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多情卻被無情惱 第一百四十二章
    風肆虐般吹起陣陣冷雨,整個黑夜如一張無形的網,緊緊的束縛起司徒清寒的心。他抓著門柱的手用力的緊了又緊,泛白的關節襯在幽暗的燭光中分外陰冷。

    冷風吹起他略有些單薄的衣衫,卻吹不走他此刻心中的憤怒與憂傷。眉頭的結越來越緊,似是鎖滿了憤怒,心裡卻滿滿都是酸楚的味道。

    他的若溪,他一直最愛的若溪,就這麼殘忍的毀掉了他們的孩子。也許,他並沒有多麼在意那個夭折的生命,他在意的,是她的心。一個不肯為自己生孩子的女子,心裡或者早就沒有了愛。所以,她才會如此任意的踐踏他的心,才會一心想要逃離自己的身邊。

    眉宇間的惆悵漸漸瀰漫,耳畔卻又突然掠過那一日她決絕的話語:「他的心,若溪本就不屑要。他殺死我的夫君,又怎奢求我還愛他?」

    「機會麼?」若溪淡然的冷笑:「如果是用權利來束縛住我,那麼我寧願你從來沒有給過我這樣的機會。司徒清寒,請你永遠都不要忘了,我已是司徒文碩的妻子,已與他孕育過一個孩子,而你現在給我的一切,我再也不想要。」

    如一枚樹葉落入池水之中,他幽黑的雙眸厲色瞬間凝聚。原來,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一直是自己固執的以為她還愛著自己。所以拼盡一切也要留住她,可是,留住的,又是什麼呢?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心,是心中永遠都無法磨滅的那一縷痛!冷若溪,你注定是負了朕!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握緊的拳頭猛的擊打在厚重的雕漆金柱子上,「砰」的一聲悶響,竟震的殿中泛起空幽幽的回聲,夜色中傳出去很遠,很遠。像是被突然放飛的風箏一般,牽扯著手中的絲線與思念,慢慢的遠走在寂寞的冷夜之中,徒增了萬分的哀傷。

    一旁正昏昏欲睡的小丁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惶恐的抹一把嘴角流出的口水。扭頭望一眼殿外漆黑的夜幕,稍稍的定了定神,上前輕聲道:「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還是早些歇息吧?」

    「歇息?」冷冷的兩個字從嘴中狠狠的吐出,像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一般令人膽顫心驚。他沉默片刻,繼而突然回身,凌厲的眼神如劍般射向毫無防備小丁。

    小丁一楞,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只瑟瑟的吐出幾個字:「皇、皇上有何吩咐?」

    司徒清寒上下打量著不知何故而瑟瑟發抖的小丁,墨玉般的眼眸微微瞇起,完美的嘴角便勾起一絲嗜血的冷笑:「冷若溪,她敢如此待朕,朕也絕對不會饒恕她。朕不但要讓她臣服在朕的腳下,還要要讓她痛不欲生的活著。冷若溪,欠朕的,一定要一樣一樣的還清。」

    他的話一字一句如冰而出,危險的氣息只覺迎面而來,竟逼得小丁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小丁稍稍的定了定神,年輕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皇上,要、要奴才如何去做?」

    司徒清寒雙手背於身後,濃黑的眉不自覺的微微一皺,陰冷的笑容中帶出細微的探究:「那你說,這世間什麼才是她——冷若溪最為致命的打擊?既可以讓她痛不欲生,又不敢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或者,從今以後她的人生只能已黑暗的表示。」

    最為致命的?痛不欲生的?小丁垂眸想了片刻,「泓兒」兩個字明明已經卡在了喉中,卻又不忍說出口來,只是潺潺的笑道:「皇上恕奴才無知,主子的心思奴才自然猜不透。」

    「是猜不透麼?」凌厲的眼神一下一下掃著小丁由白變青的臉,聲音裡帶著憤恨的喝訴:「是猜不透還是不敢說,或者,是因為這樣做太過殘忍,連你都覺得不忍心?」

    「皇上恕罪,是奴才不敢妄言。」小丁嚇的聲音帶了些顫抖,躬了身子不敢看他,只恭敬的道:「奴才永遠都聽從主子的安排,主子讓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主子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奴才唯有聽命,其他的,只做不見。」

    「你很會做奴才。」司徒清寒微微一笑,笑容裡卻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悲傷:「所以,朕交待給你的事情想必你也會做的很好。只是你要記著,不用可憐那個女人,她不值得。」

    「是。」小丁輕聲的應著,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追問了一句:「皇上要讓她死麼?」

    「朕不會讓她死!」司徒清寒依舊笑著,手輕輕的撫摸著牆上那柄陪伴自己多年的劍:「朕要讓她留在朕的身邊,朕要親眼看著她一點一點的痛。只有這樣,朕才能覺得好受,才能發洩心頭的怒意。」

    小丁緊張的渾身發顫,因為他從未見過皇上這般的兇惡的眼神。像一頭被惹急了的野豹,此時才顯示出那暴虐的秉性。他知道皇上愛著宸皇妃,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如今又這般的痛恨。難道,用最惡劣的手段去折磨一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真的是痛快的事情麼?若是如此,為何皇上的臉上卻帶著那般無法讓人忽視的痛苦?唉~~有些事情,他小小奴才如何能懂?

    司徒清寒雙眉緊促,左手將劍輕輕的拔出又用力的收回,眼中的凶狠卻又多了一層:「冷若溪,朕不會用利劍來傷你。因為,你不配!」這劍陪了朕數年,卻從未想要離開。而你,朕對你如此偏愛,你卻一而再的傷害朕。冷若溪,新愁舊恨,朕慢慢的跟你算。

    苦澀的冷笑勾起在唇角,雙手背於身後緊握成全,繼而緩緩的轉過身去,墨玉般的眼睛又移向漆黑的殿外。冷若溪,朕說過,朕要將你對朕的傷害,一點一點的再還給你。你說的很對,朕與你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你的傷害與我來說早已成為無法癒合的傷口。

    曾經,朕總是狠不下心來對你。可是現在,朕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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