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七十五章
    趁著送太醫的功夫,葉芷蘭已經端來了一盆清水,道:「清寒哥哥,我先清一下若溪身上的血污,再給她換件乾淨的衣服,好上藥。」

    司徒清寒扭頭看一眼葉芷蘭,道:「放下,我來吧。」

    「這?」葉芷蘭有些猶豫,若溪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而司徒清寒又是未娶妻的少年,這樣一來,總會有人說閒話的。

    司徒清寒看出葉芷蘭的擔心,便道:「我以認定若溪是我的妻,我與她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擔憂。芷蘭,你放下吧,沒關係的。」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葉芷蘭也不好再強求什麼。輕輕的將臉盆和衣服放好後,便轉身,掩門走了出去。門在關上的那一瞬間,已讓她淚流滿面。她知道,這一生,她再也不能走近司徒清寒的心中。他的心裡已經被若溪滿滿的佔據,她注定是受傷的那個人。

    門裡,司徒清寒用水沾濕了手帕,極盡溫柔的擦拭著若溪身上的血污。她傷的實在太重了,簡直讓他無從下手。每一次,輕輕的動一下,都會讓昏迷中的她皺緊一下眉頭。

    他的心疼了一下又一下,直到終於為她擦淨身體,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又緩緩的舒展開來,他才舒了一口氣。

    仔細的審視著這個他愛的女人,她那麼的蒼白,那麼無力。這還是那個在大殿之上,說:「我愛司徒清寒,我這一生,只要做司徒清寒的妻。」的女子麼?

    若溪,我也愛你。我終於知道,原來,你在我心中是那麼的重要。我怎麼可以放開你的手,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去承擔這樣沉重的愛。

    滾熱的唇,輕輕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道:「若溪,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只要我活一天,就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即便,海枯石爛,我也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

    沉睡中的若溪突然晃動了一下腦袋,乾裂的嘴唇中輕輕的哼出一句話:「清寒,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公主,對不起,清寒。」

    一行清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來,顆顆晶瑩如珍珠,一滴一滴落在司徒清寒的手中。他握住那把眼淚,心裡,悲傷難耐。

    「若溪。」司徒清寒握緊她的手,喃喃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害紫玉。若溪,你放心,我一定會查處殺害紫玉的人,還你清白,若溪。」

    若溪,為何睡夢中你都要這般傷心?你哪裡有對不起我?你對我一腔情愫,而我,卻要冤枉你,任你在牢中受苦,若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葉芷蘭透過門縫,看著裡面的兩個人。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流下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司徒清寒,他滿眼都是透骨的容情。可這一切,都不屬於自己。

    葉芷蘭,她握緊自己的雙手,你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輸了。認命吧,你那麼希望清寒哥哥幸福,現在,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抹一把眼淚,知道這裡再留下去也沒有意思。司徒清寒的眼中只有若溪一人。深吸一口氣,提裙,就要離去。

    還未走出幾步,就見瑞清王府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撞開,接著,是一個粗狂的聲音喊道:「本將軍是奉旨捉拿逃犯,誰人敢攔!」

    葉芷蘭一驚,抬頭看闖進來的莽撞男子。男子一身戎衣,粗狂的面容上半寸長的鬍子因為說話的原因而上下抖動著。一手握著長劍,怒目圓睜的掃視著瑞清王府的一眾侍衛。

    葉芷蘭認的此人,他是齊國的大將軍明勇,身經百戰,是齊國的棟樑。不過,此人耳根其軟,聽不得別人的半點煽風點火。此刻,他冒然前來,定然是因為司徒清寒強行救出了若溪而來抓人的。

    明勇是何許人物,一眾侍衛自然深知。論身份,他貴為大將軍手握兵權。論武功,一甘人等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面面相覷中,正屋的門突然用力的從裡面推開。一身黑衣的司徒清寒,已經掩了臉上的悲傷,換上一副冰冷的模樣,瞪著明勇,道:「是誰,敢在瑞清王府裡撒野?」

    明勇雖然魯莽卻也識的規矩,忙躬身施禮道:「瑞清王,卑職奉命來貴府上捉拿逃犯!」

    「哼。」司徒清寒嘲諷的哼了一聲,道:「是什麼樣的逃犯,竟然要明將軍親自來捉拿?不過,怕是也走錯地方了吧,本王這裡,何曾有過逃犯?」

    「回瑞清王,是毒殺紫玉公主的冷若溪。」明勇上前一步,道:「有人看到她進了瑞清王府,所以,卑職才前來捉拿。」

    司徒清寒怒瞪著明勇,道:「如果,本王說沒有呢?」

    明勇咧了咧嘴,笑道:「那,卑職就帶人搜一搜,也好證明王爺的清白。」

    「放肆!」司徒清寒怒道:「這裡是瑞清王府,明將軍,你貴為大將軍,理應懂的規矩。親王貴族府中,豈能隨意亂搜!」

    「望王爺見諒,卑職也只是奉命行事。」明勇毫不懼色,右手一揮,道:「來人,搜!」

    「誰敢!」司徒清寒猛的拔出腰間的長劍,怒指向明勇道:「明將軍,你若敢亂來,就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明勇楞了一下,雖然明知司徒清寒並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畢竟是王爺,若出手傷了他,自己也擔待不起,便道:「王爺,卑職也只是奉命行事,只要王爺交出逃犯,卑職定不會為難。」

    「本王說了,本王這裡沒有逃犯。」司徒清寒絲毫不肯讓步,道:「明將軍,你莫要磨礪本王的耐心,即便本王敬重你,卻也不會任你胡來。」

    明勇退後了一步,道:「瑞清王,你私闖地牢,傷了獄卒,劫走冷若溪,這條條可都是重罪呀。如若你交出冷若溪,也許,可有一線生機。」

    「哼。」司徒清寒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不錯,你說的這些,本王都做了。既然做了,本王也不怕你來追究。不過,若溪是本王的妻子,本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王爺。」明勇身後的一個副將此時忍不住的開口:「世上女子諸多,王爺何苦為了一個女人而以身犯險呢?只要王爺交出冷若溪,將軍跟卑職會代王爺向皇上求情,說是王爺親自送犯女歸案的。」

    「不用。」司徒清寒決然的拒絕,道:「世上女子是很多,可冷若溪卻只有一個。本王絕對不會放棄她,本王生,她便生。本王死,也要救她。」

    「王爺,既然你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卑職不客氣了。」明勇說著,便拔劍上前想要一決高下。

    「好啊,那就來吧。也好讓明將軍見識一下本王的劍法。」司徒清寒手握著長劍,目露凶光準備迎戰。

    「不要。」虛弱的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板傳了出來。門,吱的一聲便被打開。一身白衣面無血色的若溪,便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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