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來,看著那相框裡的婚紗照。
他們兩個還真的很般配誒。
婚紗、她和蕭晟佑,都還沒有照婚紗照呢。
想到這裡,心裡酸酸的,鼻子也跟著酸酸的。
模糊的眼睛裡,那裡面的男人們漸漸的,也變成了蕭晟佑的模樣。
可是,那美麗的女人,卻不是自己
「你在看什麼啊?」
「哦,沒、沒什麼?」
她擦掉眼角的眼淚,看著他端著一杯酒走過來。
「你還喝酒啊?」
「提神。」
他走來坐在床邊,她坐在床尾。
「她很漂亮。」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看著的床頭櫃。
「你一定很愛她吧,你們真的很般配誒。」
「婚紗、好美啊。」
聽到她突然傷感的聲音,他看她。
「你沒穿過嗎?不是結婚啦。」
「是啊,是結婚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穿,而且,再也穿不上了。」
他抿一口酒,證實的望著她。
「他真的死啦。」
見她不說話,呆呆的望著相框。
「對不起。」
她有些驚訝的望著他。
「我那天還那樣說你。」
「也是啊,誰會相信結了婚,還沒有舉辦婚禮就離開的愛人呢,可憐我的新婚之夜啊。」
「呵呵。」
他好笑的望著她,會說得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人。
「不是吧,你都早戀了,難道還不能早睡啊,我不相信你有這麼純潔。」
或許,他希望她還純潔。
吳小米瞪他一眼。
「你懂什麼?虧你都是結婚了的,不懂新婚之夜的含義啊,真正的新婚之夜是在舉辦婚禮,穿著美美的婚紗,睡在大大的新床上,那才是新婚之夜,無知。」
「呵呵。」
『哎呀,要在辦婚禮,穿婚紗那晚才是新婚之夜的,今晚不算,沒結過婚的就是這樣』
那是什麼?
他皺眉搖頭,腦子裡嗡嗡的。
「你怎麼了?」
「額、沒什麼?」
為什麼那句話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我不懂,我無知,我再無知,我也會看東西丟。」
她尷尬的呵呵兩句。
「哎呀,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熬夜唄,沒看到我正在喝提神的酒啊。」
吳小米抱歉的看他一眼,拿出手機看時間。
「啊,都十點過了,我要走了。」
「外面大暴雨。」
他看都不看她的說。
「那、那我還是要回去啊。」
「莊園離車站差不多要走一個半小時,走吧。」
「啊,你住那麼遠幹什麼?」
她眼咕嚕一轉。
「要不,你送我、、」
「你覺得呢?」
那更沒希望。
「那、、」
她不可能要再這睡一晚吧?
媽呀,就只有他們兩個啊?
「額、你未婚妻不回來啊?」
「我們只是訂婚,她還沒有搬過來好吧。」
啊?那、那真的就只有他們兩個啊。
見他起身,她條件性的一縮。
「你幹嘛?」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那你幹嘛?」
「我去書房。」
對哦,他要工作的哦,所以他不能想其他的事吧。
那好啊,只要自己不睡覺就好了。
沒事,沒事,不要給他任何有望的機會。
「我跟你一起啊。」
他停住。
「你?你懂什麼?你會什麼?」
「額、我是什麼都不會啦,可是,畢竟是我惹出的事啊,我可不想當逃兵的哦,我可以在邊上給你加油打氣啊,加油。」
說著,先他一步的找尋他的書房。
「這裡啦,笨蛋。」
來到他有些嚴肅的書房裡,連她自己都變得嚴肅起來了。
「你就好好呆在那,什麼都不要碰就行了。」
那她那乾坐著,不是很容易睡著嗎?那他下手的機會就更大啊。
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能睡。
她的目光移到了他面前的酒上。
「誒,你的這個酒是提神的,那醉人嗎?」
「沒感覺。」
對他來說,這高濃度的酒就跟普通的冰純沒兩樣。
「是嗎?」
又提神又不會喝醉,那樣不是很好嗎?
她要打擊精神來保衛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拿起他剩餘的大半杯烈酒,一飲而盡。
「誒誒,你幹什麼啊?」
他驚訝的望著她的舉動。
「沒事、額。」
她放下空空的杯子。
「我也提神,跟你一起工作嘛。」
他無語。
「你知道這酒有多、、算了,看你這樣就知道現在說什麼晚了 。」
吳小米感覺沒什麼嘛,這酒還挺好的?
她哪曉得,這可是純高度烈酒啊。
「挺好喝的。」
韓胤不理她,埋頭解決這她帶來的災難。
接著,她開始了她的人生長跑。
從小時候,到上高中,從她認識蕭晟佑的那一刻,到六年來的一切,她都一股腦吐了。
「誒,你知道嗎?我跟我老公啊,那可是百轉千回,經歷了重重的困楠,才好不容各走到一起的哦。」
「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好幸福的哦,我們都結婚了,堵結婚了,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就這樣離開了我。」
韓胤停筆,望著她。
「他是怎麼死的啊?」
她的人生,真豐富。
吳小米眨巴眨巴濛濛的眼。
「他啊,他是被壞人害死的,是為了救我媽媽死的,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他才死的。」
她雙頰緋紅,眼神開始迅速迷離。
「不說了,不說了,我幫你工作啊。」
她伸手拿他的文件。
「誒誒,還算了吧,你這個樣子要是再把我什麼東西弄錯哦了,我才叫遇到你了。」
「切,小看我,我酒量你是不知道,咦?這什麼酒啊?是不是、額、假的啊?想當年、我、我爸開酒廠的時候,我可是一斤白的、沒問題,你這酒是假的,所以暈得很。」
看著她在那顛三倒四的胡說八道。
「還酒廠呢?就你這點酒量,位,你去睡吧,沒見過這麼快就歇菜了的。」
她搖頭又揮手的。
「不 、不去、我、我要是睡了,你、你就會來佔我便宜、嘻嘻、你以為我不知道。」
她傻笑傻笑著,又帶著奸笑奸笑的樣子。
韓胤好笑。
「你做夢吧你,你就是扒光了躺在那我都不會看你一樣。」
是嗎?
「切,裝蒜。」
她暈乎乎的站起來,撐著桌子要倒。
「你要幹什麼啊?慢點啊。」
「沒、沒事,我、我就是活動活動、你、你忙你的,不不用管、管我 。」
說著朝地上倒去。
「誒誒。」
他連忙接住她。
「不用管你,我看你就是存心來整我的是吧,什麼女人。」
想把她抱起到床上睡著,她便抓著椅子不走。
「你、你不要趁人之危啊,我、我老公可是看、看著你的。」
「你消停會吧。」
試圖再把她抱起,但是她那爪子抓著就不放。
「我、我不走。」
她大聲的一喊。
「你喊什麼喊,真是麻煩。」
乾脆還是把她丟到椅子上,歎氣,不理她了。
許久,沒有聽到她什麼噪音了,他以為她睡著了,打算等她再睡熟一點再把她抱進去。
可是,臉上突然而來的溫熱,讓他抬頭,看著那已經滿是淚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