,便是第一次見到在此回逍遙王話的那個。晚秋見她辦事沉穩,便讓她做自己的貼身丫頭,並負責打理紫竹軒。另一個喚作「如玉」。師姐敏兒房裡的奴婢分喚「憐香」、「憐月」,師兄文博房裡的奴婢喚作「容雁」,奴才喚作「容寶」。平日自在慣了,要這麼多奴才丫頭伺候,一時還難以適應。先前,如心和如玉要為自己梳洗,一再推辭,才得以自己動手。

    「嗯,看看我師兄、師姐準備如何?」晚秋在髮髻間插上一支翡翠玉釵,呈飛燕狀,頓時,如雲青絲間青翠欲滴,格外宜人。胸前,垂著兩束髮辮,金絲纏繞,甚為俏皮。

    「呀,主子!您真美!」如心讚不絕口。

    「貧嘴!」其實,晚秋也很滿意這番裝扮。

    「主子,文公子和賀蘭小姐都在下面等著。」如心道。

    下得樓來,果真看見文博和敏兒在廳裡坐著,旁邊一干奴才丫頭。文博穿了一件雪豹斗篷;敏兒和晚秋則是雪貂斗篷,不同的是敏兒的那件點綴的是綠孔雀羽毛,晚秋的斗篷下擺是一圈火紅的鳥毛。

    「秋兒,就你麻煩,讓我們等這麼久!」敏兒笑著。

    晚秋跑過去挽著敏兒的臂,撒著嬌:「好啦,好啦,人家是想弄得漂亮一點嘛,誰讓秋兒長得醜呢?」

    文博笑著伸出一隻手指點點她的額頭:「你呀,就是頑皮,若是你長得醜,那天下的女子都不要活了!」

    「師姐,你看師兄欺負我,趕明兒你們成親了,不讓他進房!」晚秋叫道,抬頭去咬他的手。

    「你這小妖精,不許胡說!」敏兒一下羞紅了臉,作勢去打她。

    「我幹嘛胡說,是師傅首肯的,以為我不知道,下山前師兄去找師傅,求他做主將你許配給他,後來,不是還讓你也去了麼?你還假裝羞答答地說:『但憑師傅做主!』我偷聽來著!」晚秋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一邊急忙向外跑去。

    敏兒追了上去,兩人鬧作一團,文博搖搖頭,跟上來。奴才丫頭們看著,抑著笑,連忙隨著。

    「主子,小心地滑!」奴婢們喊著。帶路的帶路,撐傘的撐傘,提手爐的提手爐,一行人打打鬧鬧,到了偏堂。

    「人未到聲先行。秋兒,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逍遙王迎了出來,一臉的愛憐。

    「王爺,府裡好久都沒有這樣熱鬧了!真好!」王妃上前拉住晚秋的手,放在嘴邊呵氣,「秋兒,快進來,外面冷!」

    「爹爹!娘!」晚秋滿面笑意。

    「草民(民女)參見王爺、王妃!」文博和敏兒也上前拱手參拜。

    「免禮!免禮!」王爺笑呵呵的。

    「喲,這如花的女子便是王爺新收的女兒?」一個嬌媚的聲音在旁響起。晚秋一看,在房裡還有三名嬌艷的女子,一名三十餘歲,說話的婦人約二十四五,還有一個十七八歲。旁邊有男子,一個二十左右、一個十七八歲,容貌七分像逍遙王,長得很是秀俊,與文博不相伯仲。他們齊齊向這邊望過來,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驚艷的,有不屑的,全都展露在眼中。

    「文公子,賀蘭小姐,快請進。」王妃拉著晚秋的手進到裡間,讓人放下簾子。這裡早就生了幾爐炭火,房內甚為暖和,於是三人脫了斗篷,交給奴婢。房裡幾人看到奴婢手中的斗篷,驚訝不已。再看,晚秋上著黃色窄袖短衫,下著淺綠曳地長裙,腰束白色錦帶,一對祖母綠耳環在耳邊輕搖,給人一種寒冬將盡,春天已臨之感;敏兒著湖藍色衣衫,腰間束了金色腰帶;文博頭束玉冠,一身青色錦衣。晚秋和敏兒足登麋鹿靴,文博則是一雙與斗篷同樣的雪豹靴,均是極為珍貴。雖然三人無甚飾品,但高貴之氣盡然顯露,讓人不敢藐視。

