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而另一邊的婚禮,雖然熱鬧卻又似乎多了一份淒涼。

    瑞清王府,高高掛起的紅燈籠在夜色中分外妖嬈。廊亭之中,孤獨的身影襯在細碎的月光之下,手舉一壺清酒,與宮門搖搖對望。

    宮門深鎖,鎖住了他的一腔愛憐。那宮門裡,有他一生摯愛的女子。她眉眼如畫,笑靨如花,她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她勾去了他的心,攝去他的魂,卻有讓他身受折磨。

    這樣的女子,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卻獨獨被他遇到,讓他一輩子都無法抹去這樣的悲傷。今夜,她是否也在想他?她成親時跑來見他,他成親時,卻唯有一腔思念難寄。

    是否懊悔那夜竟然無她那樣的勇氣帶她離開?是的,他沒有勇氣。父親為了他竟然將帝位拱手相讓,他又怎能可以自私到為了兒女私情而置父親與不顧?或者,一切都只是托詞。他,司徒清寒,在愛情與權力之間權衡過後,終於,還是選擇了權利。

    「王爺。」身後,王府的小太監尖著嗓子道:「王妃那邊派人來催了,問王爺何時過去?」

    司徒清寒白了那太監一眼,冷聲道:「既已是本王的妃,多等本王一下又如何。她若不願等,自行睡下便是,別來打攪本王的雅興!惹怒了本王,本王不惜休了她。」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王爺請息怒。」那小太監見司徒清寒這般冷言冷語,自然不敢再催促,腳下一陣顫抖,便顛顛的跑著覆命去了。

    司徒清寒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明慧?哼,他自然是不喜歡她的。娶她,不過是順了父皇的意思,因為父皇說:「寒兒,若想重新掙回你的一切,就只有靠聯姻。」

    當時的他一愣,卻不假思索的拒絕:「不,父皇,兒臣不喜歡她,兒臣只愛若溪。雖然她已嫁做他人妻,可在兒臣心中卻依舊還有她的位置,請父皇不要逼迫兒臣……」

    「可若溪能夠帶給你什麼呢?」齊王問:「寒兒,無論若溪在你心中的位置有多重,現在的她,都已經是別人的女人。寒兒,你想要一輩子遠遠的望著她麼?」

    司徒清寒眉心一緊,不解的問:「父皇,你想要對兒臣說什麼?」

    齊王淡淡一笑:「寒兒,如今的你,失去兵權等同與失去了一切。想要再扳回一城,就只能跟明勇聯婚,這樣,你就能重新有手握兵權的機會。,才能奪回你失去的一切。」

    司徒清寒並不看好這一意見,道:「父皇,明勇是皇后的人,兒臣跟他聯婚他肯定不會同意的。再說,明勇的女兒刁蠻任性,兒臣不喜歡。」

    「哈哈哈。」齊王突然笑了起來,道:「寒兒,明勇是皇后的人不錯。可是,明勇是個耳根極軟的人,幾句話便可改變其心意。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朕會給你指婚,只要你願意就好。」

    司徒清寒歎了口氣,備顯猶豫。

    齊王拍了拍司徒清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寒兒,只有跟明勇聯姻,你才有機會再次打敗皇后,這樣,你就可以把若溪再搶回來。而不是,只能遠遠的望著她。」

    搶回來?是的搶回來。從司徒文碩的手中,將他失去的全部再奪回來。若溪、兵權、皇位、這一切都可以再被自己而擁有。若溪,等著我。將來有一天,你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來的,我的若溪。

    手中的酒,再次往嘴中灌去。清冽的辣味,竟嗆了他一臉的淚。若溪,什麼時候,我英勇善戰的司徒清寒,竟然要靠聯姻來掙回一切?若溪,再忍一忍好麼?一切,馬上就可以過去了。真的,若溪,你很快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了。若溪,我最愛的若溪。

    「王爺,您怎麼還在這裡呀?妾身可等了你好久了。」一聲媚叫,伴著聲音裡層層的委屈,一切傳入了司徒清寒的耳朵裡。

    司徒清寒回身,看這個明目張膽自行揭了喜帕來找自己的女子。她一身精緻的大紅色喜服,愈發襯出她白皙的俏臉,一雙大眼睛裡是養尊處優的人才會有的傲氣。她也許很美,渾身上下自帶一種妖媚的風情,卻不是他愛的女子。他愛的女子,只有若溪一人。

