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
想起昨晚她用木棍擊跑女鬼的那一幕，我的心不禁一痛。
我把梅雨的照片遞給她，她默默的看了一會兒，不用我說想必她已經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誰了。
「我想問問你的奶奶，或許她知道些什麼。」我小聲的對果果說，然後往老人坐的地方瞄了一眼，或許是有些睡著了，或許是聽力不好使，她還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
果果沒有否認，她轉身朝奶奶坐著的地方走。
「奶奶……」她輕輕叫了一聲。
奶奶沒有睜眼，也沒有改變姿勢，只是慢慢的張開口用蒼老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沈濤兒，你來了。」
我一驚，她都沒有睜眼，怎麼知道是我來了？
沈濤兒？她也叫我沈濤兒？跟果果一樣，這個稱呼讓我覺得陌生。
「奶奶，我給你看樣東西吧。」果果又說。
老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像兩條乾涸的小河，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果果把梅雨的照片遞到她的眼前，她瞇著眼睛瞅了一會兒，然後把照片接過。
或許是眼睛不太好使了，她把照片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好一會兒。
「奶奶，這就是梅雨，我爺爺第一次娶的那個老婆，您還記得她嗎？」我問道。
憑我的直覺，老人一定記得梅雨，那時她和爺爺都是差不多得年紀，又都是同一個村子居住，爺爺是有名的地主，地主娶親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老人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果果。
她的表情很奇怪。
她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照片上的人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不是梅雨……」老人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什麼？不是梅雨？
我和果果面面相覷，不是梅雨，大姑姑不是說這是梅雨嗎？而且梅雨是個戲子，這張照片上的人也正好穿著戲子的服飾啊。
或許是梅雨化著戲子的濃妝，老人認不出來了吧我想。
「奶奶，這就是梅雨，您再仔細看看。」我說道。
可是老人堅定的搖了搖頭「她不是梅雨，她是你大姑姑。」
我的腦子翁的一下，大姑姑？照片上的人是我大姑姑？
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大姑姑呢？
「即使是開著臉（化著戲子妝），我也能認出這就是你大姑姑青竹年輕的時候。」老人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