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王妃太難養 第4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關門聲很大的響起,房間裡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著。

    這,就這樣走了?躺在床上的骷髏子睜開雙眸很是不解。現在的向海藍與當初的向姑娘簡直是判若兩人,天壤之別。

    「嗯?你醒了,不裝了?」尉遲臻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骷髏子,冷哼著,看來他在藍兒的心裡也不過如此。心裡不禁有點暗喜。不過又有點傷感,不知道如果現在躺在這裡的是他,她會不會也這樣啊!

    向海藍感覺煩透頂了,坐在搖椅上都感覺不舒服了。正在無處解洩的時候,見著貝奇從外面小跑著進來,「小姐,小姐。」

    「怎麼了?大夫找來了?」她還沒忘記骷髏子被打暈的事情。

    「不是的,小姐,外面……」

    「快說。」越煩越亂,貝奇什麼時候說話也這般的慢吞吞了。

    「皇宮來人了,說是讓小姐接旨。」貝奇終於有機會把話說完整了。

    「啊?」向海藍不解著,起身往外走去,身後跟著一臉疑惑的向錢,「娘,你還認識皇宮的人啊!」

    向海藍被向錢的話提醒了,她好像不記得認識皇宮裡的人吧!走到外面來,看著一群宮人,一群侍衛,一群……總之,看著架勢,她的莊園肯定是被包圍了,如果想跑的話,給她來對翅膀吧!

    「向姑娘是吧!老奴德興,給姑娘問安了,請姑娘接旨。」德興一臉噁心的詭笑。

    「接什麼旨,要怎麼接。」難道要讓她跪下?

    「呵呵,皇上特准姑娘可以站著接旨。」說著,德興把明黃的詔書打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字還沒出口,手上的詔書直接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你,你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尉遲臻把詔書打開來一看,臉色由白變紅,紅由變紫,由紫變青,由青變黑,最後把詔書一卷,丟進德興的懷裡,「回去告訴皇上,她是本王的王妃,不可能進宮。」他這個哥哥,是不是真的是想錢想瘋了,知道這裡有座金屋,便直接讓著宮裡的人過來把藍兒請進宮去,可是她是他的妃啊!

    德興還一臉的霧水,旁邊不知道是誰告訴他一句『這是臻王爺』時,他才跪趴著求安。據說臻王爺已經失蹤好幾年了,而他也是幾年前才來,認識這也相當正常的,誰讓他平時只想著討皇上的歡心呢!

    而現在,這是怎麼個情況,皇上讓那位向姑娘進宮,而臻王爺又不許!這……

    他的腦袋還是轉的比較快的,想當初聽誰說的,臻王妃好像是叫向,向海藍,而這個姑娘也姓向,難道……她是臻王妃?

    嗯,剛才好像臻王爺有說過,她是他的王妃。完了,這下子完了,兩頭最大的人物被他一下子得罪光了。

    而向海藍看著那明黃的詔書在眼前飛來飛去,她的思緒也好像牽動著什麼?好像她是不是也存有這樣一件東西,放哪裡了,為什麼找不到了,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得到的?

    那深埋的記憶好像呼之欲出的泉水隨時都會冒出來,可是,偏偏又被強制的壓抑著。

    「藍兒,藍兒……」尉遲臻看著怔神的向海藍,伸手,想把她扯進懷裡,結果,被她猛的給推開了。「藍兒。」

    「你是誰,你剛才說……我是你的王妃?」她記憶裡似乎有個人這樣叫過她,只是當初她以為那人認錯人了,此王妃非彼王菲也,原來,是王妃而非王菲。「我,我累了,我要休息。」向海藍可以說是踉蹌著跑著回去的,那空缺的記憶太讓她痛苦了,到底,那是怎麼樣的一段記憶,讓她想記還記不起,不想記卻又湧在心頭?

    那空著的雙手,冷卻的懷抱,直接讓尉遲臻跌到最底谷。當初是他傷她太深嗎?所以,她才用著這般的方法折磨著他?低頭看著一個勁磕頭求饒的德興,那燃起的火苗直接全部的被撲滅了,「起來吧!回皇上,我很快便會帶著王妃回去的。」只要能帶她回去,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師傅,你要帶我娘親去哪裡?你真的是我娘親的……那我呢?」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打擊吧!自己的師傅居然和自己的娘親……那骷髏子呢?他是他的爹爹啊!娘親怎麼可以……

