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貞棄妃不承恩 步步驚心 第155章 鴻門宴
    我淡淡一笑道:「若是我有證據,皇后以為你還可以逍遙自在地站在這裡嗎?」

    我知道,就算這些事情找不到證據,但以澹台謹多疑的性格,只怕已經在他心裡埋下對皇后懷疑的種子了!

    我又變本加厲地說:「皇上,以後您可得小心保護您有孕的宮妃,不然,只怕她們腹中的孩子都會像李貴嬪母子那樣莫名地死去!」

    「你給我閉嘴!」皇后大怒之下一掌向我摑來。

    澹台謹擋住她道:「皇后若沒做,又何必著急?」

    皇后氣咻咻地收回手,忽然聽到門外有人一聲燕啼:「皇上……原來你在這裡,嚇死臣妾了!」

    燕妃捂著胸口嬌喘而來。

    澹台謹立刻恢復了溫柔的眸色,忙上前牽住她的手道:「愛妃不好好休息,怎麼獨自一人就跑過來了!」

    燕妃嬌嗔地道:「皇上夜半離開,臣妾心悸醒來時不見皇上,以為皇上要拋下臣妾,所以才急急趕來。再說近日有值星官夜觀天相,月有晦斑,屬兔的住西南方,姓名中有墨字的對臣妾不利,臣妾一時害怕,就獨自過來了。」

    我屬兔,淑華殿在西南方,恰好我的名字有墨字,還真是字字句句都是對準我的!

    我冷笑一聲,並不言語,浩卻道:「天相之說,從來都是玄空之學,作不得準的。燕妃娘娘又何需自尋煩惱?」

    燕妃斜了浩一眼道:「王爺此言差矣,若星相之說不準,本宮何以連連遭劫?皇上,不如我們回去吧,別在這裡了,以免沾了晦氣。」

    澹台謹摟著她道:「好,朕送你回去吧!」

    解除禁足一事被這樣一耽誤便化為烏有,皇后臨走時意味深長地對著我笑了一笑,這才款款離開。

    浩對我作了一個保重的手勢,跟著眾人離開。

    待他們離開後,我和小蝶才長出了一口氣,崔惜朝從樑上躍下,揉著腰道:「羅索得緊,再羅索一陣,我的腰都要折了。」

    我歎息道:「他現在眼中再無旁人,真是被燕妃迷暈了頭。」

    崔惜朝道:「天地循環,因果報應,種何因,結何果,娘娘莫要傷心,保重身子為要。」

    我點了點頭道:「今晚多虧了你崔大人,只是我現在身無分紋,不能聊表謝意。」

    他整衣淡笑道:「在下所求非金銀俗物,告辭。」

    因燕妃說我對她犯沖,因此澹台謹便沒有解除禁足之令,但三日後,突然有人送來妃子的服飾釵環脂粉之物,命我梳打扮之後前去赴宴。

    我不解其意,待問了給我梳洗丫環才知道,原來父皇命二哥前來商議兩國邊境之事,雖然我是他們被棄的女兒,但按照禮節,澹台謹卻不能慢待於我,需盛妝出來與二哥相見的。

    我看著小丫頭將金銀之物插滿我的發間,為我穿上五彩真紅的刺鸞鳳繡袍,唇邊露出一個譏刺的笑意。

    澹台謹,他竟是這般怕梁國滋事,就連我,也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

    但他不知道,其實我在父皇和哥哥們的眼裡,其實輕賤得連一根草芥都不如。

    其實我出不出席宴會,有什麼打緊。

    「娘娘,收拾好了,皇上請娘娘至太平殿赴宴。」小宮脆聲說道。

    太平殿,呵呵,我輕笑,看來他極怕打仗呢,就連設宴也選在太平殿中。

    太平殿高約十丈,俯瞰天闕,通階鋪設漢玉雲母磚,峨嵯入雲,層簷歷歷,窗牖壁帶皆是百年沉檀香木雕就,芬芳遠送,下臨太平池一碧千頃,上凌丹霄雲霞蔚蒸。

    通常唯有國宴,煲獎功臣,或宴請重要的使臣才會用此殿,看來,澹台謹真的很看重這次宴會。

    小蝶扶著我,低聲問:「主子,你說梁國和項國會不會打起來?」

    我小心地踩著漢白玉宮階,淡淡地說:「我從小便知,父皇決定要打的國家,不管誰阻止都不行;而父皇有心要和的,不用人勸也自然會和。打與不打俱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個擺設罷了。」

