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第3卷 情傷
    從朋友到親哥哥,如今他的身份讓他又恢復成了自己的朋友,不知道他與芸清可好,真心的祝願他與芸清幸福,眼中眸中彷彿就是他站在那梅林邊處翹望著自己時的專注……

    青兒已落在了她身後十幾米處,多久未曾這樣的自在瘋過了,那感覺真好……

    卻在恍惚中,那梅林的一角現出了一塊淡青色的衣角,那是一襲男衫,下意識的抬首望去,如沁怔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她憶及的歐陽永君,「歐陽哥哥,是你嗎?」向那彷彿的迷幻衝過去,片刻間當歐陽永君已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欣喜的笑了,果然是他。

    歐陽永君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會碰見如沁,是他日思夜想的如沁呀,瞧著她的小鼻尖因著奔跑而泛起了一片紅,手指下意識的就撫上她的臉,「如沁,真的是你嗎?」

    拚命的點頭,想起在東齊皇城裡歐陽永君的奮力相援,那一切又是她欠下他的一段情,「歐陽哥哥,是我。」她不自覺的加了哥哥兩個字,可是聽在歐陽永君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明明已知道她已有了輕展軒的骨肉,可是他的心卻又為何還是……

    看著他怔然望著自己的神情,如沁突覺不對,這是皇宮裡呀,人多嘴雜,而不遠處還有青兒在呢,一想之下,急忙就要掙開被歐陽永君握住的自己的手。

    她的一掙讓歐陽永君幡然醒悟,頃刻間鬆開時,卻不曾想只那片刻間的相握卻定格在了不遠處因尋著如沁而來的輕展軒的眸中……

    那梅花樹下,幾片粉紅的花瓣輕輕輕輕的飄落,就落在靜靜相望的歐陽永君與如沁的身上,梅的粉紅與衣的淡藍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讓她仿如那天上的仙女一樣落在凡塵間,可是為何,她眼中所望的人卻是歐陽永君呢?

    那分開的手在他的眼中是那般的張揚,如注的視線恨不得要殺了歐陽永君,他只是讓歐陽永君進宮裡來為寶柔兒診病罷了,他卻又為何偏偏就來了這梅林呢?

    而如沁,居然也來了。

    兩個人的約定,否則怎麼會這般的巧。

    頭頂上彷彿生了煙一樣,輕展軒只覺一股粘綢從鼻間流出,天殺的他竟然流鼻血了,這算哪門子的緣故。

    可是明明知道,他卻只任那一滴一滴的血流出而不顧,只望著相視的兩個人看他們到底要何時才會停止彼此的凝視。

    慕然,那地上的他的長長影子落在了青兒的眸中,青兒怔然轉身,在看見是他的時候只驚住了低叫,「王爺,你……你怎麼來了?」其實青兒在望到如沁與歐陽永君站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怔住了,她甚至忘記了相勸,而此一刻當她看到輕展軒時,輕展軒那鼻端的血讓她更是嚇壞了,有些語無倫次,「王爺,你流血了。」

    青兒的聲音讓輕展軒頓時醒悟過來,來不及思索,只飛身一躍,轉眼就落在了如沁的身邊,長臂一探中,女子的腰肢就被他緊緊的環住,再一使力,如沁立刻就橫倒在了他的懷裡,冷漠的望向歐陽永君,卻沒有任何的聲息,如沁悚然一驚,才發現是他擄了她在懷中,「軒……」一個軒字出口,卻是一滴紅鮮鮮的血滴滴在了她的臉上,那濕濕的血氣讓她登時只覺喉嚨收緊,彷彿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隨即卻是胃裡的翻江倒海,那情形告訴她,她又要吐了。

    急忙捂著嘴,急切的口齒不清的說道,「軒,你放我下去。」顧不得他的反應,甚至也來不及回顧剛剛所有發生的一切,她只想吐,一刻也忍不住了。

    輕展軒冷冷的目光終於從歐陽永君的面上收回來,卻是毫不憐惜的迅即將如沁扛上了肩頭,從頭至尾他甚至連半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如沁的小臉垂在他的肩上,她努力的忍著,生怕吐到了輕展軒的身上,可是他的鼻血卻彷彿永遠也流不完一樣還是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飄滿了梅花的冷硬的地上,與那花瓣融為一色,卻轉瞬就無蹤了,因為他的腳步飛快的讓她已經有些頭暈了。

    「軒,你放下我,我要……」她閉著眼睛在風中狂喊。

    他卻無視她的喊叫,只一意的飛行在去往興安宮的路上,一路的風景倒過,偶爾有宮女太監經過,皆是停住腳步望著風中的這一對,如沁早已吐了他滿身,他卻恍然未覺一樣,血色與穢物張揚在他的白衣上是那般的醒目驚心。

    輕展軒從未如此的狼狽過,也從未如此的甚至無法管束自己,似乎他的心已在這一刻失控了。

    那梅花樹下,歐陽永君與如沁相視中而緊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一直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晃動,晃動……