    王妃指著一名美婦人說:「秋兒,這是你爹爹的二夫人董氏,原是太傅家的大千金。」

    先前,如心已告知晚秋,逍遙王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慕容蕭乃王妃榮氏所生,其餘兩個均是二夫人董氏所出,分別叫作慕容浩、慕容天。

    「董姨娘!」晚秋道了個萬福,然後向後伸出手,如心趕緊遞過來一個紫檀木雕花盒,晚秋恭敬地道,「這是晚秋的一片孝心,請董姨娘莫嫌棄!」

    董氏委婉一笑,接過來:「秋兒倒是有心人,姨娘的見面禮還未送出,倒先得了你的東西。」打開一看,不由愣了一下。原是一隻翡翠玉鐲,晶瑩溫潤,一見便是極品,更難得的是中間一條金絲,隨著玉鐲滑動。

    「這,恐怕宮中也沒有吧?」董氏說。

    晚秋笑笑:「這是烏蘭國王后所賜,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飾物。」

    「烏蘭國王后?」大家瞪大了眼睛。

    見此,晚秋和文博、敏兒相視一笑,這算什麼呀,不過是只玉鐲而已。晚秋解釋:「前些年,烏蘭國發生動亂,逆臣知國王與王后情義深厚,便挾持王后,逼迫國王讓位,正巧我們三人經過,順便將王后解救了下來,並把逆臣綁了。國王問我們要什麼賞賜,我看那王后手上帶的鐲子甚好,就要了來。那王后說,這可是那烏蘭國世代相傳的寶物,可通靈,和其它玉石不同,冬暖夏涼。通不通靈我不知,但冬暖夏涼卻是不假。還望董姨娘喜歡!」

    聽得晚秋一說,大家嘖嘖稱奇,董氏趕緊帶上,果有一股暖意湧出,不禁愛不釋手。但隨即又惴惴不安地說:「秋兒,見了這寶貝,姨娘的那些個東西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董姨娘不必介懷,晚秋只是略表寸心罷了!」晚秋不在意地說。

    「收下吧!」逍遙王微笑著說。

    王妃又指著先前出聲的那婦人道:「這是三夫人鄂氏,原是左丞相家的二千金。」

    晚秋見這鄂氏原是一臉的不屑,但在見過那玉鐲後,神色已大變,便知這是個刁鑽清傲之人。左丞相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晚秋獻上的是一枚碩大的祖母綠扳指,色澤柔和、艷麗、純淨。

    「秋兒,這個也是稀有之物呢,是否也有來歷?」逍遙王問。

    晚秋點點頭:「對呀,這枚扳指名為『綠之靈』,象徵了希望、幸福與重生,能給佩戴之人帶來好運,乃樓蘭國公主所贈。那樓蘭公主美麗絕倫,簡直無法言表,像誰呢……」晚秋回頭看看敏兒,調皮地眨眨眼,「呵呵,和我師姐差不多吧!」

    敏兒撇撇嘴,小妖精,又來捉弄我了。見大家全都看過來,不由羞紅了臉。

    晚秋笑得更歡了,又假裝輕輕地歎了口氣:「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嗯,不錯,不錯,恰巧配得上賀蘭小姐!」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感歎,讓晚秋笑彎了眉。

    敏兒恨恨地道:「什麼嘛,你乾脆說我是禍國殃民,紅顏禍水算了!!」便作勢要打她。

    晚秋躲到王妃身後,探出頭來,吐了吐粉嫩的舌尖:「我可沒這麼說,我是讚歎你和那樓蘭公主一樣美,傾國傾城!」引得敏兒直跺腳,國、城都傾倒了,還不是禍水?小妖精,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見此,大家都笑了起來。

