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他們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我們來遊歷江湖不是要除暴為民的嗎？！」月小小經常在仙界聽到一些人間的事情，比如說哪個君王實施暴政用武力鎮壓人民，比如說那個富人把自己的奴隸給打死了。
在月小小眼裡，這些都是暴，為民除害更是理所應當！
「除暴為民？」天鏡嵐勾了勾唇角，指尖敲擊在自己的袖口，有一陣沒一陣的敲打，他在等待某一個時刻的到來。
乞丐的喘息聲越來越弱，越來越弱，似乎生命的跡象快要消失的那一剎那，乞丐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
變得毫無光芒。
月小小張著眸子，歪了外頭，疑惑道：「怎麼和剛才的那個乞丐，大不相同了呢……」
「是他。」天鏡嵐並沒有在乎已經被打暈的乞丐，反而看向某一處，溫潤的眸子淡淡的一瞥，便收回了視線。
「誰？師父你剛才在說誰？」月小小一身白衣跳到了天鏡嵐的面前，晶亮的眸子閃過皎潔的光芒，她指了指小乞丐，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難道這個小乞丐不是剛才的……」
「噓。」他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眸子嗜滿笑意，示意她不要說出來，直到看見月小小嚥下那口氣，乖乖的點了點頭，他才放開了手指。
「師父，為什麼你不救他？」明明可以上前阻止，但是天鏡嵐卻沒有阻止這些惡毒的人！
「人間的一切，都有定數。」他看著躺在人腳下嘴角流出鮮血的乞丐，閉上了眸子，再張開時，便多了一份淡漠。
在不遠處，少年依著轎子的身影愈加的妖嬈，他邪魅的眉眼似笑非笑，那雙黝黑黝黑的眸子中多了一絲悲傷……慢慢在他的瞳孔中擴散開來。
而這雙黝黑玩味的眸子，就和剛才那小乞丐的眸子如出一轍。
換靈術，魔界王族傳承的替換靈魂的法術。
夜千歲的眸子暗了暗，剛才天鏡嵐那毫無波瀾的眸子，讓他的心莫名的警惕起來，那個男子，絕對不是簡單的對手而已。
「月小小，等我抓到你吧。」他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蟄伏在他白皙的臉上，涼薄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殿下，莫言他……」轎外四個翠衣女子其中一個彎腰俯在窗邊，小聲地問道。
「叫他今夜見機行動。」少年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說道。
「是。」翠衣女子聽到後便心知肚明地浮在了轎子旁。
月小小的眼睛望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經昏死過去的小乞丐，有些同情，有些悲涼。原來人間，並不似仙界那般和平啊……她小巧精緻的臉染上了哀愁，晶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及腰的黑髮如同瀑布一般在風中胡亂飛揚，給月小小獨添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