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最後一關
    李帆縱身躍上了那艘大船,領人來追的由蚩敵也有風度,或者是很自信的沒有多加攔截。

    雖然這是李帆第一次看見由蚩敵,但是他的禿頭還是讓李帆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他的身份,看著他身後一字展開的四男一女五個人,其中那個嬌媚女子懷裡抱著被李帆放過的那個小東西。

    由蚩敵上前一步,對李帆說:「李帆,到了這一步,你已經沒有任何勝算了。那個逃走的小子,本就是一個小蝦米,我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也不會特意派人找他的麻煩。為了你,我們費了太多的功夫,耽誤了多少事,就是死,你也算的上是讓人羨慕的了。」

    李帆笑著說:「這位應該是『禿鷹』由蚩敵了吧,我還是那句話,要想要我的命,那也要你們有這個本事才行。」

    由蚩敵一聲輕咳,從內艙中出來十幾個手拿重弩的壯漢,雖然還沒有瞄準,但是都已經對準了李帆。

    李帆看這個陣勢,知道是不能輕易走脫了,索性豁出去了,將壓制傷勢的那部分真氣重新運轉。而且李帆也在這幾天感覺出了,這傷受的有些奇怪,這麼嚴重的內傷,卻沒有任何影響功力的問題,相反在一兩次無意間發現,還能讓自己更大的發揮。

    但是,現在的李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他在奇怪的同時,也在心裡有著深深的警惕,所以平時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直留著部分真氣壓制著這奇怪的傷。

    可是今天的事情,算是真正到了生死決分的時刻,如果不能活下去,那麼傷還嚴不嚴重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由蚩敵此刻知道已經是勝券在握了,所以這話就說的比較多。

    他看著自己眼中這個已經是囊中之物的人說:「李帆,你看看現在我們有沒有殺死你的本錢呢?」

    李帆說:「由蚩敵,你可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嗎?」

    由蚩敵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那個身著白衣,衣縷上繡著金邊,背上掛著兩個金輪的人說:「李帆,死到臨頭還不覺悟。」

    李帆說:「看你們五人,是不是就是那什麼五行將啊。」

    剛才說話的那人一臉傲色的說:「我們正是小魔師座下五行將,我是金將,李帆你要好好記著,到了陰曹地府莫要記錯了人。」

    李帆說:「這句話,我好像聽三個人說過一次,不知道是我沒有到地府的原因,還是別的,我已經記不住那三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了。」

    日月星三煞的下場,這幾個人都是親見的,聽李帆這般瞧不起他們,除了水柔晶,都是一臉憤恨。

    一個高瘦如柴,衣縷繡著綠邊,手拿一個奇怪大木牌的人對由蚩敵說:「由老,李帆這般狂妄,還是讓兄弟們早些動手,好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由蚩敵說:「木將說的也在理,雖然李帆已是死定了,可還是早些動手為好。」

    還沒等由蚩敵下命令,金將說:「反正李帆已是插翅也難飛,還不如讓我們兄妹五人先上陣試試李帆的武功,也好讓他知道怎麼的厲害。就算萬一有什麼紕漏,還有由老和那些持弩的兄弟盯著,量他也是回天無力了。」

    由蚩敵知道單對單他們萬萬不是李帆的對手,哪怕李帆現在是身受重傷,可是他知道這五人精通一套取自五行生剋轉化來的陣法,可以成倍提高戰力。

    由蚩敵自問不會給李帆留下任何生機,所以也就同意了金將的請戰。

    看著五人以一種奇怪的陣形,在甲板上擺開,李帆知道他們在自付必勝的情況下,想找回日月星三煞丟掉的面子,好讓自己也知道他們雖然不比那些成名高手,可也是不容輕視的。

    只不過這種近乎賭氣的自大,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李帆算是把金將的心思給猜透了,日月星三煞的一死兩亡,讓他們這些新一代成長起來的蒙古高手在那些大佬面前抬不起頭。