    小蝶心中生起希望:「主子,不如你讓二殿下帶你回去啊!」

    我淡漠地笑,笑出一臉淒涼,回去,回哪裡去?

    那裡也不是我的家,再說無緣無故帶出嫁的女兒回去,不合禮法,也是兩國開戰的徵兆。

    我那二哥,從小到大我便沒見過幾面,僅有的幾次,也是他欺侮我們母女的時候,想起來,讓人厭惡且恨。

    緩緩地上殿,殿上正中,坐南面北設下九龍鎏金御案,與之並列左側的鳳藻玉案,座東面西而設,便是帝后之席,側座略低一層,再設麒麟案與百鳥朝鳳案。殿前設下三重玲瓏水晶簾,將內廷各主位宴桌與外殿臣工宴桌隔開。四妃的座席之後,才是其餘嬪妾命婦依次排開。

    燕妃坐於四妃之首位,看到我來,今日不敢放肆,便視線掃至別處和別人說笑。

    我坐定,看到澹台謹眸色一緊,看著我的眼神變幻莫測,我無視,正襟危坐。

    對面一個美玉寶帶,輕裘金冠的美男子,正凝視著我,但身上的穿戴自與項國不同,看來,那便是我的二哥。

    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我用眼掃了一下前方的那個男人,不想他也正看著我,四目相對,大家都楞了一下。

    他此刻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沒有了以前的冷硬,但依然尊貴不可逼視,他的確長得很出眾,只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後,將頭再次低下。

    「二年多不見,皇妹竟越發漂亮了。來吧,來皇兄這邊坐。」他向我招手,親暱的動作,溫和的口吻,讓我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從前那個霸道冷漠的二皇兄。

    「謝皇兄厚愛。」在這種場合下我只能硬著頭皮去他身旁坐下,但就在站起的瞬間,我感受到身後有無數目光都射向我,其中有兩道特別灼熱,灼得我皮膚火辣辣的痛。

    一道來自澹台謹,一道來自澹台浩。

    二哥拉著我緊呢地挨著他坐下,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偷偷抬眼看了浩一眼,他臉色極難看,當然,澹台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說妹妹不但去了胎記,還很受項國皇帝的寵愛,是否有此事?」二哥低聲問道。

    我淡淡地說:「怎麼,是不是妹妹沒有被人遺棄,哥哥心裡難受?」

    「怎會?你我兄妹情深,我自然是希望妹妹你好。妹妹如今羽翼已豐,也該回報生你養你的國家了吧。你若能得澹台謹的歡心,便應告訴哥哥項國的軍中糧草情況及朝政之事。」表面上看,我們在敘兄妹之情,其實,我們之間只有算計和利用。

    我冷冷地說:「可惜後宮不得干政,妹妹幫不上這個忙。」一想到娘和我在梁國所受的委屈,我便怒火中燒。再則我現在已經失寵,哪裡知道這些機密之事。

    「堂堂皇妃,卻在大殿中偷看項國的王爺?這當中可耐人尋味。」他揶揄地說。

    「你--」我猛地一驚,一時語塞。

    「難道我有說錯?」

    「我只是無意中看了一眼而已,你何必小題大作?」

    「如果你是無意,那我倒可憐這位王爺了,一整晚那眼神多痛苦,那表情多落寞,那目光愛中有恨,恨中有愛,多讓人動容,看都心酸呀。」他一臉的戲謔。

    「你--」我不知道浩對我這麼深情,無語之時又有些感動。

    「你別想在我面前說謊,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想騙我?你道行還淺著。」他冷冷地說。

