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下——這個月影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敢亂來,這裡可是佛堂啊!
「不,不要~」王少康似在掙扎。
「康郎,我想得你好苦~」月影在步步進逼。
嘩啦一聲響之後,是王少康「啊」地一聲短促的低語和月影放肆而輕佻的笑聲……
我暗啐一聲,想著外面上演的活春/宮,雙頰飛紅,尷尬地退到桌子前。想著那兩個人一時半會也不會闖進來,又懶得聽他們的壁角,索性埋首到書堆裡繼續尋找。
正找得入神,嚓喳一聲,那櫃子竟然轉了過去,我一呆,抬頭望去。
眼前一花,月影已俏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瞧見我,吃了一驚,脫口喚道:「無敵?」
我比她更吃驚,霍地站了起來:「王少康呢?」
「怎麼,你很關心他?」月影的神情鎮定下來,笑盈盈地望著我。
「你把他怎麼樣了?」我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頸間寒毛豎了起來。
「自己出來看不就知道了?」她聳了聳肩,朝我招了招手。
她轉動機關,我們又回到那間廂房,只見滿地狼籍,王少康上身裸/露,兩眼暴突,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你殺了他?」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瞬間冰涼。
「搭把手。」她不答,只神情輕鬆地俯下身去,抄起他的兩條胳膊,示意我抬他的腳。
「為什麼?」
「別說廢話,動作快點,呆會人來了。」她不耐地催促著我。
是,她說得對,得立刻收拾現場,否則讓人瞧見,後果不堪設想。
我咬了咬唇,彎下腰去抬他的腳,握住那兩隻青色的緞面鞋子,不敢直視他圓睜的雙眼。
「花開得再漂亮,還不是一棵草?一個大活人,難道還不如一棵草?」
王少康,你錯了,人有的時候,連一棵草都不如!
「我們是朋友,夜深露重,你怎麼好意思讓你的朋友餐風飲露,對不?」
我們是朋友,我卻在幫著別人毀他的屍,滅他的跡!
我心中起伏,腳底下一軟,整個人跌坐到地上,已使不出一絲力氣。
「怎麼了?」月影驚訝地抬眉望向我。
「沒什麼,我毒發了。」我垂著頭,掩去眼角的淚光。
對不起,王少康,事到如今,我似乎已別無選擇!
「那好,我來背他,你來掌控機關。」月影瞥了我一眼,沒有多說,只彎腰把王少康負到背上,彎腰鑽到櫃子裡。
我啟動機關,三個人重新回到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