    「好啦,言歸正傳!」晚秋沒事人兒一樣,裝模作樣嚴肅地說,「話說那樓蘭公主年方十五,美若天仙,引得君子都想一睹芳容,小人更想佔為己有,樓蘭國王和王后從不敢讓她出宮,就怕被人搶了去。一日,公主在王宮裡煩悶了,就穿了侍女的衣衫,想偷偷出宮去。她想呀,自己以紗巾掩面,誰還認得出?但是,她瞞過了王宮的衛士,卻沒瞞過一採花賊。這採花賊倒也生得人模人樣,武功也不弱,還喜吟詩作畫,便自詡風流倜儻,給自己取了個名兒叫『玉面書生』。這玉面書生正好到了樓蘭國,因為他早就聽聞樓蘭國公主美得不可方物,正在尋找機會,不巧,就在集市上碰到了。雖然,公主身著侍女服,頭戴面紗,但這玉面書生是何許人,只遠遠地瞧了一下,便感到這是個美人兒。於是,暗暗跟隨其後,乘其不備,點了她的睡穴,施展輕功,將她擄走。公主失蹤,王宮裡亂作一團,國王派人到處找尋。可巧了,我們也到了樓蘭國,但不是為了看那公主,天天看著師姐,其他女子在我們眼中都算不了什麼了!」說著,晚秋故意瞟瞟敏兒,接著說,「我們師兄妹三人何故到樓蘭?我們是追尋那玉面書生而來。這廝著實狡猾,三番兩次被他逃脫,但我在他身上做了記號,那是一種奇特的香料,別人是聞不出的。順著那香氣,我們一路追蹤,在他正欲對公主下手時,正好趕到。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師兄一出手便將他擒住,我負責解救公主,師姐在旁看熱鬧。」

    敏兒瞪了一眼,小妖精,你又誹謗我,什麼看熱鬧,擒一個採花賊也需幾人麼?

    晚秋就當沒看到某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道:「哦,對啦,師姐不光是看熱鬧,也做了很多事的,比如防止玉面書生逃脫,並在師兄將其武功廢除之後,又把我配的那粒『忘憂草』塞到他口裡,讓記憶從他腦中抹去,從此做個好孩子,獲得新生。完成這些事的時候,公主也甦醒,她被施了『百媚生』,若不施救,終會死。」

    「何為百媚生?」有人問。

    「這個……」晚秋有點難為情,一絲紅暈浮上面頰,「這是一種非常強勁的春藥啦,最後將精疲力竭,全身痙攣而亡。」

    「這淫賊真該千刀萬剮,單單廢了他的武功,真正便宜了他?」鄂氏恨恨地道。

    晚秋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人殺氣怎如此重,但還是說:「鄂姨娘教訓得極是。但晚秋和師兄、師姐想,殺一人倒是利索,但其生命是上天賜予的,自然應由上天收回。若讓這壞人變成好人,豈非更好?從我等學藝開始,師傅便教導,人之初性本善。娘親也曾言,人之所以日後變壞,不外是環境所迫。而這,正是晚秋研製『忘憂草』之初衷。讓他們忘記仇恨,忘記殺戮,忘記貪慾,開開心心地做個平凡人。」

    聽得此言,逍遙王不禁讚賞地點點頭,真不愧是雪娥教出的女兒,美麗,聰慧,善良。但又想,世間之事真的可以如此簡單麼?

    晚秋接著道:「此事暫休。且說那公主被救之後,國王、王后對我們極為感激,便要給諸多賞賜,但我等甚感麻煩,一一婉拒。公主見此,便將自己最喜愛的扳指給了我們,我見這扳指很是獨特,便留了下來。」說著,將那扳指舉起,輕輕在旁一按,隨即一道微光閃過。鄂氏接過一看,原來裡面藏了一面小鏡子,不禁欣喜萬分。

    大家都道:「這真正是巧奪天工呢!」

    「是,晚秋等人也是如此想。聽聞,這是西域某國進貢之物,以便隨時檢查自個兒的妝容。」晚秋頓了頓,看到那鄂氏甚是滿意,又道,「早聞鄂姨娘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便想,將此物孝敬了鄂姨娘,祝鄂姨娘青春永駐!」

    鄂氏早已笑開了顏,對開始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好意思,道:「什麼京城第一美人,那是別人的誤傳罷了!如此寶物,姨娘就怕糟蹋了。不過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姨娘便收下了。姨娘也有東西要送給你,恐怕沒這個貴重,想來你也不會嫌棄,等會兒讓丫頭送到你房裡。」

