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莫相離 花開若相惜, 被困寒谷
    回雪雖是心裡不怎麼願意,卻依舊往寒谷裡面去。

    唯靈看到永熙帝有意往後延長時間,想著幾日前小姐被救回來的模樣,就再也忍不住了。對著蝴蝶泉邊的永熙帝猛的磕頭起來,「皇上,奴婢求求您,救救王妃,一定要救王妃。」

    永熙帝皺了皺眉,當初慕容丞相遇刺時,他就已經虧欠了慕容家。如今慕容家最疼愛的三女兒也被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擄了去,這讓皇室的顏面往哪裡擱。若是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慕容丞相泉下有知也不會原諒他的。可是想著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再看看哭得狼狽不堪的唯靈,「景天,你去處理一下。」

    侯景天也沒有辦法,他甚至比唯靈都還想救慕容萱。「別哭了。」他只會說這句話來安慰女孩子。

    這時,回雪跟花不語出來了,寒風吹起她那飄逸的長髮,素白的衣衫看著恍如仙人。「師傅,他們在那裡。」回雪朝侯景天這邊看過來。

    花不語看著永熙帝,幾十年不見的人兒。他依舊是那番意氣風發,英華俊朗,這時頭上是銀絲說明了他們已經老了。

    這時,恐怕只有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吧!明明說好了忘記,明明已經放下了所有,卻依舊在相見這一刻成為泡沫。

    兩人都在凝視著對方,似乎只是眼神的交流就能夠說明這二十多年來不見的所有。

    「前輩,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唯靈給您磕頭了。」唯靈一看到花不語,立刻去跪在她跟前,一個勁兒的磕頭。她的額頭已經有了紅紅的印跡,還是不覺得痛。

    花不語收回凝視的目光,輕輕扶起地上的唯靈。「你家小姐的事情剛才回雪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一定會救回慕容姑娘的。」

    「回雪,我們去救慕容姑娘,司馬澈把她留在寒谷,我有義務照顧好她的安全。」花不語飛過湖面來到岸邊,「好久不見。」僅是一句話就能說明花不語是心境。

    永熙帝笑了笑,沒有說話。既然一切都明白了,也就可以不用多說了。

    「你們不用去救了,因為沒有機會了。」突然從眾人身後冒出來一句邪乎的話,讓眾人都大吃一驚。只見司馬昊騎在一匹紅棕色大馬上面,神色囂張。在司馬昊身後是精裝鎧甲的騎兵,黑壓壓的人頭,差不過有一萬人。

    侯景天只覺得是頭都大了,他們出來就帶了幾個隨從和大內高手,怎麼應付這些精兵。

    永熙帝冷眼看著囂張的司馬昊,「孽子,你還知道來迎接朕回宮。」德公公也是一臉慘白。

    「父皇,兒臣不是來迎接您的。兒臣是來送您的,讓您好好休息。您為東陽付出了這麼多,是該休息了。」司馬昊不知死活的話傳來,讓眾人為之氣結。

    「太子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德公公給永熙帝順了順氣,他知道永熙帝想說什麼也就替他把話說了出來,只是沒有了永熙帝的那份歧視而已……

    「就是送你們這一大群人上西天去享福。」司馬昊身旁的一個小廝很大聲很猖狂的笑著,如今東陽的天下已是司馬昊的了,他們還怕什麼。

    「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花不語看不下去,冷聲哼道。帶著眾人飛過蝴蝶泉,來到寒谷這邊,蝴蝶泉裡面全是陣,所以他們還能拖延一陣子。

    司馬昊一聲令下,眾多精兵都朝寒谷這邊進攻,可是眾人都不精通陣法,只能夠在蝴蝶泉邊上站著,一個一個的往裡面跳。

    「等一下,你們全都給我駐紮在這裡,一個蒼蠅都不准放過。」司馬昊笑得很邪惡,說完騎著高頭大馬得意洋洋的走了。

    眾人只能夠看著司馬昊那囂張的姿態,卻沒有能力還手。

    花不語雖然是東陽第一高手,可是面對人人懼怕的車輪戰,她還是承受不住。

    「皇上,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這幫精兵打架,而是想著出寒谷去揭穿司馬昊的偽面具」侯景天冷靜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永熙帝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只是面前這個造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容朕再想想。」說完便暈倒在念心居前。