    衝進興安宮的大門,他直奔自己的寢屋而去,這樣的事倘若被別人知道,他這逍遙王爺的臉面從此還要不要了。

    興安宮的一扇窗前,一女子正站在窗前翹首看著輕展軒氣勢洶洶的扛著如沁走進他的屋子。她的眸眼在望著如沁的一頭黑髮直直的沉洩在男人的身前時,一抹冷笑也隨之掛上了她的唇角。

    手一鬆開,如沁便被置在了他的大床上,男人看著她,倘若不是她有身孕,他一准就會把她狠狠的丟到大床上去。

    「軒……」她低叫,其實她什麼也沒有做,她甚至到現在還迷糊著不知道歐陽永君是怎麼握住了自己的手的,卻是她掙開了歐陽永君的,這明明就是事實,可是輕展軒他卻又為何……

    「說,你們什麼時候約好的。」她與歐陽永君的速度還真是快,他上午才通知歐陽永君入宮的,卻不想時間才過午兩個人就見了面了,這時間哪裡會這麼的巧合。

    如沁搖搖頭,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她不過是想要去梅林散散心罷了。

    「啪」,一個巴掌揮過去,「你是我的女人,卻任由他握住你的手,這……」他氣憤的甚至說不完那下半句了,漲紅的臉在如沁的面前是那般的刺目驚人。

    他在生氣,這個時候的他就如一隻餓虎一樣隨時都有咆哮的可能。

    嘴角立時就因著那一巴掌而現出了血色,清然一笑,無怨無悔中是她輕輕的聲音送到了他的耳中,「這般的不信任,那麼當初又何苦要帶我回西楚。」

    她的聲音飄渺清靈的送到他的耳邊,卻讓他瞬間驚覺自己似乎並未去查證過,就直接定了她的死罪,頭一暈,遇到她的事他總是不自覺的失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不覺有些頹喪了。

    曾經歐陽永君奮力擋住儲容山而放任他與如沁離開的那一幕顯現在了眼前。

    曾經如沁義無反顧的任他帶著她離開。

    曾經山洞裡她與他的相依為命。

    曾經再相見時她與他的那份溫馨與溫存還猶在。

    那所有的所有只在他剛剛的一掌間化為了虛無,他相信了眼見,便否認了曾經的一切。

    迷幻,為什麼她與歐陽永君的會相聚在梅林深處?

    不住的後退,他這是怎麼了?

    腦海裡不住的盤旋中他才驚覺這所有的所有似乎都與一個人有關係。

    歐陽永君的到來,寶柔兒知道。

    而催著他去看如沁的也是寶柔兒。

    用過了午膳,他正坐在書桌前為著皇兄理著一些折子,寶柔兒便慘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王爺,聽說王妃姐姐身子不好呢,連母后都叮嚀她要小心些,你快去看看吧。」

    寶柔兒的話音還未落,他就衝了出去,卻不想在廣明宮裡又哪裡還有如沁的身影,那一切就仿如那一次他追著如沁到梅林,然後就遇到了飄然起舞的如沁與輕展風……

    只是這一次不是那男人卻不是錯把她當成阿瑤的皇兄輕展風,而是三番兩次救過如沁的歐陽永君。

    仔細的回想著那一幕,似乎是如沁驚喜的發現了歐陽永君的存在便飛奔過去,而歐陽永君居然就抓住了她的手……

    是的,是他先抓住了沁兒的手的。

    然後,似乎是……

    可是他記得最清楚的卻是歐陽永君的手握住了她的。

    不對,是沁兒,是沁兒掙開了他的手。

    眼前又是恍惚的閃過那一幕,也讓他瞬間驚覺,或許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而沒有看到的卻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看著床上沁兒嘴角的血絲猶在,他的心口突然就疼痛的無以附加。

    剛剛,他是昏了頭了,他已亂了方寸,也徹底的迷失了他自己。

    可是此刻,當他靜靜的思索起那一切的時候他才恍然驚覺所有的所有都是錯亂。

    倘若沁兒與歐陽永君真的約好了,又豈會帶著青兒呢,青兒是他親手安插在她身邊的人呀,憑著沁兒的感覺,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是青兒也在,就在距離她與歐陽永君不遠的地方,甚至還看到了他也看到的那一幕。

    「沁兒,我……」他必須要離開,要去查清楚這一切,否則他的頭就要暴裂了……

    床上的如沁,緩緩的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那嘴角的血絲猶在,她輕輕的笑,就彷彿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樣,淡藍色的長衣上還殘留著他的鼻血,嘴角的,身上的,那些血紅刺目的送達到他的眸中……

    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還未來得及衝出去質問了青兒,還未來得及找了那賤女人問個清楚,可是他的沁兒卻慢慢的微笑著從他的面前安靜的走過了……

    她的身子輕盈的就如那曾經慢慢飄落的梅花,那般的絢麗蒼涼,她飄過他的面前,飄過那扇還半開著的甚至還未來得及關上的房門,她出離了他的視線,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了。