    「你趕緊給我滾回梁國。」我咬牙道。

    「你給我聽著,如果你乖乖地聽我的話,到時候項國兵敗,我還能接你回梁國終老,否則,父皇的劍下,可是六親不認。」他眼中精光四射,如把把鋒利的匕首插我的項間。

    「怎麼,利用不成就換成威脅了?」我毫不留情地回敬道,「別以為你現在是誰,在我眼中,你什麼都不是,想威脅我,省省吧。」

    聊到這裡,兩人徹底談崩,便不再多言,唯有悶聲喝酒。

    酒宴過後,便是後宮不得干政的政事,我退了下來,一身冷汗。

    澹台謹無聲地過來,看著我低聲道:「二皇子可與你說了什麼?」

    我淡淡地說:「只是敘了舊情。」

    他微怒,隨即溫和地道:「看來你們兄妹感情甚篤,不知道你有沒有探得梁國對頂國是否有發兵之意?」

    我瞧著他,只想冷笑,原來男人都一樣!

    良久才道:「沒有。」

    「你——」他大怒,提起我的衣領,似乎要發怒。

    這時李墨染急忙跪倒在地:「皇上,蘇妤是有喜了,皇上不要動怒,以免傷了她腹中龍子。」

    澹台謹眼中陰晴不定,良久放下我道:「送她回淑華殿,以後由你好生照顧她。」

    我冷哼一聲,調頭便走,回到殿中,將重重的首飾去掉,重新換了衣服,這才感覺一身輕鬆。

    什麼朝政,什麼陰謀,什麼利用,統統都拋在一邊。

    我不知道二皇兄這次來談什麼,但是知道,他的到來給我帶來了惡運。

    在他走三天後,有人在宮外捉到一個梁國的奸細,而那個奸細聲稱是我指使他送密信的。

    澹台謹震怒異常,氣勢洶洶地趕來,而我卻一無所知,正在淑華殿是賞花。

    撲通一聲,殿門被推開,澹台浩神色焦急地衝了進來。

    「妤是,快服下這粒藥,跟我走。」澹台浩二話不說地塞給我一粒藥。

    我怔住,「這是什麼藥?」

    「這是還魂草,吃了以後,會假死一個時辰,現在皇上震怒,只怕你凶多吉少,我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宮外已經安排了馬車來接應我們,你快服下。」他焦急地說。

    我捏著藥丸,搖頭:「我不能服!」

    「為什麼?」

    「因為我有孩子了。如果我服了這種藥,就停止呼吸一個時辰,那我腹中的孩子也將保不住了!」我淡淡地說。

    「怎麼辦?」浩眉頭緊皺,二話不說道:「現在只有兵行險招,帶著你殺出宮了!」

    「什麼?」我和小蝶同時驚叫。

    「你還不知道嗎?有人陷害你說你通敵買國,這是大罪,再不走,來不及了!」浩又是氣惱又是無奈地說。「我真後悔,應該早一點帶你走,你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在我茫然的時候,浩已經抱起我,施展輕功,躍出了淑華殿。

    兩人剛剛出淑華殿,已經看到澹台謹帶著羽林朗殺氣騰騰而來,李墨染還在苦苦請求:「皇上,娘娘懷有您的孩子,不可能會通敵的,一定是有人陷害。」

    澹台謹一腳將他踢在一邊怒道:「朕的孩子,誰知道她懷得是誰的孩子?你混開。」

    我心中一冷,淚水洶湧而下。

    浩心疼地替我拭乾淚,專挑隱蔽的地方行走。

    「蘇妤是不在淑華殿,她逃走了!」有人匯報給澹台謹。

    「給朕追,封鎖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澹台謹厲聲喝道。

    我們兩人在白天逃走,目標又大,片刻之後便被發現。

    「他們在這裡,來人啊,快來人啊,王爺帶著罪妃要逃走了!」有人放開嗓子大叫起來。

    澹台謹匆匆地趕來,命令羽林郎弓箭上弦:「你們速速下來受降,否則朕要放箭了!」

    我絕望地道:「浩,你快走,別理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妤是,別怕,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保護你的。」