    特別是他們都是方夜雨嫡系中的嫡系,事事關乎方夜雨的面子,所以想趁這個大好的機會,好好的出一回風頭。

    李帆看了由蚩敵一眼,心中暗道:「我會讓你後悔的。」

    由蚩敵在猛然看見李帆的眼神之後,沒來由的心中一陣後悔。

    可是甲板上發生的一切,讓由蚩敵瞭解到李帆剛才說的那句樂極生悲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李帆在五人陣腳剛穩的時候就突然發難,流光掠影也在這個時候第一次真正的被方夜雨的人見識清楚。

    在金將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李帆在他金輪展開之前就從他的身邊進入了陣心。

    陣中心是水柔晶,雖然李帆也知道這是一個苦命女子,但是卻也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命是給她留下了,但是一個膝撞,讓水柔晶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五行陣一招被破,確實讓由蚩敵大吃一驚,他一展手中連環扣,由軟變直,直點向李帆。

    李帆並不是不知道由蚩敵這招的厲害,可是他還是將主要目的放在了癱瘓的五行陣中的另外四人身上了。

    在李帆後背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之後,李帆並沒有停留,不再強忍湧到喉嚨的鮮血,「噗」的噴出一大口血之後,奮力躍上船緣。

    以虎入羊群之勢,掃蕩這那些對自己威脅太大的弓弩手。

    當李帆有些晃蕩的身形重新面對由蚩敵的時候,由蚩敵心中已經不是鬱悶和後悔了。

    而是震驚之下的暴怒。

    整個甲板之上,除了生死未明的水柔晶,就只剩下由蚩敵一人站在屍體之中。

    一陣昏厥襲上頭來,只是後背被由蚩敵擊傷的劇烈疼痛勉強讓李帆保持著清醒。

    李帆看著說不出話來的由蚩敵,手扶著桅桿,說:「由蚩敵,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說嗎?你看看,那邊是什麼?」

    由蚩敵順著李帆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到一艘打著大明朝軍旗的戰艦正向這邊駛來。

    由蚩敵有些自嘲的說:「你沒有死在我的手裡,可是你終究是沒有機會逃掉的。」

    由蚩敵的話,讓李帆也是一怔。

    可是當兩艘船之間的聚在他的目力所及的時候,他在那艘戰艦之上,看到了方夜雨。

    這一刻,李帆知道自己是失算了,從一開始就失算了。

    他從一開始把望江鎮駐紮的水師當成了自己在某方面可以依賴的對象,因為李帆不相信,方夜雨如果在這個軍事力量為主的區域有什麼大的舉動的話,此地的駐軍是不會沒有任何制止行為的。

    可是那一刻李帆卻忘了,長江一帶的水師是由胡惟庸的族親胡節統領的,而愣嚴的身份又決定了這些水師有可能成為方夜雨利用的對象。

    李帆在瞬間想清楚這些之後,心中也做出了決斷,用僅剩的一絲真氣將身邊那根桅桿震斷之後,直挺挺的跳入了大江之中。

    由蚩敵也沒有想到李帆會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和自殺沒有區別的行動,可是他攔截已經來不及了,他在躲閃斷了的桅桿的同時,聽見一聲落水聲。

    李帆選擇跳江,只能是一時脫險,但是方夜雨的人手充足,在這寬闊的江面上搜索一個人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但是李帆沒有想到,此刻還有一艘打著皇旗的巨艦同樣向這邊駛來。

    當方夜雨的坐船趕到只剩下由蚩敵一人的船邊的時候,方夜雨看到了這甲板上的慘象。

    頓時,他的臉黑了下去。

    他沒有問由蚩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對身邊的那個明軍將領說:「尤將軍,請允許我們使用貴艦帶來的小艇來搜尋。」

    可是那個尤將軍,看著那艘駛過來的巨艦,對方夜雨說:「方先生,雖然你有胡統領的調令,末將自當遵令,但是那是我朝欽差座艦,末將理應優先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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