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92 跳崖
    「無情~」我驚呼。

    她怎麼來了?

    「哈,沈平南,你也有今天?」暗影一晃,無情的臉出現在上方。

    「無情,咱倆的帳等把十七救上去再算不遲!」平南抬腕,咬牙想把我拋上去。

    「呸!姑奶奶可沒功夫跟你假正經,裝君子!」無情嗆地一聲撤出劍來,嬌叱一聲:「受死吧你~」

    「嘎嘎嘎,向無情求情,豈非癡傻之人?」黑衣人狂笑著捲土重來,一柄大刀,居然又朝無情砍去:「無情,咱們的帳也該算算了吧?」

    呃?這個黑衣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竟然亂殺一氣,見人就砍?

    如果不是紅袖宮不收男弟子,我幾乎要懷疑這個黑衣人跟無情是一夥的在做秀。

    現在,黑衣人處處豎敵;無情要殺黑衣人和平南;平南要救我,殺黑衣人和無情……

    哎,這場面,怎一個亂字了得?

    不管了,我跳我的崖,他們去算他們的帳!

    「平南,你多保重。記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咬牙,從懷裡抽出一柄匕首,刷地一刀下去,割斷了腰帶,向上擊了一掌,借這股力急驟地墜了下去。

    「不要,十七~」平南沒有防備,被我一掌拋了上去,順勢落在了崖邊,衝過來絕望地大吼。

    「嘎嘎嘎,沈公子……」黑衣人的狂笑和平南的吼聲漸漸消失,耳邊只餘呼呼的風聲。

    腳底下是厚厚的雲層,身邊是急速下降的樹木和岩石。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在急速下降的過程中,身子懸在空中毫無借力之處,只能聽任大自然的擺佈的那種無力和恐懼感卻依然排山倒海似的湧來。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萬一,無情要暗算我,此時崖下並未按照約定張網以待,這一掉下去,豈非屍骨無存?

    因為,我只是吩咐她去辦事,自己並未檢查一遍,確定安全可靠。想到這,我打了個冷顫,寒氣倏地躥上背脊,瞬間四肢冰冷。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身子已碰到了繩索,被網兜兜住,像高空蹦極一樣,沉下去再彈上來,反覆彈了兩次時,忽地啪地一聲,一樣東西撞到我身上,彈了一下,從網兜的間隙中漏了下去。

    我來不及吃驚,緊接著從上空又墜下一個黑影,落到網兜的那一頭,高高拋了起來。

    網兜吃重,倏地向下沉了下去。

    我吃了一驚,定睛一瞧,竟然是那個黑衣人?

    「嘎嘎嘎~」他雙臂俱無,鮮血染了一身,卻毫無痛苦之色,反而衝我露了個極詭異的笑容。

    媽的,這網兜居然兜住仇人?

    想到他方才居然乘人之危,敢暗算平南,我怒向膽邊生,驀地抽出匕首,手一揚便要脫手而出。

    「無敵師姐~」黑衣人忽地開口,卻變了嬌脆的女聲:「且慢動手!」

    「嘎?」我完全傻住。

    易容?這個人居然是女子扮的?

    這麼說,她跟無情是一夥的?

    兩個人竟然瞞著我,合起來演了一齣戲,目的是助我擺脫平南?

    一分鐘後,兩個人先後飄身落到平台之上。

    黑衣人望著我咯咯嬌笑,笑得花枝亂顫。

    「你到底是誰?」我蹙眉,冷冷地望著她。

    她抿唇斂起笑容,忽地從袖子裡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臂,靈活地脫了外面那件黑衣,扔到崖下,向我盈盈一拜:「婢子青衣,見過大師姐。」

    「你是無情的手下?」想到竟然被無情擺了一道,我心中頗不是滋味,板著臉冷冷地睇著她。

    「是。」青衣見我神色不虞,不敢多說,乖乖地躍到樹上,左繞右繞,熟練地解開冰蠶絲,將它團成一團塞到懷裡,默默地呆在一旁不敢吭聲了。

    「你們一直跟著我?」我皺眉。

    如果是那樣,我沒發覺不奇怪,沒道理連平南也沒發現?

    他那人武功即高,警覺性又不是一般的強,被人跟了這麼一大段路,一無所覺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青衣彎腰稟報:「奴婢跟著二師姐一大早來飛雪崖下結網。剛剛從崖下爬上去,你們便來了。怕撞個正著,引起懷疑,不得已我跟二師姐只好躲了起來。」

    「什麼?」我傻住,冷氣嗖嗖地冒上來。

    這個無情,我要她昨晚便做好準備,她居然拖到今天才完工?

    萬一,我提前了呢?

