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王妃 地獄來的復仇天使 因妒生恨的身邊人
    窗外的陽光柔柔照在安明遠如溫玉般光潔的面龐上,有些透明的蒼白,他的身形溫潤修長有如山間青竹,眉目間隱自有一股清貴之意,只是站在那裡神情卻很是不好,似乎極不贊同她所說的話。

    「白姑娘,恨之一字最傷人。」

    「安相,我倒是問你一句,若是有人殺了你父親,凌辱了你母親,還將你妹妹強擄為妾,你恨他不恨?若是有人將你日日關押,百般折磨,你恨是不恨?若是有人在你面前斬殺你數百族人,你恨是不恨?」

    安明遠聞言,立刻明白一切的勸慰都是徒勞,他也不想再勸,任何人碰到這樣的血海深仇不發瘋就已經是很好了,如何能勸說她放棄報仇?

    「便是你急於報仇,也不該吃這種藥。」

    白飛飛笑了:「世上本沒有毒藥。只不過功效不同,有的用來救人,有的用來害人,而我吃的這種,卻是用來控制人。」

    「嗯,藥本沒有錯,是利用藥物的人有善惡之分。」

    「對了,我如今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什麼事?」

    她便伸出手,指向他腰間的玉珮,他雖然沒有明白意思,但還是將玉珮解下來遞給她。她伸手去拿,手觸到玉珮的瞬間,微微用力,那隻玉佩應手而碎,從中間齊齊斷成兩瓣,像是被刀刃割開的一般。安明遠一時捏著半塊玉珮,有些愣愣的。

    他不敢置信道:「這玉珮怎會斷成這樣,你會武功?」

    白飛飛搖頭:『這便是我說的奇怪的事情。我自從服藥後,力氣似乎異於常人,而且經常有一股氣流在我體內竄動不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只猜測是與無憂有些關係。」

    「要知道即便是一個武者用內力摧動,也很難將一隻玉珮斷得這樣整齊。看來所謂的增強一甲子功力,並非虛言。」安明遠慢慢道。

    從她的房間出來,他不由自主想起剛才她的表情。第一眼看見她,是在那場宴會上,當時他便覺得她與那個熱鬧的場景格格不入,雖然她表面上並無言語,心裡卻是疏離,甚至是不屑的。

    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便走了出去。

    白飛飛覺得身體舒服了一些,便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精神稍微好了些,手中就拿著一卷琴譜在看。

    綠荷珊珊走進來,問道:「姑娘可要喝茶?」

    「不喝了。你去吧,我躺一會兒。」

    綠荷道:「那我打水給姑娘洗洗臉吧。」

    她按了按額頭,道:「麗娘去哪兒了?」

    綠荷端了盆子道:「她看姑娘不太舒服,說去準備些醒神的湯藥,快回來了。」正要出門時,果然看見麗娘過來。麗娘見了她,道:「白姑娘回來了?」

    綠荷微笑,將手中盆子放下,去接她手裡的藥湯,道:「姑娘還是不舒服,說是要休息了,這裡有我,麗姑姑不必擔心,也回去休息吧。」

    麗娘看了一眼躺著看書的白飛飛,以為是她的意思,便點頭離開。

    綠荷回過身來,將藥湯遞給白飛飛,她卻不接。綠荷只得把藥湯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白飛飛輕歎道:「你不用對我如此慇勤,我只是個名義上的側王妃。」

    綠荷卻並不生氣,「王爺的心腸是冷的,對那樣的男人就是不能給他好臉色。我覺得姑娘你做的對。」

    白飛飛想起她曾經說過想要攀上安相的話,不由失笑道:「做得對?」

    「姑娘是面冷心熱的人。」綠荷只簡潔地說。

    「那倒未必。」

    「在我看來,就是這樣。」

    白飛飛搖頭笑道:「正因為我自己心腸不夠好,故而總能看破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綠荷,你看是不是?」

    綠荷在一邊坐了下來,靠在她腳邊道:「姑娘不喜歡王爺,莫非喜歡安相,在這裡呆這麼久我早看出來了,不過那時你自己似乎還不知道。」

    她一說安明遠,白飛飛口氣倒沒這麼硬了,「說到安相,我倒覺得他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旁的卻是再也不可能了。你似乎很喜歡他?」

    綠荷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在王府的時候,王爺從不正眼看我們,一句話說不好動輒鞭笞,那時候我以為全天下的主子便應該是他那樣,所以縱然王爺俊美的跟天神一樣,我也從未起過攀龍附鳳的心思。」她看向白飛飛,仰著頭笑得心無城府。

    白飛飛淡淡道:「只可惜,安相對你也是無意的,否則他不會連看也不看你一眼。」

    綠荷本在笑,神色卻突然一頓,「有白姑娘這樣的美人在眼前,他自然不會喜歡我。」

    白飛飛聽這話中似乎有不盡怨毒之意,心中有了警惕。

    綠荷手腕翻轉,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白飛飛不料她來拉扯自己,站起來手一甩,綠荷似脫力一般,順勢倒在了床上,眼神空洞。

    「你像是什麼樣子,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你若真喜歡他,我直接向他說,留下你便是。」她皺眉,拉起綠荷衣袖一扯道:「你起來。」

    綠荷藉著她一扯之力突然躍起,貼向她身邊。兩人原本隔得很近,她並不曾十分防備,察覺到異樣時已躲閃不及,只覺胸腹間像被重重一擊。

    綠荷一手抵在她身上,她緊緊抓住綠荷的手,綠荷的臉就在她眼前,沒有一絲往日的柔順嫵媚,整張臉看去面無表情,猶如一個死人,讓她一瞧之下寒意頓生。只一瞬間,她凝氣全身力氣,一掌向她擊去,綠荷倒下去時仍然握著那把刀。一把只有三寸長的匕首,閃著寒意。

    銳利的刺痛這才泛了起來,她大聲道:「來人!」綠荷又揮刀撲了上來,她閃身躲開。帳門前一個銅盆帶水飛向了綠荷,卻是麗娘越想越是覺得不對轉身回來,見了這情形一急之下順手把盆子擲了出去。

    盆子砸在綠荷身上,刺骨的冷水淋了她一身,綠荷彷彿沒有知覺,只逼向白飛飛要揮刀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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