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三嫁 卷一 初入宮闈 第六十二回 蠱毒之禍(2)
    「想什麼對策?」我奇怪地問道,自顧自地躺下,拉上錦被。

     迎福「噗通」一聲跪下:「娘娘深夜不在宮內,我等罪責難逃,還望娘娘饒命。」

     原來是這事,我淡淡地一笑:「皇上近段時間異常忙碌,定不會有時間來管你我這等小事!」

     「真的?」迎福揚起頭,一副的不可置信。

     我朝她點點頭,傻姑娘,鈭謙如今該為安後之事焦頭爛額,還能顧及上我這般的事嗎?與其現在急切地想辦法,還不如靜下心來慢慢思量。

     我重新躺下,剛要合眼,但聞得屋外一陣喧嘩,有人高聲宣詔。

     看來今夜果然是多事之夜,我匆匆忙忙地披起衣裳,隨迎福出了寢殿。

     院子裡燈火通明,但見喜福正站立當中,身後跟隨著一大隊的侍衛。

     「喜公公,您這是做什麼?」我拉緊衣裳,淡定地站在他的面前,迎福與其餘眾人嚇得顫抖不已。方才告知迎福,鈭謙此刻必顧不上我等,此刻為何又來了這麼大的一隊侍衛。

     喜福重新換回了那一張勢力的面容,昂揚著頭,陰陽怪氣地說:「劉妃娘娘,洒家奉陛下的旨意,到各宮各殿徹查蠱毒之事。」

     「蠱毒?」我疑惑地看向他,他要查便查就是了,卻非得弄出如此大的陣仗。

     「是,皇后娘娘國宴之上身受蠱毒之禍,陛下下令徹查此事,凡是參加國宴的後宮都在徹查範圍之內。」劍嬰從他身後站了出來。

     「那就隨公公便吧,不過煩請各位手下小心些,若是砸壞了我這錦華殿的東西,可要照價賠償!」我招了迎福,轉身回了正殿,接過茶杯輕輕地品味。若有似無的淡然茶香,口中回香甘甜,是個上品。

     喜福袖手站在一旁,劍嬰帶著眾侍衛早開始翻查起來。我已知,安後此刻還昏迷不醒,安丞相還在棲梧宮等候徹查的消息。而到我這裡,卻是最後一處,包括被責罰的寄柔在內的各宮各殿都已查過,俱無所獲。

     還好錦華殿離前殿最遠,若是隔得近,今夜怕不止鈭謙知道我不在宮內了,又或者是否他的故意安排,為我拖延時間呢?

     正待我靜思時,劍嬰臉色凝重地進到房內,手裡拿著一團物事。

     黑乎乎的東西,我來不及定睛去看個清楚,便聞喜福一聲喝令,眾侍衛將我團團圍住,將我拖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我掙扎著甩開拉住我的那兩人。

     喜福湊到我面前,將劍嬰手中的東西放到我眼前,竟是個木偶的小人兒,又似乎被火燒過一般,渾身黑乎乎的。

     蠱毒!雖不曾親眼見過這物件,但說書人曾說過,先李端妃便是用蠱毒詛咒高祖,後被賜死,牽連甚廣。這小人兒面目凶狠,心口上海貼著黃紙,寫著生辰八字,定是蠱毒的原物不假。

     「我沒有!」耳邊響起的是鈭齋的話語,千萬不要被牽扯進今夜之事。若是被坐實了對安後下蠱毒,定沒有我的活路,我不願就這般淒慘冤屈的死去!即使我要放棄生命,那也只能由我自己決定,而不是這樣掉入別人的陷阱,背別人的黑鍋!

     喜福臉上怪異的笑容和這小人兒的幾多神似,說:「娘娘,現在可由不得你。這原物可是劍侍衛在您的床下找到的!」

     劍嬰?我轉過頭看向他,他竟然黯然地垂首。難道他也相信這個是我做的?還是他也是陷害我的同夥?

     我憤怒地瞪看過去,又對喜福說道:「本宮自己去!」

     喜福看看我,本想再說些什麼,卻教劍嬰打斷,他示意侍衛放開我。

     漫天的星辰,在夜空中若隱若現。與往昔並不同的模樣,而我卻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彷彿身處在一個看不見光亮的地方。

     我有理由說清楚,這蠱毒不是我下的,皆因我國宴中途離開出了宮,如何施法!但若我將這話講出,卻又坐實了皇妃深夜出宮的罪名,明明有兩條路,可哪一條都是一條不歸路!

    

     棲梧宮內人影穿梭,因安相堅持要親審謀害親女的罪魁禍首,故我被喜福帶到偏殿中等待。

     怒氣沖沖的安相早就衝了進來,伸手便是一個巴掌,他年老卻手勁不減。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昏目眩,幾欲昏倒,鬢白的發間卻又帶出他身為父親的焦急。倘使今夜被下蠱毒的是我,父親會不會亦如安相般焦急萬分?

     我苦澀地想揚起嘴角,無奈流入一絲腥味,嘴角似乎已破了。

     鈭謙從他身後慢慢度步進來,從我身邊走過,卻沒有看過我一眼。他應該知道我的無辜,他知道我今夜不在宮中。我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但願他還我一個清白。

     「賤人,為何要謀害我女兒!」安相又揚起巴掌,鈭謙仍舊端坐在原位,看向我的目光深斂如湖,沒有半點波瀾。是誰曾說過他最想得到的是我,但眼下的情勢時他卻甩手不理。笑意終於浮上嘴角,我黯然地閉上眼,有時候命運並不會由我掌控,風吟你又說錯了,我還是浮萍一片。也許很快我就來陪你了,那個時候會有漫天的梅花吧……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我不解地睜開眼,卻見鈭齋握住了安相高揚的手。

     「永王殿下!」安相滿腹恨意卻又無可奈何地怏怏垂手。

     他還是那副模樣,嬉笑著面容,幾近曖昧地湊到安相耳邊,對著鈭謙說道:「事情還沒查清楚,也許並不是劉妃娘娘做的。」

     「怎麼不會是她做的!」安相聞言,壓抑不住怒意,指著我開罵:「人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貨色!說不定文府的父子倆根本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咒死的!」

     喜福趁勢將手中的原物呈到鈭謙手邊,然後說:「永王殿下,這原物可是劍嬰侍衛親自在劉妃娘娘床下找到的。」

     這等小人,何必落井下石!我淡淡地笑了起來,拉了拉鬆開的衣裳:「安相,我劉平萱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但這物並不是我的,至於為何在我床下找到的,我也要問問喜福總管了!可知我今夜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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