    晚秋道:「謝姨娘賞賜!」

    接著,王妃又引著晚秋來到兩個秀俊青年男子面前,晚秋笑道:「娘,先讓晚秋猜猜!」瞅了瞅,對略微年長的一位道,「這定是二哥哥!」

    又向另一男子盈盈一拜:「晚秋見過三哥哥!」

    王妃笑道:「你倒猜得不錯,這是你二哥,單名一個『浩』,長你三歲;那是你三哥,單名『天』,長你一歲。」

    慕容浩和慕容天見晚秋頑皮地眨了眨眼,甚是嬌俏,耳根子不由紅了起來,連忙道:「慕容浩(慕容天)見過晚秋妹妹!」

    晚秋嫣然一笑,頓如百花綻放,明艷動人。如心又將兩個木盒打開,原是兩枚羊脂玉珮,那成色也是罕見。

    「秋兒,這又有什麼典故沒?」王妃問。

    「沒有啦,是從雪域國王宮裡拿來玩兒的。晚秋是頑皮慣了,這等飾物放在身邊弄碎了也不知,不是可惜了麼?先前,晚秋急急地刻上了哥哥們的名諱,手藝粗陋了些,還請見諒!」

    慕容浩、慕容天拿起一看,果真分別刻有「浩」和「天」字,筆風飄逸灑脫,又不乏女兒家特有的柔美,暗暗稱奇。

    「有勞妹妹了!」

    「多謝晚秋妹妹!」

    兩人趕緊命人好生收著。

    晚秋轉過身,對著那個上著月牙衫、下穿粉色長裙的女子笑道:「這位秀美端正的姐姐,該不是從畫兒裡出來的吧?不知哪位哥哥竟有如此好福氣?」一邊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瞧,一邊嘖嘖稱讚。見這女子眉宇之間有股英氣,從她的脈象中也知她有些功夫。

    「她呀,可是我西楚國的巾幗英雄,乃鎮國侯劉基之孫,不僅人生得美,琴棋書畫無不精通,而且很有些功夫,是你二哥房裡的,年前才成的親,名『丹萍』。」王妃道。晚秋看看董氏,甚是滿意的樣子。

    「嫂嫂倒是生分了些,晚秋便叫萍姐姐如何?」晚秋瞅了瞅慕容浩,撲哧一笑,「只怕二哥哥要惱了!」

    慕容浩面上一熱,忙道:「妹妹願意怎叫就怎叫,二哥哪敢有意見?」說著,更是紅透了臉。心裡暗暗恨自己,想想在宮裡當差多年,且不說嬪妃,單單是宮女,也多是貌美如花的,見了晚秋,怎就如此輕易慌了神色,她可是父王認下的女兒,自個兒的妹妹。

    晚秋見此,不再逗他,看看了如心。如心趕緊打開一盒子,卻是一支金釵,像極了一隻翩翩起舞的孔雀,最難得的是口中含著一顆珠子。晚秋說:「這釵子原也不算什麼,是晚秋閒來無事廢了大塊的金子雕琢的,原想雕鳳凰來著,但想那不是平常人可戴的,便雕了這孔雀,取名『雀之舞』。那珠子是顆夜明珠,為了放入口中,也費了些心思。今日與萍姐姐一見如故,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眾人一聽這釵竟是雕刻的,驚訝不已,又聽含有夜明珠,便湊過來瞧,見得那珠子果真發出淡淡的淺棕色。晚秋又道:「若是晚間,這珠子發出的光還要強些,相距幾丈,光彩仍清晰可見,靠近了,可借助其亮光分辨出書上的文字。」大家不由稱奇。

    那劉丹萍本也是豪爽之人,倒也不推卻,道了聲「謝」,便插在發間。想了想,從頸上取下一個玉墜子,說:「妹妹,姐姐也沒什好東西,這是姐姐出閣時娘親給的,一直戴在身上,今日便送給妹妹吧!」

