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癡纏 消息——花影重西蜀歸來
    慶萍早就習慣了她的氣勢,淡然地說:「我是來求姑姑讓輕羅去趟玉雀宮,長公主上次見了輕羅姑娘繡的荷花,甚是喜歡,這次我給她新換的被面,說什麼都要輕羅繡的,所以,請輕羅去玉雀宮一趟,還請姑姑准許。」

    「我們東宮的宮女,豈是你說想要走就要走的,你還有沒有規矩了。」端惠盛氣凌人的架式並沒有嚇退慶萍姑姑,她陪著笑臉說:「端惠,這點小事,我犯不上去和皇上說,你也知道,皇上如果知道長公主就因為一個宮女不給繡朵花而瘋鬧,你們都不好推辭吧。」

    端惠咬了一下唇,思量一下,斜一眼旁邊的步輕羅說:「你去吧,不許再亂跑,早些回來。」

    「是,謝謝姑姑。」步輕羅對端惠做了一福,慶萍拉著她,走出東宮。

    出了東宮的門,慶萍還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跟上來,也沒和步輕羅多說什麼,只是急匆匆的拽著她去玉雀宮。

    走進了玉雀宮,卻不見長公主,慶萍指了一下裡面的跨院說:「輕羅,是有人約你,我帶長公主去沐浴,你自己去吧。」

    說完,她笑笑,向長公主的寢宮走去,有人約她,步輕羅狐疑的走進了跨院,這個跨院很安靜,也很小,以前應該是宮女住的地方,她推開微掩的房門,裡面正有一個人坐在火炕上抱著小暖爐暖手。

    「花影重?」步輕羅驚訝的失聲叫道,他走了七天,七天沒見,竟然有些瘦了,臉色有些蒼白,可以看到頜骨。

    看她進來,花影重身子挪了挪,指指旁邊說:「慶萍姑姑剛剛燒的炕,很熱乎的,過來。」

    突然看到他,步輕羅感覺心中突然的五味雜陳,走過去,與他之間隔了一步,坐了下來。花影重從懷裡往外掏著什麼,一邊掏著一邊說:「我今天早晨剛剛到的家,回來就直接進宮了,可是不便去東宮找你,就讓慶萍姑姑找你來。這是你的家信,你父親寫給你的。」花影重掏出一封信遞到她面前。

    「我父親?他們沒事?」

    「你家沒事,快看看吧。」花影重手中的信又遞了遞。

    步輕羅急忙接過來,打開信,手指輕顫著,信上寫道:輕羅吾兒勿念,地龍翻身,府宅塌毀,但為父安好,乃母受些驚訝,如今已無大礙,你兄嫂也無驚無險。幸有吾兒托友影重公子相助,現全家老少十幾口均有安生之所,望吾兒在宮中,盡心盡責……,十載雖長,但父母切盼兒歸期……

    洋洋灑灑幾頁的紙,都是父親的關愛與叮囑,後面還有哥哥的筆跡,說的是嫂子生下了步家的孫子,她做了姑姑,滿滿親情的信,讓步輕羅的眼角溢出了淚花,但她的嘴角,卻是一直在笑著,在笑著。

    「幸好,他們都沒事。」步輕羅多日的鬱結終於得以舒展。

    「我已經把你的家人都安排到了離太平城幾十百外的富陽郡,那裡有我家的遠親,還有我家的祖宅,他們應該在那住下了,你放心吧。」花影重說著。

    步輕羅把信貼在胸前,看著他說:「謝謝你,這七天,你是日夜兼程,都沒有停歇過吧。」

    他低頭一笑,說:「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掛念得緊,所以我也著急。當我踏上那片土地的時候,看到一片片的殘坦斷壁,我的心備受震撼,幸好,你的家人都沒事,否則我真的怕辜負了你的委託,你知道嗎?你的父親真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你的家人都那麼和睦,遭受了那麼大的災難,他們都不離不棄,連一個受傷的家僕都不遺棄,我真的很感動。」

    「是啊,我的父親,是個難得的好人。」步輕羅微微笑著,想到了當初,身受重傷的清姑姑抱著她渡江時,暈倒在江中,是養父和哥哥游到冰冷的水中,將她們救起的。

    「你很愛你的他們嗎?」花影重問著。

    步輕羅點點頭,看她點頭,花影重凝視著她說:「那就好好的在宮中生活,為他們珍惜自己,不要做讓他們傷心的事。」最後一句,他說的格外認真。

    他話裡是什麼意思,步輕羅不解的看著他,花影重沒在說下去,轉頭看向門外,驚喜地說:「下雪了。」

    步輕羅望向門外,只見白色的雪花正在空中飄揚,她站起身來,走到門外,仰頭看著天空,那一粒粒小小的雪花,越來越多,最後是紛紛揚揚的落下,落在臉上,有些涼涼的,癢癢的,她伸出手,讓雪花落在手上,仔細的看著這個晶瑩剔透的小東西。

    「這就是雪?」她驚喜地說。

    花影重站在她的身旁,也攤開手掌,讓雪落在他的掌心,他輕聲說著:「我是第一次見到初雪呢,看來,要有好運了。」說完,他淺淺的笑了。

    初雪,會有好運,步輕羅扭頭想問他為什麼,可看到淺笑的花影重,她怔住。白色的雪花落在他墨色的長髮下,那傾城美艷的側臉,簡直像是一件美到令人驚異的藝術品。精緻的下顎曲線,炫麗的眼眸,放空的眼神,全都是致命的誘惑。

    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徹底打翻了步輕羅心中曾經對花影重的印象,突然間,像是被他的氣魄折服了,感覺到他也是一個溫暖周正的男子。

    感覺到她的眼神,花影重看向了她,她給了他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一個排除了以前所有怨結的笑容,一個釋然純淨的笑容。

    花影重記得這是自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對他這樣笑過,也是她第一次對自己從頭到尾沒有冷過臉,討厭過。

    他撓了撓頭說:「你,別這樣對我笑。」

    「為什麼?」她反問。

    「我還是喜歡你對我不理不睬討厭我的樣子。」他說著,步輕羅慎怒的瞪了他一眼說:「花影重,你有病吧。」

    她說完,撲哧的笑了出來,花影重也跟著笑,一笑泯恩仇,突然感覺兩人之間被拉近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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