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癡纏 王室之亂(二)
    為了躲避暮冰舜,步輕羅晚上一直在長公主的院中,在準備就寢時,就聽到太子院中傳來響徹整個行宮的尖叫聲,於是她和雲雪一道跑了回去。

    太子院中已經是燈光通明,震怒的明帝,面色如水的李後,剛才那一聲尖叫聲的主人——謹妃,呆若木雞的賢妃,還有異常鎮定的玉錦瑟,及與步輕羅她們幾乎同時到達,錯愕的暮晨風。

    所有人的宮女,太監,侍衛,滿滿一屋子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了事件的兩個主角身上,步輕羅站在人群的後面,看到暮冰舜憤怒的雙眼正與明帝對視著。而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珠妃正跪在地上,抱著明帝的腿哭訴著:「陛下給臣妾做主啊!陛下!」

    「哼,你自己不知廉恥跑到別人床上,讓陛下做什麼主?」謹妃恥笑著,挑了一下眉尖,玉錦瑟傍晚時來找她,說傳皇后的口諭,讓她一同尋找珠妃,她是一百個不願意,怎耐玉錦瑟說動了老好人賢妃,三個人一同在行宮中找了起來,當走到太子院外時,玉錦瑟說聽到裡面好像有人在喊,可謹妃卻沒有聽到,於是三人索性走了進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珠妃搖著頭,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恃,梨花帶雨,滿臉淚痕地說:「陛下,是臣妾路過太子院被太子劫持進來的。」

    聽到她這麼說,步輕羅不可敢相信的看向暮冰舜,而暮冰舜已經從憤怒轉變成了敵視,忽地他站起身,拿起床頭佩劍,劍光出鞘,直指珠妃的後心刺去。

    在眾人看到他的動作,還沒來得及驚呼時,長長的劍已經刺進了珠妃的後心。

    「啊……」

    珠妃慘叫一聲,那張美艷一時的容顏綻放了最痛苦的炫麗之後,身子軟軟的倒在了明帝的腳下,後心流淌出來的血紅,將她如白玉的肌膚映襯的格外刺眼。

    「夫兒!」明帝悲慼的大喊一聲,殿內的人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都嚇的後退數步。

    膽小的宮女驚呼出聲,後退數步,步輕羅睜大雙眼,拉著她手的暮雲雪感覺到她瞬間冰冷,李後半瞇的眼睛終於睜開,看著眼前的一幕,仍是不動聲色,玉錦瑟抿著唇,眼中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意料之外的驚喜。

    「你這個孽子,染指母妃還在朕的面前滅口,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明帝咆哮著,手指指向了暮冰舜。

    「是這個賤人勾引在先。」暮冰舜的語氣異常的冰冷,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李後問道:「你這一石二鳥之計,用的可真好。」

    李後面不改色,沉聲反問:「如若是計,你怎能心甘情願中計?」

    「人明明是你動手殺的,你還敢信口雌黃,來人,把太子給朕拿下!」明帝震怒,絕然沒有了往日對太子的縱容寵愛,一聲令下後,殿外的侍衛湧進來,雖然曾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太子,可是皇帝有令,這些親信侍衛哪能管得那些,太子此行也只帶了幾個近身侍衛,他們還未得及將劍抽出,就被人用劍抵上了脖頸,暮冰舜竟然也沒反抗,任由侍衛將他手中劍奪下,制住其身。

    「關進地牢,嚴加看守。」明帝下令,侍衛們領命,將暮冰舜押解下去,暮冰舜掙脫肩膀上的手,漠視一眼明帝,走了出去。

    步輕羅的身子動了動,卻被雲雪拉住了手,她搖了搖頭。

    明帝神情悲痛的俯身抱起地上的珠妃,悲痛欲絕地說著:「夫兒,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夫兒,我的夫兒啊!」明帝竟然大哭起來。珠妃的宮女們也紛紛跪下來,在旁邊低泣。

    「我的夫兒妹子啊,你死的好慘吶!」謹妃突然也哭起來,絲帕掩面,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掉下眼淚來。

    明帝寵妃珠妃突遭不測,愛子冰舜押入地牢,這兩個大月國人盡皆知的御前紅人,突然一夜之間一死一衰。

    第二天,明帝下令在行宮為珠妃守靈七日,七日後啟程回宮為珠妃送喪,翌日中午,身在京城的丞相司徒南通被急令趕往避暑行宮。

    由保稷王六子花彩旭親自護送,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五日後正午,司徒南通到達避暑行宮,遂即被明帝召見殿前議事。

    殿中,被珠妃突殤一事打擊的明帝蒼老了許多,剛剛一番巨咳後,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花屏樓與李後靜坐兩旁,福年向司徒南通講了事件的全部經過,聽的司徒南通一陣歎息。

    在福年說完之後,司徒南通拱手一揖對明帝說:「陛下,如今珠妃已逝,此事到底孰是孰非無從定奪。」說到這,他看向花屏樓問:「保稷王,你可看出此事是否有魔道從中做梗?」

    「呃?事發突然,本王當時認為這是皇室內家之事,所以沒有前往。」花屏樓說著。

    「丞相難道懷疑太子是遭魔道陷害?」明帝反問。

    司徒南通沒等回答,花屏樓搖頭道:「決不可能,有本王親在行宮,魔道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我眼下為所欲為。」

    明帝搖了搖手說:「我們不要在爭論此事,丞相,朕急召你來,是想和你商議一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徐久才啟口道:「朕想另立太子。」

    「陛下,太子只是一時糊塗,興許也是遭魔道陷害,不能就因此事而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一向擁護太子的司徒南通急忙反對。

    「丞相,太子近年來所做種種,是朕的太過縱容所致,這樣的人登上皇位,怎得民心?」明帝說著。

    「太子素來都得民心,陛下,大月國的子民可都記得當年是幼小的太子忍辱負重去圖殤做質子,才得已換來大月國四年的喘息之機啊!」司徒南通力勸著。

    這時,李後微微抬頭,目光如炬地投向司徒南通,聲音清冷地問:「丞相一直庇護太子,難道就是因為太子曾做過四年的質子嗎?」

    「正是。」司徒南通頜首。

    李後冷笑,頭轉向明帝說:「陛下,那就您請放出太子吧,不管太子做什麼,看在他曾做過質子的份上,都可饒恕。」

    明帝臉上變化複雜,良久,像是下了決心般歎道:「是朕的錯啊!丞相,事到如今,朕不應該為一己私心再瞞著黎民百姓了,其實當年去圖殤做質子的,並不是太子冰舜,而是孝行王雨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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