    沒有回首,可是剛剛他分明就看清楚了她眸中的那份虛無,彷彿什麼都已不再在意,她不再在意他的一切了。

    他知道。

    沒有腳步聲,只有她飄離出去的影子緊緊的纏繞著他的心,讓他頓時心痛的無以附加。

    不可以,倘若真的是他錯怪了她,那麼……

    真的不敢想。

    一個閃身衝出去,院子裡,她的背影落寞而堅定,彷彿那遠去的路才是她此生的希望,而她的身後是為她帶來地獄般痛苦的他。

    淡藍色的身影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茫,他望著那背影,久久久久,甚至無法移動半步,直到她消失在大門前,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卻在如沁消失在門前的瞬間,輕展軒看到了青兒,然而青兒卻也只是沮喪的望了望他的方向,便轉身欲要隨著如沁離開了,顯然,青兒是站在如沁的一方的。

    而她回望的那一眼,分明就是有些擔憂。

    必是青兒知道了什麼。

    「青兒,你回來。」他低吼,青兒與寶柔兒他都要徹查一個清清楚楚。

    青兒彎身,向著他的方向行了一禮,便轉身快速的跑了開去,也讓他瞬間才驚覺自己的失誤與自私,如沁離開時那般飄忽的神情,青兒又豈會放任如沁自己離開呢,青兒必是不放心她的主子,倒是自己錯了。

    一切還未查清,可是越想他越是認定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寶柔兒。

    卻努力的平和了自己的憤怒,剛剛就是因為太過於沉不住氣,所以才在糊里糊塗中傷害了他的沁兒。

    轉首,他要換下那一身的白衣,他必會查清一切的。

    卻在轉身的剎那眼角餘光中寶柔兒的屋子窗前一個人影正迅速的閃去。

    是她,是她在看著自己的反應。

    苦笑,看來真的是他錯了。

    這一刻他卻不急了,慢慢的做著一切也讓思緒慢慢的回復到平常時的他,然後,他才發現自己在見到如沁與歐陽永君時他的思維早已停止了運轉,什麼也未經考慮未經分析就直接的定了如沁與歐陽永君的罪。

    不住的苦笑,如沁總有讓他失控的本事,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是他的軟肋,也是唯一個可以因著一顰一笑來左右他思維的女人,這似乎連婉柔也從未如此的影響過他。

    甄陶,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倘若有他在場,或許他不會犯了這樣的錯誤,甄陶必會阻止自己的。

    想起甄陶,似乎最近這一段時間裡,甄陶回老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真不知道他都忙些什麼,看來該是派人把他請回來的時候了,少了甄陶,便如他少了左膀右臂一樣的。

    終於清爽的走出了屋子,腦海裡依舊是如沁悄然走離開他視線的那一幕,那藍色的身影不住的飄忽不落……

    有些忐忑,可是他必須要查清一切,即使是他錯了,他也要查清楚,否則那個禍根早晚有一天還會製造這樣的麻煩。

    冷笑,當他輕展軒是三歲的孩童可以任她擺佈嗎?

    一次可以,兩次卻絕對的不可以了。

    興安宮的正廳裡,山水畫前,歐陽永君負手而立,他淡然的望著那畫中的山山水水,或許該是他浪跡天涯的時候到了,想不到自己一入宮就給如沁帶來了麻煩。

    可是,當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卻不能離開,他不能讓誤會繼續下去,那是他的錯,是他忘情的抓住了如沁的手。

    而如沁,她分明就有些侷促就想要掙開他的,想到那一幕,他直覺對不住了如沁,所以即使會被輕展軒給劈了,他也要留下來面對輕展軒。

    風至,輕展軒速度奇快的就掠到了他的身前,那種風雨欲來的氣勢充斥他的在週遭,歐陽永君知道,也更加的確認了輕展軒對待如沁的真心,只是他的真心卻摻雜了太多太多的不信任,而這一些卻正是傷害如沁之所在。

    心裡,在為著如沁只更加的擔憂了。

    單掌猛的送到歐陽永君的肩頭,「二弟,你……」

    歐陽永君慢慢轉身,瞄了一眼那放在他肩頭上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掐到他骨斷的手淡然挑挑眉,再坦然道,「大哥,今日的事不關如沁的事。」說著只瞄向輕展軒的身後,又哪裡還有如沁的身影。

    「入了宮後,為什麼你不來興安宮為寶柔兒診病,而是去了梅林?」劈頭問去,這是輕展軒眼下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歐陽永君這才明白了輕展軒氣怨橫生的原因,原來不止是為他握了如沁的手,還為他與如沁在梅林裡的巧相遇,輕咳了一聲,淡然道,「我走在半路上剛好遇到一個小宮女,她說側王妃去了梅林了,所以叫我去那裡找她診病,我習慣性的就到了我從前住在皇宮裡的屋前,然後正欲從那裡進梅林尋找側王妃的蹤影的時候,然後我就……」

    「那小宮女,你可還記得她的長相嗎?」輕展軒說著,放在歐陽永君肩頭的手這才慢慢的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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