    花不語趕緊走過來,為永熙帝把了一下脈,眉頭緊皺。「皇上他司馬中的毒?」

    德公公想了想,「平時皇上吃的食物都是經過驗毒、試吃的,不可能中毒的啊。」

    「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藥,會讓中毒的人神不知鬼不覺,連最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名叫醉心失魂散。它已經失傳於江湖多年了,沒有想到居然在皇后內院裡面出現。」花不語眼眸有些閃爍,江湖上人人都知醉心失魂散的沒有解藥,中了毒的人根本就沒有存活的希望,只能夠慢慢的等死。可是,現在她和逸清才剛剛重逢。當初知道他並非不在意她以後,心裡就在等待著隨緣的機會。

    「那能治好嗎?」侯景天在一旁很著急的問道,還好剛才已經把司馬昊劫走慕容萱的消息已經告訴的澈,不然照現在的局勢,連只蚊子都別想飛出去。

    花不語看著眾人的滿臉期待,怎麼忍心把他們的期待都都破滅。「我盡力而為。」

    「花前輩,你是寒谷醫仙,怎麼還會有您治不好的毒?」侯景天焦急的問著,心亂如麻。

    花不語不說話,她現在比誰都想著能治好司馬逸清的毒。誰又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呢?

    陽城

    文穎之喬裝打扮的進城以後便開始四處尋找侯景天,哪知陽城已經被司馬昊控制。到處都是官兵在緊鑼密鼓的搜查。

    而尚書府也被大內禁軍控制,根本無法接近。

    於是,他想著去寒谷看看,誰知寒谷外是裡三層外三層是精兵,根本無法進去。

    現在的局勢對澈是完全不利,他現在又不知道該做什麼。皇宮裡面的情形誰也無法知道,他現在又是偷偷回到陽城的。

    文穎之在離閣的雅間內一個人無聊的坐著,雖然自己沒有什麼胃口吃飯,可是還是被離閣那飯菜的香氣給打動。看著洛河的水面激起的層層浪花發呆。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太陽正懶洋洋的掛在正空中,給冬日的冰冷加的了一絲溫暖。

    皇宮內

    劉皇后正在鳳棲宮內吃著細細的雪蓮,紅唇輕抿,一大堆的宮女和太監在一旁伺候著,完全沒有絲毫難過。

    如今,月妃早已成為後宮中最受寵的妃子。她早就不在意了,習慣了這樣的冷漠。

    「兒臣見過母后。」司馬昊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走進鳳棲宮,臉上全是得意。

    「昊兒,何事要如此大張旗鼓來宣揚?」劉皇后滿臉笑意,看著自己越來越爭氣的兒子就打心裡高興。

    司馬昊大手一揮,屋子內所有的宮女和侍衛都下去了,只剩下司馬昊和劉皇后兩人。

    「何事要如此神秘?」劉皇后淺笑著看著司馬昊,心裡卻開始不安。

    「母后,兒臣計劃已久的事情終於實現了。您可以做太后娘娘了,我呢,可以做皇上了。」司馬昊笑得很邪惡,看起來有些奸猾。

    劉皇后手上的青花白瓷碗一下子落地,雪蓮掉了一地,臉色發白,「你把你父皇怎麼樣了?」

    「明日我就會宣佈父皇駕崩,國喪七天後就會登基稱帝。」司馬昊笑嘻嘻的說著,他現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感覺到劉皇后的異樣。

    劉皇后像是發瘋一般的拉扯著司馬昊,「你到底把你父皇怎麼樣了?說啊。」聲音歇斯底里。

    司馬昊連忙把驚慌失措的劉皇后安撫下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母后,沒事,就是把父皇圍困在一個地方,暫時出不來而已。」

    劉皇后鬆了一口氣,眼眸裡閃過一絲深情,「你先下去吧,朝政的事情我不想去干涉,你自己看著辦吧!」

    司馬昊想了想,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去部署,於是請安離開。

    待司馬昊走後,劉皇后才慢慢的把自己抱成一團,把臉埋在雙腿間,隱約間聽到有點哽咽的聲音。

    她的一生都是在皇宮裡面度過的,從前只知道和別的嬪妃爭風吃醋,到現在的習慣。其實司馬逸清不是一個多情的男子,相反的是很癡情,只是她不是他的最愛。

    她的一生到底是為什麼活著,她也不知。

    難道只是為了那個不愛她的男子,那個討厭她的男子,那個絕情的男子?

    一生便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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