    晚秋連忙推辭:「這是萍姐姐的心愛之物,晚秋怎能強奪?」

    李丹萍有些惱了:「想來妹妹是瞧不上眼了,既是如此,我也不敢強求,這釵還是還給妹妹吧!」說著,便要取下那金釵。

    見此,晚秋忙道:「萍姐姐恕罪,晚秋是想,此乃姐姐娘親所贈,姐姐見玉如見娘親,怕奪了此物,姐姐要難過了。」

    李丹萍這才知自己多心了,難為情地說:「妹妹不是說與我一見如故麼,卻不知,姐姐心裡還想著,能識得妹妹,便是三生之幸,恨不得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送給妹妹。」

    聽得此言,晚秋只得命如心收好,又笑道:「其實,姐姐最心愛的……」眼珠一轉,笑道,「莫過二哥哥了,你可千萬不能送了給人!」

    大家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慕容浩和李丹萍更是滿面紅霞。

    文博忍住笑,道:「我這小師妹就是淘氣,以後大家便可知她的厲害了!」

    敏兒也說:「她可算是天下最最頑皮的了,這些年,我們可真是讓她折磨得不行。氣極了,想要打她,又覺得她年幼,不忍責罰,所以事事順著她,不料愈發無法無天了!」

    逍遙王呵呵一笑:「本王倒是覺得秋兒可愛得緊!」

    王妃輕拍著晚秋的手,道:「我也稀罕得很,這府裡有了秋兒,倒添了許多喜氣!」

    「娘,您還沒見過晚秋送給您的禮物呢!」晚秋說。

    王妃滿目笑意:「娘先前見你送給你姨娘、哥哥、嫂嫂好東西,心裡一直在惱,這女兒怎就忘了為娘呢?」

    晚秋一聽,樂了,這王妃也是個有趣的人呢。她拍拍手,如心雙手捧上一個長長的紅檀木雕花盒子,王妃打開一看,是一件孔雀裘斗篷,很是華麗。

    晚秋說:「這是去歲在大理國縫製的,大理國國主心疼得不得了,連說把他國內的爪哇綠孔雀都變成了無毛雞了。這小老兒,他以為我不知,他國內少說也有千餘隻爪哇孔雀,我不過拔了幾隻,就嘮叨成那樣,若不是師兄、師姐攔著,我便要多拔幾隻氣氣他!但也知這爪哇孔雀的確稀少,因而只縫了一件,其它幾件不外是藍孔雀、白孔雀及黑孔雀的羽毛了。望娘能喜歡!」

    「喜歡,喜歡!」王妃驚喜地摸了摸斗篷,說:「真是難為你了!」便令人收仔細了。

    晚秋回身笑著對逍遙王說:「爹爹,晚秋倒是沒有為您準備禮物!您可不要惱!」

    逍遙王愛憐地說:「乖女兒,你的到來便是最好的禮物了,爹哪敢奢望其他?」

    「就是呀,所以晚秋想來想去還是不要送東西給爹爹了!」

    晚秋又對眾人道:「其實,這些東西並非晚秋獨佔,而是隨著師兄、師姐四處玩耍共同收集的。或許不待幾日,師兄和師姐就要成親了,晚秋就想,還不如早些將東西送了出去,也落個人情,不然,今後他二人就佔了兩份去,晚秋豈不吃虧?」

    眾人笑了起來。文博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小丫頭,我什麼時候和你爭東西了?」

    晚秋撇撇嘴,說:「你現今是沒和我爭,但以後成親了,只怕恨不得將我手裡的寶貝都搜了去獻給夫人,哪還有留給我的?」

    敏兒恨恨地道:「小妖精,你是想討打吧,整日就知道惹我們生氣!」

    晚秋得意地說:「你們聽聽,還沒成親呢,就開始說什麼你們我們的,是想現在就與我分財產麼?」

    大家都知道他們師兄妹原是說著玩的,但又禁不住笑出了聲,董氏更是笑得握住了肚子。

    王妃笑著摸摸晚秋的頭,說:「秋兒,你便不要頑皮了吧!」

    逍遙王問:「文公子、賀蘭小姐,你們什麼時候成親,本王一定是要討一杯喜酒的!」

    聽到這話,文博和敏兒面上一紅,支支吾吾不便說。

    王妃便道:「王爺,有什麼話待明日再說吧。天兒不早了,想來大家都餓了,讓丫頭們傳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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