    「王爺。」明慧見司徒清寒這般癡癡的望著自己,不免有些得色的上前攬住司徒清寒的胳膊,嬌笑道:「這次妾身親自來請王爺回房,王爺可是要給妾身這個面子哦。」

    明慧笑著,漂亮的臉蛋在月光下明艷動人。心裡自然竊喜:還好老爹給我找個了這麼俊的男人,嘻嘻。要不然,我才不會屈尊來請你回房。「王爺。」明慧歪著腦袋道:「天寒露重,待在外面要著涼的。今日,可是你我新婚之夜。難道王爺要捨了嬌妻,卻在這亭廊裡過一夜不成?」

    司徒清寒眉心稍稍皺緊,剛剛喝下的酒開始起了作用,頭有些暈暈起來。他用力的晃晃腦袋,再抬頭時,卻赫然發現,若溪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還是那般美麗,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笑著撒嬌道:「王爺,隨妾身回房好不好?妾身可不願意獨守空房呀,王爺。」

    若溪,是你麼?是不是,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若溪,我的若溪。伸手一圈,那個心心唸唸的女子已經落入了他的懷裡。明慧一陣緊張,頭輕輕的靠在司徒清寒寬厚的肩上,嬌羞的道:「王爺,這裡可是亭廊哦。妾身會害羞的,我們還是回房去吧?」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麼?」司徒清寒低聲呢喃著,捧起明慧的臉便深深的吻了上去。這是只屬於若溪的吻,甘甜而醇美。

    「王爺。」明慧畢竟是個剛成親的女子,總覺的有些害羞,想要掙扎的逃離出她的懷抱,卻無奈司徒清寒抱的太緊,掙扎了片刻後,便終於安安靜靜的沉醉在他的熱吻中。

    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滿帶著誘人的慾望,在空曠的亭廊之中迴旋著。一眾下人見這兩位主子不回房,卻在這裡親熱了起來。想要上前又不敢,只得扭過臉去靜等召喚。

    司徒清寒的吻越來越纏綿,手已輕輕的解開明慧的衣衫,明慧緊張萬分,想要開口,卻又不忍破壞這樣的溫馨,只好閉起眼睛,慢慢享受。司徒清寒抱緊明慧,順著醉人的唇一路輾轉到脖頸,嘴中喃喃的喚道:「若溪,我的若溪,不要離開我了,若溪。」

    一聲驚雷自耳邊炸響,沉醉中的明慧突然睜開一雙大眼,用力的推開面前意識有些模糊的司徒清寒,怒道:「司徒清寒,誰是若溪?」

    司徒清寒一楞,瞬間恢復了少許的清醒,他看一眼面前的明慧,黑如墨玉一般的雙眸中即刻侵入了一層令人窒息的冰冷,厲聲喝道:「怎麼是你?」

    「怎麼是我?你說怎麼是我。」明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美目中含了淚水:「司徒清寒,你剛剛吻我,原來心裡卻是想著別的女人。你說,若溪是誰,是哪個賤人?」

    「混賬!」司徒清寒聽到她罵若溪,臉色驟然一變,怒道:「若溪是誰你不必知道,但本王不許你罵她!」

    「我罵了又怎樣?」明慧一直刁蠻任性,自然不把司徒清寒的威脅放在眼中:「司徒清寒,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憑什麼抱著我,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我不依,不依!我明日就去告訴爹爹,這個婚,我不結了,嗚嗚。」

    「隨便!」司徒清寒冷冷的丟下兩個字,便轉身怒氣沖沖的離去了。

    見司徒清寒竟然連哄一下自己都不情願,便哭的更凶,跺著腳腳撒潑道:「司徒清寒,你樣對我總有一日後悔的。我會告訴爹爹,讓他上告皇上。嗚嗚……氣死人了,嗚嗚……」

    「王妃。」亭廊外伺候明慧的丫頭翠兒聽到哭聲後,忙跑了過來,擔心的問:「王妃,您怎麼了?」

    明慧見司徒清寒走的決絕,竟然連頭也不回一下,便止住了哭聲,問:「翠兒,我問你。你在王府中待這麼久,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什麼若溪的女人?」

    「嗯?」翠兒不解明慧為何突然這般相問,想了想後便老實的回道「回王妃,您說的是不是太子妃啊。奴婢聽人說過,她好想是叫—冷若溪。」

    「什麼?」明慧驚的瞪大了嘴巴,既而惱怒的喊:「那個人是太子妃?司徒清寒竟然在新婚之夜大叫太子妃的名字?成何體統,簡直就是有悖常理,一叔一嫂,是要在皇帝的眼皮子低下幹好事不成?」

    「王妃,小聲一點。」翠兒趕緊的拉了拉明慧的衣袖,小聲道:「這自然不是什麼好事。王妃自己心裡有數便成了,可千萬莫對別人講這些呀。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明慧瞪起眼睛,又慢慢的瞇了起來,心裡暗道:冷若溪?哼,成為太子妃了,還想勾引我的男人,等著吧,等有一日你落到我手裡,我定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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