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涼亭上,並排站著兩個人。男子眉目如畫一般的俊美,只是眼中始終帶著淡淡的憂傷,女子巧笑倩兮,靈動的眼眸中有著那麼一股子的俏皮。
只聽女子很歉意的說:「駱師兄,這次真是委屈你了。」
駱冰嘴角掛起淡淡地笑,同樣淡淡地說:「靈兒不必自責,這也是師傅的命令。更何況,我並不覺得委屈。」
「天雪為什麼沒有跟你來?我想她了。」撅起小嘴,很委屈的樣子。
男子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眼中滿是寵溺,「她有事,不過,她也很想你。」
「駱師兄覺得程玉簫能贏嗎?」
駱冰還是淡淡地說:「靈兒心中已有答案,怎麼來問我?」
任靈兒輕歎一聲,「哎,我還是很沒把握。」
駱冰倒是搖搖頭,淡淡地說:「放心吧,他原就不是程將軍的對手。更何況,程將軍還練了克制他武功的劍法。我們該走了,要不然就來不急了。」
任靈兒撇撇嘴,對駱師兄誇讚程玉簫的話有些不滿,他哪裡有那麼強?「駱師兄是太相信程玉簫了,可是不知道,他,其實是很不靠譜的。」
駱冰不置可否的笑笑,正準備走。
任靈兒突然想起什麼,忙拉住他,從脖頸上取下東方凌雲送給她的那個玉墜子,問:「駱師兄可識得此物?」
駱冰接過那玉墜子仔細的觀看,好看的眉毛蹙起,很嚴肅地問:「靈兒,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看到駱冰的樣子,任靈兒有些急了。駱師兄一向都是處亂不驚的,實說道:「這是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只要我有難的時候拿出這個,他就會來救我的。」
駱冰神色恢復了往日的淡然,依舊淡淡地說:「這個玉墜子的確不是普通的東西,擁有它的人也不是普通的人……」
比試的場地是在軍營裡。那裡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露台,周圍被很多的士兵包圍了起來。
大家也都是想看看到底是他們的將軍厲害,還是新來的這個打敗了那個戰神的督軍厲害。
待到任靈兒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這樣一幕,一把鋒利的寶劍沒有任何懸念的刺到了一個男子的頭髮上。玉簪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男子單膝跪地,髮絲飛舞,滿臉的不敢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努力了那麼久,難到就這樣敗了嗎?周圍的歡呼聲,現在聽來竟變得那般諷刺。
持劍男子緩步走下了露台,走到了那張他搜尋了許久的人的面前……
台上跪著的男子,感覺到了腳步聲,斜眸看到一雙玉足緩緩的走進了。然後玉足的主人慢慢的蹲了下來……
男子微側頭,透過刺眼的陽光看到那女子的面容,變得很不真切,亦很不真實……
…………
任靈兒重新回到程玉簫的身邊,程玉簫含笑對任靈兒說:「你對他說了什麼?」
任靈兒把視線又投向了露台上的崔世賢,淡淡地說:「他也只是個武癡罷了,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然後又指了指遠處,程玉簫放眼望去,那裡站著的是那個擂台上的白衣男子,還有一個有著花白鬍鬚的和尚。
就聽任靈兒繼續說:「我只是把他介紹給了智善大師,智善大師他不僅武學修為高深莫測,德行方面更是一等一的好。崔世賢可以追隨大師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聽任靈兒這麼一說,程玉簫臉上邪肆的笑意又掛了出來,說:「靈兒也把我介紹給大師好不好?」
任靈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們快點回去了,芷蘭該擔心了。」說著,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程玉簫忙追了上去,貌似很受傷卻依舊戲謔地對任靈兒說:「靈兒不要這樣嘛。都比完了才來,一點都不關心我,真是讓為夫傷心吶。」
又是一記白眼,任靈兒實在是不知道該跟這樣的人說什麼好了。怎麼這麼無賴啊?!
還未到將軍府,任靈兒就看見芷蘭站在大門口焦急的來回走著。
看到了程玉簫忙興奮的跑了過來。程玉簫也是很開心的和她交談。任靈兒撇撇嘴,逕自回了府裡找婉兒和雙兒去了。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擂台的事也沒有什麼機會和她們玩,還真想她們了呢。
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程玉簫心情很好的樣子。拉著任靈兒就走,邊走邊說:「為了感謝娘子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為夫帶你去個好地方。」
任靈兒撇撇嘴,停下腳步,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他?會這麼好心,才怪!
看她一副很不相信自己的樣子,程玉簫很受傷的說:「靈兒怎麼可以這麼不相信為夫?真是讓為夫好傷心啊。」
撫了撫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情不願的說:「我去總行了吧,拜託你不要這麼噁心了,好不好?」說著就要招呼婉兒,被程玉簫阻止了。
疑惑的問:「怎麼了?」
程玉簫不悅地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不帶她們,礙事!」
任靈兒小嘴微張,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很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說:「你,你不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我吧?」
程玉簫哭笑不得的看著任靈兒那誇張的樣子,挫敗的歎了口氣,「靈兒,我真懷疑,想出那麼多鬼主意為我解圍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