    兩人從屋頂躍下,立刻被羽林郎團團圍住。

    想來是家務事,澹台謹家醜不願外揚,隨手一揮,命所有侍衛守在院外,院內唯留我和澹台謹,澹台浩,李墨染四人。

    澹台謹黑眸中一片陰鷙,銳利的盯著我,單手挑起她的下巴,沉聲質問道:「蘇妤是,那個奸細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放聲大笑道:「皇上以為呢?」

    「你——,」他緩了緩道:「朕再問你,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朕的?」

    他居然不相信我?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來問我?

    再說,我也不願意孩子有這樣的父親。

    我冷冷地盯著他,道:「是不是你的又有何關係,你不是早就不在乎我了嗎?再說就算是你的又怎樣,你還是那麼冷血無情,為了你的皇權,你可以犧牲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的一切!澹台謹,你這麼冷血的人,不配我懷你的孩子!」

    澹台謹碰了個冷釘子,怒瞪著我,寒聲道:「蘇妤是,要是被朕查出你紅杏出牆,朕絕饒不了你!」

    浩再也忍不住,大聲道:「皇兄,你為什麼不相信妤是?她是個好女孩,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苟且!」

    澹台謹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暴怒道:「住嘴,朕是她的夫君,你是她的誰?你沒有資格插手朕的家務事!還有,你深宮和她私會,又想帶她離宮,這種大罪,縱然你是朕的兄弟,朕也絕饒不了你。」

    我寒聲道:「皇上本來就是無情之人,現在還說什麼兄弟之情,真讓人笑掉大牙。我肚子裡的孩子幸好不是你的,否則我會為他有這樣的爹而羞愧而死。

    澹台謹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神陰森冷酷,薄唇吐出殘忍的話,字字含冰,「你肚子裡的孽種,即使你不說,朕也不會讓他留下!」

    我緊咬著唇,死死的瞪著他,明澈的眼瞳中,迸射出想要撕咬他的憤怒,一字一句道:「你聽清楚,這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你沒有權力這麼做!」

    也許,留下不愛之人的孩子,這做法很不理智,但是,我不想成為儈子手,親手殺掉自己的骨肉。從做決定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打算,讓孩子與他劃清界限,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澹台浩深邃的黑眸裡,彷彿有一把冷焰在燃燒,冷聲道:「皇兄,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再污蔑她!妤是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她只是在說氣話!」

    澹台謹眸中閃過一絲痛楚,額際的青筋直跳,刀刻的五官微微扭曲,冷冷怒視我,譏誚道:「你當初在冷宮不甘寂寞,勾引澹台炎和步輕塵,朕親見所見,後來又和浩不清不白,接著通敵買國,簡直可惡之極!!」

    浩頓時翻臉,冷冷地說:「皇兄,我和妤是是清白的,我不淮你侮辱她,更不准你打掉她的孩子!」

    這時一直站在一邊的李墨染,替我診了脈,臉色大變,轉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妤是,對不起,我想勸你打掉這個孩子!」

    我睜大雙眼,嘴唇顫抖,尖聲道:「墨染,你說什麼,為什麼你讓我打掉孩子?!」

    彷彿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終於做了決定,李墨染長吐了一口氣,緩聲道:「主子,這個孩子不能留!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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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妤是馬上會離開澹台謹,以後呢,會大虐男主~~大家且忍耐一下哈!~~明天最後的一虐,提前給親們說下,因為我怕親們會氣爆,會用留言把我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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