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三小姐在嗎?」
蕭煜煌走進大門,奇怪看向一直站在樓梯口戰戰驚驚往二樓張望的管家。
「大少爺,您可來了!」
看見蕭煜煌,就如同看見救星。管家拉住蕭煜煌的手,緊張地說:「剛才雲少爺來找過三小姐。我看雲少爺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呃……」
意識到下人不該議論主子的事,管家馬上改口,「後來雲少爺離開了,臉色比剛來時更差了幾分。而三小姐房裡……之前似乎聽到『砰、咚』摔東西的聲音,後來又歸於寧靜。而三小姐自從雲少爺離開後,一直沒有下來,我擔心……」
「我明白了!謝謝你,陳伯!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上去看看小姐!」
打發了管家之後,蕭煜煌走上樓梯,往蕭夢離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
「夢離,你在嗎?」
「開開門,是大哥。」
「夢離,你在嗎?」
「夢離……」
長久地得不到回應,蕭煜煌心臟猛然緊縮,感到莫名的心慌。
他輕輕推了推房間的門。
只聽「吱悠」一聲,房門慢悠悠地打開了。
蕭煜煌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夢離,你在嗎?」
「夢離……」
觸眼所及,眼前的景象震驚了蕭煜煌的靈魂。蕭煜煌只覺得腦袋被人重重一擊,「嗡」地一聲巨響,平日裡的精明冷靜全部都拋到九霄雲外。他驚惶失措,衝上前,抱起蕭夢離倒在地板上的柔弱身子,用力撕開貼在蕭夢離嘴巴上的膠布,看著那一身青紫交措的紅腫傷痕,看著高高腫起的臉頰,蕭煜煌的心劇痛,翻江倒海的怒火湧上心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雲飛遙,你這個衣冠禽*獸!」
「哥……」
蕭夢離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脆弱無助地看著眼前漸漸清晰的人影。剎那間,委曲的淚水湧上眼睛,她的聲音沙啞了。
「哥……哥……」
「夢離,不怕!不怕!哥哥在這裡!哥哥在這裡!」
蕭煜煌手忙腳亂,解開捆綁住蕭夢離雙手的膠帶,看見手腕上那道道鮮明的勒痕,他心疼地撫摸著,呵護著,
「夢離,疼麼?」
「哥……嗚嗚……嗚嗚……」
緊緊依偎在蕭煜煌溫暖的懷抱之中,蕭夢離禁不住泣不成聲。
「哥哥……嗚嗚……嗚嗚……」
「噓——夢離,乖乖……有什麼委曲,都哭出來吧……全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
蕭煜煌緊緊抱住蕭夢離冰涼脆弱的嬌軀,心恍若被利刃刺過,鮮血淋漓。陣陣劇烈的刺痛侵襲他的感官,胸口怒氣翻滾,一口腥甜堵在喉嚨,全身緊繃,渾身戰悚,如同被激怒的野獸,幾欲癲狂。
手指,無意識撫過青紫交錯的大*腿根。
「啊——」
一陣劇烈的刺痛,蕭夢離禁不住低呼,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怯怯的目光可憐兮兮地瞅著蕭煜煌,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屈*辱和悲傷。
視線落在指尖沾上的白色污濁,帶著點點腥紅,刺痛了蕭煜煌的眼睛。
他的夢離……他最寶貝的公主……竟然遭到這樣的惡行!
不可原諒!
蕭煜煌胸中怒火如海浪翻滾,越躥越高,越燃越旺。如果雲飛遙現在站在他面前,他絕對會不顧一切將雲飛遙碎屍萬段!
「哥……別……別看……」
抓住蕭煜煌的手,不想讓他看見這樣卑賤的自己,蕭夢離語帶乞求。
「夢離,別怕!有哥哥在,不會再讓他欺負你!」
一把抱起蕭夢離,不顧她的掙扎反對,走進浴室,擰開浴缸的水籠頭,調好水溫,將蕭夢離輕輕放進浴缸,拿了浴球,專注地幫蕭夢離清洗身上的痕跡。
「別……」
雖然是自己的親大哥,但終究男女有別,更何況在遭受到如此暴虐的惡行之後,她怎麼能讓大哥這樣溫柔地為她洗去身上的污穢。
蕭夢離躲閃,迴避蕭煜煌心疼的目光,淡淡地說:「哥,你出去!我自己來!」
蕭夢離的拒絕,勾起蕭煜煌滿心怒火。他語氣強硬,暗含凌厲,「夢離,你在介意什麼,你在矛盾什麼!我是你的親大哥!」
「可是……」
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大哥,我們才不應該這樣……也不能夠這樣啊……
大哥,你的溫柔,你的疼惜,就像在對待自己慘遭強*BAO的心愛的女人。這樣的你,讓我情何以堪……
「大哥,你出去好嗎……求求你出去……」
不想讓你看見這麼卑賤的自己……你的憐惜,你的溫柔,讓我無地自容……
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心頭烈烈燃燒的怒火,蕭煜煌盡量放柔聲音,呵哄著,「夢離,乖——別畏懼大哥……別迴避大哥……好嗎?你的委曲,你的悲傷,大哥懂得!看見你受委曲,大哥心裡比你更加難受。乖乖聽話——大哥幫你洗洗,然後幫你上藥,好嗎?」
「大哥,我自己來……我能行……」
蕭夢離一再拒絕,讓蕭煜煌的臉色徹底冷下來。
「夢離,你究竟在介懷什麼,你究竟在彆扭什麼!我的小夢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
他的動作不再溫柔,幾盡霸道和強硬。他不顧蕭夢離的掙扎反對,抓住蕭夢離的手臂,用力擦著她手臂上的瘀傷。蕭夢離吃痛,掙扎得更加厲害。她的掙扎,換來蕭煜煌更加粗暴的對待。
一個澡洗下來,蕭夢離全身被蕭煜煌擦得紅紅腫腫,有些地方甚至因為摩擦太厲害而破了皮。
全身火辣辣地疼痛,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努力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大哥……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終於洗乾淨了,蕭煜煌拿浴巾裹起蕭夢離,抱著她走出浴室,把她放在鬆軟的床上,然後從急救箱裡拿出藥膏,在床邊坐下。
「夢離,乖——現在大哥給你上藥。」
拉下肩頭浴巾,打開藥膏蓋子,沾了點在指腹上,一點一點輕輕地塗抹在肩頭的瘀傷上,溫柔地揉按著。
「唔……」
因為疼痛,蕭夢離悶哼,眉頭緊緊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