    尉遲臻跪下來,伸臂抱著向錢。

    如果他是他的兒子該多好,那一頭的銀髮與骷髏子……但是,他是她的兒子,無論怎麼樣,他都要好好的待他,視為己出。

    「師傅,你離開娘親幾年?」

    「七年。」話已出口,尉遲臻便後悔著。這分明是說他和他沒有一點的關係。

    向錢聽著話,小小的手臂緊緊的圈上尉遲臻的脖子,小聲的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小銀豆子順時的滾落一地,辟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向海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拉上所有的窗簾,放下幔帳,把身子整個的蒙在被子裡,讓自己整個處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裡。

    她要想,她要想起來,強逼著自己也要想起來。

    一陣怒意從心頭湧起,再掀被時,身上的薄被已然變成金黃色的,覆著一層金。

    向海藍起身,來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支玉簪,放在手心之中,凝神動力,不過一會兒,那支玉簪又變成了金色,只是再抬頭看鏡中的自己,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抬手拿起胭脂水粉,很是木然的給自己上著妝。每一下,她的心都在痛著,痛著,再痛著。

    她到底要怎麼辦?

    門外,向錢緊扣著門,「娘親,開門,錢兒要進去,娘親,開門啊!」

    向錢身後的兩個大人,分別對視一眼,然後緊緊的盯著那扇門,那關起的門,好比向海藍關起的心,也許只有向錢才能打的開。

    果不然,門被打開,一臉嬌好妝容的向海藍站在門口,「尉遲先生,你是不是要帶我回去啊!」

    那句尉遲先生,那句帶我回去,那冰冷的紫光閃現,那扇未打開的心門,怎麼似一把把的冰刀狠狠的插著他的心呢?

    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他在算計她。可是……不,沒有,真的沒有。

    「我……」

    「我跟你回去。」不用再說什麼,直接把那扇門又關了起來。

    向海藍身子抵在門板上,手捂往那痛的發澀的心。最後,直接滑坐在地上。

    大口的呼吸著,再呼吸著,她感覺快要窒息。

    她的腦海裡時不時的浮現出以前的影像,原來,他們認識,真的如他所說,她是他的王妃。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她是怎麼嫁給他的,但是卻知道,他從一開始便在利用她,因為她是塔斯族的公主,因為她身上有著開啟寶藏的印記,所以,他把她推在最前面,讓她面對著一切的一切。

    而最主要的是,無論他這般的對待他,她還一如既往的愛著他,甘願的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她是不是很傻?

    而現在,他找到她了,想讓她跟他回去,甚至不惜動用皇室的權力。

    而她,居然也心甘情願的答應他,只為,看著他再一次的傷害她,想讓自己能夠真的死了這條心。

    在地上坐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淚水真的是徹底的流乾了,以後,也不會再流了。

    起身,一個踉蹌,又重新跌坐在地上。

    呵呵,現在連自己都在欺負自己了。

    向海藍自嘲著,努力的伸手把著門想要站起來,可是,人站起來了,門也打開了。眼前,是眼睛熬的通紅的尉遲臻。

    「你怎麼了?」尉遲臻看到向海藍的姿勢,感覺到她一定是怎麼了。急忙伸手扶往了她。

    「沒事。」向海藍盡量的站穩,盡量的想要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藍兒,其實……」

    「王爺,什麼都不要說,真的,不要說。」纖纖玉指伸出,直接抵在他的唇邊。他能說什麼,說今天宮裡來人不是他叫來的?呵呵,無所謂了。早晚要走這一步的不是嗎?他來這裡,難道不是想著讓自己回去嗎?

    突然想到什麼,尉遲臻緊緊的捉著抵在他嘴間的媃薏,「藍兒,你,記得我了?」不然,她是不會叫他王爺的。

    向海藍輕輕的搖著頭,「沒有,只不過你是東極國的王爺,不是一個普通百姓,我,不想得罪皇室,王爺。」

    她淡淡的說,他細細的聽,只是,為何是這般?她明明記得他了,為何卻又不承認?緊緊的擰起了眉,深沉的叫了一聲,「藍兒,相信我嗎?」

    相信嗎?不知……

    兩人之間終於還是保持著一些距離,「王爺,夜深了,還是早點歇著吧!」

    月上中天,她在裡面坐了多久,他在外面陪了多久。她的腿腳麻了,想必他的也是吧!

    沉默是金,三天裡,向海沒有說一句話,除了吃飯,其餘的時間都是躲在屋子裡,拉上窗簾,放下幔帳,給自己找了一個殼縮在裡面。

    而三天之後,她便隨著尉遲臻一起往回去著,去她曾經住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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