    「躲著就躲著好了,幹嘛胡亂出手?」我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瞪住她。

    不跟我商量不說,還演這麼一出狗血的劇情,稍有不慎,便露出馬腳。

    「二師姐說……」說到這裡,青衣似有所悟,抬眼瞄了我一眼,倏地住嘴不言,滿臉通紅。

    哼,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無情見我們夾纏不清,瞧著不耐煩,臨時決定加演一場戲。

    她聲音嬌脆,偏偏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黑臉,看上去極不舒服。

    「算了,」我歎一口氣轉了話題:「沈公子怎樣了?」

    真是奇怪,我明明打算跳崖與他決裂,從此不再相見,所以才煞費苦心地設了這麼一個局。

    他若是跟著下來,一切計劃都被他打亂,我的心血付諸東流不說,身份還很有可能曝露……

    所以,他是萬萬不能跳下來的。

    可是,他真的沒有跟著跳下來,我心底卻有著掩也掩不住的濃濃的失望。

    畢竟,生活是現實的!那種生死與共,誓死相隨的愛情,恐怕只有到小說和電視裡去尋找了。

    「不知道,奴婢跳下來時,他還跟二師姐鬥得緊呢。」青衣神色間有著憂心:「沈公子勢若瘋虎,二師姐一時半刻怕是無法擺脫呢。」

    「是嗎?」我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再說話。

    跟無情斗了這一場,平南胸中的悲憤得到發洩,應該能很快理智平靜下來吧?

    「哎,可惜二師姐怕我露了馬腳,幾劍把我逼下了懸崖。」青衣護主心切,眉目之間全是焦灼:「我真擔心她應付不了沈公子呢。」

    我瞟她一眼,沒有吭聲,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慢慢等著天黑。

    全力相博的平南究竟有多可怕,我不必想也猜得出來。

    無情,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

    可我對她不但沒有愧疚,反而覺得暢快。

    哼!平南是好是壞,輪不到她說話。要打要殺要欺騙,也都是我的權力。誰讓她多管閒事,在我們中間插一槓來著?

    所以,受苦受傷都是活該,我才懶得理。

    結束了,與蕭雲謙沈平南的糾結,過去的一切都隨著十七的跳崖結束了。

    從那天之後,蕭雲謙再沒有來過玲瓏閣,似乎把我遺忘了。

    江十七,從此徹底的消失了。

    所有的人,包括可鳳,都很默契在不再叫我十七,我回到單純的無敵,呃,還有疏影。

    哎,從來到古代開始,我就成了一個複雜的多稜鏡。

    從那天開始,她們,也很刻意地不在我的面前提到沈平南。

    「聽說沒有?消失了七年的逍遙王世子回京了……」

    「那種浪蕩的公子哥,回來豈不又多一個禍害?」

    「聽說,世子爺足不出戶,鎮日以酒為伴呢……」

    「胡說,明明是在家修身養性,等著皇上的賜婚……」

    我微笑著走過,彷彿與平南擦肩而過。

    身後,細碎的議論還在繼續,漸行漸遠,漸無聲,終於消散在風裡。

    日子很平緩地滑過。

    我不知道,其間聶祈寒和蕭雲謙明裡暗裡,各自做了多少努力?

    羽衣被周皇后三次接入宮中,終於在正月初一,皇帝祭天時,被正式詔告天下,隆重迎其回歸皇室。

    聶祈寒因保護皇女,被封為忠勇護國公,食邑千戶,賜入朝不趨,賞銀十萬。

    逍遙王世子在尋回皇女,查辦洵陽血案中立下大功,破格封為靖王,賜府邸一座,食邑千戶,賞銀十萬。

    那一日,萬民歡呼,普天同慶。

    很突然的,連無情也不來了。

    鎖情樓變得十分的寂寞和淒清。

    「小婭,吃顆梨吧。」可鳳悄然地遞過一顆晶瑩水潤的香梨。

    「羽衣的婚禮是哪一天?」我沒有接,只淡淡地問了一句。

    前段時間疲於應付,像顆陀羅一樣轉個不停,每天都不停地奔波,現在突然閒下來,還真有些不適應呢。

    「呃?」可鳳怔住,目光閃爍:「沒有的事,你從哪聽說的?」

    她騙人。

    一切的鋪墊都已做足,羽衣的血緣得到認證,聶祈寒的等級得到提升,平南的地位也被提高到足以匹配羽衣的高度。接下來,自然是緊鑼密鼓地籌備羽衣和平南的婚事了。

    「呃,真的沒有,你別聽別人胡說八道。沈公子,呃,聽說靖王還沒答應呢~」可鳳笨拙地安慰我。

    沒答應?也就是說確有其事咯?

    「梨甜嗎?」我微微一笑,轉了話題。

    「呃,我忘了削皮~」可鳳自知失言,狼狽地找了個借口遁走。

    哎,其實,我真的不介意,她太敏感了一些。

    這個結果,是我早就預料到了,甚至可以說是我親手造成的。

    如果那天不是我入宮,如果不是我揣著梨花膏,如果我沒有想報復平南,如果……如果我沒有跳崖,那麼今天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可惜,該發生都發生了,世上並沒有後悔藥。

    所以,多想無益,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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