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罪:怒傾天下   芙蓉樹下初相遇 第十一章
    不過,司徒文碩卻並不想責怪他什麼,只是揮了揮手,道:「搜一搜這房子,我猜他,應該在這裡。」

    「是。」領了命令的丁副將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忙回身吩咐眾多士兵:「去搜一搜,馬在這裡,他應該也在這裡才對。」

    若溪與司徒清寒跑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丁副將的劍無情的刺穿了母親的後背。若溪哪裡受的了這樣的刺激,「呼」的一聲就要上前。卻被司徒清寒狠命的摀住了嘴,強硬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不能讓若溪出去,她的爹娘已經死了。他們若現身,也一定難逃厄運,他不能做這種無謂的犧牲。征戰殺場多年,利與弊的關係,他權衡的更清楚。

    可若溪哪裡有他這樣的見解,看著自己的爹娘葬身於別人的劍下,她怎能不痛?她努力的掙扎著,想要脫離司徒清寒的牽絆。在她的心裡,即便要死,也總要拚上一拚,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伙惡魔離去,不是麼?

    所以,即便司徒清寒摀住了若溪的嘴巴,可還是發出了細小的聲音。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即便是這樣細小的聲音,也總以致命。

    丁副將往兩人藏匿的地方看了一看,接著,便小心翼翼的往這邊走來。司徒清寒屏住呼吸,受傷的胳膊忍著劇痛摸向了腰間的佩刀。

    突然,一直相安無事的赤雲似乎覺察到了主人的危險。竟然長嘯一聲,掙斷韁繩,衝著丁副將便奔了過去。丁副將受了驚嚇,忙連連的後退,卻不料竟然一腳踏空,「砰」的一聲,正好倒在了冷思賢平時用來採藥的鐮刀之上。腦袋一偏,竟然氣絕身亡。

    眾人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馬已衝出人群,狂奔而去。

    「將軍,丁副將好像沒有氣息了。」後面的侍衛用手在丁副將的鼻前探了一探之後,如實稟明。

    司徒文碩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發生,俊美的臉上冷汗淋漓。

    一個原本溫順的畜生,既然在片刻就要了自己的副將的命。未出師,將先亡,太不吉利了。難道這家人真的沒有見到過司徒清寒?難道真的是自己判斷失誤?

    他略一沉思,人已翻身上馬,道:「把丁副將的屍體帶回齊國,再派幾個人,將這對夫妻埋了,他們原本無辜,總不能暴屍荒野。」

    「是。」那侍衛招呼後面的人帶上丁副將的屍首,又委派了幾個人將冷思賢與余碧雲掩埋。便匆匆翻身上馬,跟在司徒文碩身後,出了庭院。

    若溪瞪著一雙大眼睛怒視著那兩個留下來的侍衛,他們在庭院的中央挖了一個大坑,然後將冷思賢與余碧雲的屍體抬了進去,草草掩埋。

    一把黃土,將一家人隔成了兩個世界。

    若溪的淚,順著臉頰流到司徒清寒捂著她嘴的手上。滾燙的淚水,讓她原本冰冷的面頰存了一點生息。

    司徒清寒看著她無力抽動的肩頭,心裡的痛,比肩上的傷口更疼。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這樣傷心的女子,只能將她摟的緊一些,再緊一些。

    直到馬蹄聲漸漸走遠,再無聲音。司徒清寒才無力的鬆開緊摟在懷裡的若溪,看著她猛的撲到那座剛起的新墳之上。

    「爹,娘,不要被埋在裡面,不要。」若溪哭著用兩隻手不停的刨著墳上的土,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爹,你不是說總有一日,你會帶我娘跟我一起下山,再也不分開嗎?」若溪哭著喊道:「爹,你從來都不騙女兒的,為什麼此刻你卻說了一個這麼大的謊,你把女兒騙的好難過呀,爹,娘,你們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司徒清寒冷冷的看著若溪無謂的舉動,不去阻止也不去勸慰,只是淡淡的道:「人已死,何須悲傷?」

    若溪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瞪著司徒清寒,惡狠狠的道:「死的是我的爹娘,你當然不用悲傷。」

    「悲傷有何用?」司徒清寒看著若溪,道:「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應該想著怎樣為他們報仇,而不是哭泣。」

    若溪停下刨土的動作,似在思索司徒清寒的話,許久才道:「他們是誰?」

    「是齊國的太子,司徒文碩。」司徒清寒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若溪看著那座新墳,悲憤的道:「我爹與世無爭,為了給我治病,一直生活在這深山之中,平時也只是下山賣藥養家餬口,跟他們有何恩怨?」

    「是因為我。」司徒清寒淡淡的回道。

    「你?」若溪秀眉緊擰,不解的看著司徒清寒。

    「是。」司徒清寒看著若溪,認真的道:「他們是來殺我的。」

    若溪還是不解,揮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問:「他們為什麼殺你?」

    司徒清寒微微的瞇了一下眼睛,看著遠方飄起的白雲,一字一句的道:「因為,他不想讓我與他爭奪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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