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七十一章
    若要查出真正的兇手,又該如何下手呢?事情很明瞭,司徒紫玉是吃了齊王賞給她的桃酥而死的。可是,齊王最是寵愛司徒紫玉,又怎麼可能會下毒害死她呢?

    而這後宮之中,唯一與司徒紫玉有仇怨的,就只有皇后。皇后?司徒清寒猛的一驚,對了,她是魏國人,魏國環境潮濕而溫暖,定然是適合烏頭生長的地方。

    皇后!如果真的是皇后,那他一定不會放過她,他要讓他血債血償!想到這些的時候,他的一隻腳已經踏近了葉府的大門。原本,他是要找葉午商議解救若溪的事情,可是腦中靈光一現,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又停了下。眉頭鎖了片刻之後,轉身便折向了宮中。

    御書房中,悲傷在悄悄的蔓延。

    齊王獨自一個人,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胳膊抵在桌子上,單手托腮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個姿勢。從華玉宮出來之後,他就在這裡獨坐著,還屏退了所有的人。

    人人都知道齊王的傷心,也沒有人敢安慰,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就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都靜靜的站在門外,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看到司徒清寒從遠處急急的走了過來,門口的總管太監楊公公忙攔了下來,小聲的道:「瑞清王,皇上在裡面一個人靜坐,不讓人打擾。」

    司徒清寒眉頭一皺,道:「楊公公,本王奉父皇的指令調查公主被害一事,現在有了頭目了,要進去匯報,你也敢攔?」

    「這……」楊公公還在猶豫時,司徒清寒已經揮手推開了他,走了進去。楊公公也不敢進去攔,只得歎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也許是聽到了傳來的陣陣腳步聲,齊王頭也不抬的道:「你們不要管朕了,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下去吧。」

    「父皇。」司徒清寒瑟瑟的呼喚著龍椅上那個頹廢的中年男子。

    齊王一驚,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司徒清寒後便又垂下了頭去,喃喃的道:「是寒兒啊?」

    司徒清寒對著齊王躬了躬身,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兒臣有重要的事情要來告知父皇。」

    齊王軟軟的抬了抬眼皮,道:「什麼事非要此時來說?寒兒,朕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明日再來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父皇,此事關係重大。」司徒清寒抬起頭來,急切的道:「是有關紫玉被害一事。」

    「嗯?」齊王一聽關係到紫玉,便忙坐直了身子:「是關於紫玉被害的事情?你查出來了麼?好,你快說於朕聽聽。」

    司徒清寒深吸了一口氣,道:「父皇,兒臣還想想知道一件事情,紫玉被害前一天,您是否曾賞賜給過她一盒桃酥?」

    「是。」齊王回答:「紫玉最愛吃桃酥,那日皇后送了很多的點心過來,朕便將其中的一盒桃酥賞給了紫玉。想不到,那竟然是朕最後一次賞她東西。」

    「桃酥真的是皇后送給父皇的?」雖然心裡面已經有了這樣的念頭,可聽到皇上親口說出來時,還是有些的吃驚。

    「不錯。」齊王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問:「怎麼了?寒兒,有什麼問題麼?」

    司徒清寒擰緊眉頭,緩緩的從懷中掏出那塊桃酥,道:「父皇,就是這些桃酥,才害死了紫玉。」

    「什麼?」齊王大驚,噌的從龍椅上起身,瞪著司徒清寒手中的那塊桃酥,不相信的道:「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

    司徒清寒抬起含著眼淚的雙眼,道:「父皇,這桃酥上的紫色斑點叫做烏頭毒,就是它,才要了紫玉的命啊。」

    「啊?」齊王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瞬間黯淡無神。

    「父皇,是皇后殺了妹妹。可是,若如父皇所言,桃酥是皇后送給父皇的,那麼皇后要害的應該不是妹妹,而是……」他不用將話說的那麼清楚,他知道,齊王會明白。

    齊王閉上眼睛,重重的歎了口氣後,卻不再吱聲。

    「父皇。」司徒清寒對齊王的這個反應有些不解,便道:「皇后之心昭然若揭,兒臣肯請父皇下旨,殺了皇后,為妹妹報仇,也為齊國的將來剷平一切。」

    齊王頹廢的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行啊。寒兒,蒼山一戰,我們損耗太大,此次若殺了皇后,魏國一定會以此為借口來攻打我們,我們在還沒有調整好狀態的情況下,不能強行應戰啊。」

    司徒清寒不滿,目露凶光,怒道:「難道就讓妹妹,如此慘死麼?」

    「不會的。」齊王起身,走到司徒清寒的面前,道:「寒兒,現在的你才應該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紫玉死了,朕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司徒清寒低下頭,稍許,復又抬起,堅定的道:「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棄父皇而去。」

    齊王很是滿意的聽到司徒清寒說出這樣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道:「好,寒兒,朕信你。你現在不要總沉迷於兒女私情,要知道,保衛齊國,才是你的重任。」

    司徒清寒點了點頭,眼前卻又閃現出若溪傾國傾城的容顏,一瞬間的恍惚過後,他不禁又問道:「父皇,如今雖然不能治皇后的罪,可若溪卻已知是無辜。可否請父皇下旨,還她自由?」

    齊王歎口氣後,便點了頭:「好,朕答應你。朕已失去最愛的女兒,也不想讓無辜的人送命。不過,事情若想真正的平息,怕不會這麼簡單。」

    司徒清寒立刻領悟,道:「父皇的意思,是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可是,若不能指認皇后,哪裡還有別的辦法呢?」

    「哎~~。」齊王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皇宮中每出一次事情,勢必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是誰為皇后背上黑鍋呀。」

    司徒清寒眉心一擰,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話。

    說了這麼多的話後,齊王似乎很是疲倦的樣子。他緩緩的又坐回到龍椅上,道:「好了,寒兒,朕累了,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

    「兒臣告退。」司徒清寒躬了躬身,抬眼又看了一眼齊王后,才轉身,緩緩的走出了御書房。

    身後,齊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禁喃喃的道:「寒兒,對不起。朕,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

    風,忽的吹起司徒清寒黑色的衣擺,只一閃,腳便踏出了御書房的門檻。抬頭,雨已經停歇,卻還是不見太陽出現。

    緊對御書房的知遇亭中,突然閃出一白一紅兩個身影。在目送著司徒清寒淒涼的背影漸漸遠去之後,兩人的嘴角閃出一絲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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