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九十九章
    不知道就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多久,眼見著外面的天白了黑,黑了白,卻始終,勾不起她丁點的情緒。也許,這樣什麼都不想也好,至少,不似先前那般的悲痛。

    若溪靜靜的坐在盈水苑的荷花池邊,目光黯淡的望著那一灣池水。懷中始終抱著司徒清寒送她的那把匕首,沒有了司徒清寒在的皇宮中,每個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像一個牢籠。

    算著日子,此時的司徒清寒應該是在回途的路上了吧?可是,清寒,我都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去面對你,你說,等你回來就會向皇上請旨娶我為妻。可我如今已是慘敗之軀,怎能再配你?清寒,我已別無所求,只想要再見你一面,也許這一面過後,我就再無遺憾了。

    抬頭望天,清冷的眸中映出漫天白色的云:爹、娘,女兒很快就會陪你們去了,女兒在這裡的日子好苦,好想念爹娘的懷抱,女兒真的好想你祁雲山,想我們的家~~可是,女兒還能夠回的去麼?

    「呵呵,呵呵,喂,你們快來看呀,這個地方的花開的好美呀。」清靈歡快的笑聲自花園中傳了過來。

    「你個死丫頭,這麼大驚小怪的做什麼?」另一個聲音笑罵道:「這麼一驚一乍的嚇唬人,小心到時沒人敢娶你過門,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

    「嘻嘻。」那先前的聲音卻不已為然的笑起來:「我也還沒說非要嫁人呢?倒是你,一口一個嫁不出的,是不是你想嫁人了?難不成,是先有了情郎?」

    接著便是一陣笑聲,笑的枝頭的鳥兒都高興的跳了起來。若溪知道,那是盈水苑新來的幾個宮女,在鳶兒的帶領下每日都有說有笑的忙碌著。只是,在若溪的眼中,她們不過是自己眼中一觸而過的風景。殊不知,每日獨自靜坐的她,也早已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離荷花池不遠的海棠樹下站著一個風姿颯爽的身影,一身白色衣衫勾勒出英俊的面容。此時的他,正滿懷深情的凝望著荷花池畔那個黯然神傷的女子。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躲在不遠處觀察著她。知道自己是虧欠她的,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的母后會對她下手。母親的心狠手辣他最清楚,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阻擋她達成目的的人。雖然這幾日的皇宮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可又誰知它藏在最底處的是怎樣的暗潮洶湧?

    心思稍稍的收回,深情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到若溪的身上。看著她微皺的眉頭,看著她落寞的眼神,這一切都成了他心底無法磨滅的痛楚。多希望自己可以是安慰她的那個人,而不是傷害她的人。

    若溪,我也可以保護你的。可是為何,你的眼裡、你的心裡都只有司徒清寒?到底我司徒文碩哪一點比不得他,竟讓你這般討厭與我?

    哎~~輕輕的歎口氣,也許,能夠這樣遠遠的望著她,已算奢侈。

    「沙沙沙沙。」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扭頭,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提著醫箱的胡太醫正匆匆的往這邊走來。司徒文碩忙向一旁的樹蔭下躲了躲,目光凌然的看著胡太醫穿過亭廊往荷花池畔走去,嘴角處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幾日,他眼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才派人暗中詔來胡太醫為她診治。只是希望她能夠健康,哪怕她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仇恨自己。現在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的感覺,會因她的笑而笑,會因她的痛而痛,會因她對自己的淡漠而傷心。

    若溪扭頭時,才發現胡太醫不知何時已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雙滿是憂愁的大眼睛裡便藏了疑慮,忙起身問道:「胡太醫,您何時過來的?」

    「剛到而已,沒有想到會嚇到姑娘,還請姑娘見諒。」胡太醫說著話時,眼睛已經掃向若溪的臉,她的確很是蒼白,說話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透出一股病態。

    「胡太醫來此有事麼?」若溪嘴裡問的話,黯然的目光卻移向一旁的開的正艷的花,風一吹,花朵四散的飄零,伸手出來輕輕的接住那幾枚花瓣。突然,沒來由的,胃裡泛起一股莫名的噁心,讓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左手便已附上胸口的位置。

    小小的動作還是沒有逃過胡太醫精明的眼睛,他忙彎下腰去拉住她垂下的胳膊,緊張的問道:「若溪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我沒事。」若溪搖了搖頭,強忍著壓下那股不適後才幽幽的道:「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噁心,許是這幾日沒有好好的休息好吧,沒關係的,不勞胡太醫掛念。」

    胡太醫將醫箱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盯著若溪看了片刻後道:「看若溪姑娘的臉色好像很蒼白呀,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不如讓卑職給姑娘把把脈吧,若真有什麼不適,也好早些醫治。」

    「不用了胡太醫。」若溪苦笑著拒絕,一副淒然的神色:「若溪本就是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哪裡能時常勞駕胡太醫呢?太醫的好意若溪心領了,多謝。」

    「姑娘這話說的便是見外了。」胡太醫趕忙的勸慰道:「姑娘是葉太醫的侄女,怎能如此輕賤了自己?雖然葉太醫已逝,可他的親人我們太醫院也要照顧好的,姑娘就別推辭了。」

    若溪見胡太醫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知道自己在推辭就顯的太不禮貌了,只好伸出胳膊在胡太醫的面前,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就有勞胡太醫了。」

    胡太醫微微一笑,溫熱的手輕輕的搭在若溪冰冷的左手腕上,靜聽了一會後眉頭卻突然皺緊。若溪見胡太醫的反應有些不解,忙問道:「怎麼了胡太醫,是不是若溪的病有何不妥?」

    「呃。」胡太醫似有些難以啟齒,沉吟了片刻後才緩緩的道:「姑娘身體雖虛弱卻並無大礙。只是摸這脈象,似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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