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八王爺!」就在蠻兒奮盡全力刺向炎知藍時,堯元武連想都沒有想一下,身軀如疾風一樣,擋在炎知藍的面前,目光銳利,表情堅毅,只看到蠻兒刺向炎知藍的那把雪亮利劍,狠狠的刺進堯元武的胸膛,血液很快便浸濕了他的衣裳。
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你要是傷了她!即便是你,本王也不會輕饒你!」
蠻兒無法想像,她心心相戀的元武哥哥,竟然會為了炎知藍這個沒有身份的女人,對她說狠話,她的心疼了起來,眼淚淌了下來,手中的劍拔了出來。
聽到堯元武說得話,炎知藍也無法相信,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的心震撼起來,心情動盪起來,內疚感增加起來。
仔細揣摩著堯元武臉上的堅毅,眼神中的肯定,炎知藍的心咯登了一下,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說,他真得喜歡上我了嗎?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喜歡上我?他不是一直以折磨我,整我為樂趣麼?怎麼會…可是,現在他的眼神中那一束異樣的光芒,卻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還是真像我揣測的這樣呢?
不管哪一樣,都讓炎知藍陷入深深的困境中,一時半會心慌慌,不知所措。
少女純脆的芳心,在堯元武的話語中,無情的,完全的破碎如沙漏裡的細沙一樣,一去不可逆。
蠻兒傷心的搖晃著頭,往後退去,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炎知藍都覺得不忍,突然,她重重的甩掉手中添滿堯元武鮮血的利劍,猛然轉身,灑著熱淚,捂著臉,羞憤的跑了,跑得十分淒楚。
此刻,死要面子的堯元武,雖然心有不忍,但是直言直語的他,不會拐彎抹角,非常明確的將快刀斬亂麻運用的果斷,卻非常嚴重的傷了蠻兒的心。
堯元武沒有去追她,在他的理解中,認為他的做法沒有什麼不妥,他至使到終,都只是把她當成妹妹,與其就這樣一直糾扯不清,還不如趁此機會,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
不知不覺已是滿頭虛汗,摀住傷口的五根手指已經粘滿了刺紅的血液,而傷口上還在不停的往外流淌著熱騰騰的鮮血,堯元武的臉色因為失血的原因,而逐漸蒼白無色。
「喂!你沒事吧?」炎知藍繞到他的面前,卻見堯元武面色蒼白,口唇無色,眼神渙散,還傻傻的衝她笑。
「本王怎麼會有事?這點不痛不癢的小傷怎麼可能…」還在死撐的堯元武說著說著,身軀朝炎知藍倒了下來。
炎知藍吃力地扶住他,叫喚道:「八王爺!八王爺!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快點醒醒!」著急的她,將目光投向他胸口上用手摀住的傷口,頓時,她被震驚了彆扭到冷血,一直不為所動抗拒他的心,血液不知何時已經流了一地,形成一個小血池,不知道要補多少豬肝才能補回來,由此可見,蠻兒那一劍刺得有多麼深,有多麼狠,有多麼想要一劍殺掉她。
然而,這一劍應該刺進炎知藍的心口上,受到傷害,流這麼多血的那個人應該是她。
他為什麼要替她受這一劍穿心之苦?
炎知藍好愧疚,好難過,她並不想他這樣不顧一切,對她好得讓人嫉妒,她不想再欠他。
「八王爺!你千萬別死掉,撐著點!小桂子!秋葉!你們看著他,我去請太醫!」在八王府裡的丫鬟奴才們的幫忙下,炎知藍扶著堯元武回到他的寢宮,簡單包紮了一下,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後,她趕忙想要去親自請太醫來,因為她只是一名處理分析屍體的法醫而已,雖然都是醫生,但是,她是一名不救命的特種醫生。
刻不容緩,炎知藍交代了幾聲後,剛轉身要暫時離開,恢復一絲意識的堯元武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氣息明明很虛弱,口氣卻依舊霸道如常。
「你不許走!本王不要太醫診治!本王是替你受的傷,本王要罰你陪在本王的身邊,寸步不離,直到本王痊…痊癒,過來!」說著,堯元武不管她願不願意,將炎知藍拉到他的榻邊,誓不放手一般緊緊握住她的手。
「這怎麼行?我又不是治傷的救命醫生,我只是解剖死屍的法醫!你別耍性子了,快放手!」
「不放!」
「你想死麼?快點放手!」
「說不放就不放!」
「八爺!那就讓秋葉去請太醫吧?」
「不不不,還是讓小桂子去請太醫吧!八爺,您別再嘔氣了,炎姑娘,您就留下陪著八爺吧!」
「誰都不許去!」
「你…你想死,也別害我呀!你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對不對?」
堯元武扭過頭,不理會她的氣惱,手掌卻依然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猶如一把上了鎖的手銬,任由炎知藍使勁掙扎,也只是徒勞無功。
軟硬兼施了老半天,脾氣倔強的堯元武就是無動於衷,無奈下,炎知藍只好投降,用著哄蛋蛋的語氣,輕言細語地說:「好了!我投降,我不走開,一直陪著你,誰叫你是替我挨了那一劍呢?我應該對你感激涕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著謝謝你!可以了吧?」
堯元武聽到她說的話,大為慶喜,一點也不謙虛的說:「你知道最好!」
可是,跟著炎知藍語氣一變,接著說:「不過,說認真的,還是快點讓小桂子去請太醫來看看你的傷!你看,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淌出血了!這說明傷口的血還沒有止住,難道,你真想把身上的血全流乾嗎?」炎知藍擔憂的瞅了瞅他左邊靠近心臟的那道劍傷,心裡特難過,藍眸裡湧著擔心的淚花,一臉著急樣。
堯元武卻不急不忙,故意表現出一副極不願意的猶豫模樣,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小桂子一笑,一溜煙,跑得像一陣不要命的急風,剎那間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