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暴動狂妃【完結】 全卷 171 勾心鬥角
    這也不奇怪,雖說秦殤無心後宮那些女人們,可每隔一段日子,禮部大臣們便會自行替他擴充後宮,況且還有各路小國紛紛送來的美人,今日一堆,明日一群,說龐大一點也不為過,一排過去十個,十排下來不就百人?

    我頭疼地按了按腦袋,「翠心。」

    「奴婢在。」

    「外面到底還有多少人要拜?」

    「這個……似乎還有十編。」

    我橫了她一眼,「誰說搬新居必須得來朝拜的呢?叫她們都退了吧,本宮有些乏了。」

    「是,娘娘。」翠心依順的行禮。

    「翠心。」我忽又想起什麼事情,出聲叫住了她。

    「參見皇后娘娘,陳婕妤、賢妃娘娘求見。」小安子匆匆跑來,在我面前跪落,恭敬地說道。

    「她們來做什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上回出得事還不夠,這個陳婕妤竟還有臉找上門來?

    「娘娘可要召見?」

    「你去告訴她們,說我今日身子不適,改天吧。」

    「是。」小安子稍稍退後兩步。

    我忽又喝止,「慢著。」

    「娘娘。」小安子止步,側身恭聽指示。

    「宣吧。」我忽又改變心意,垂下頭,冷笑一聲。

    「是,娘娘。」

    「宣賢妃娘娘、陳婕妤入見。」

    素手一展,輕輕曳平錦色裙褶,我微微皺起細眉,抬目望著遠遠走來的兩抹黃色人影。

    「參見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我蹙著眉頭,凝向陳婕妤蠟黃的面色,「婕妤妹妹面色怎如此不好?」

    「回娘娘,夢潔連日來睡得不太安生……」她囁嚅著雙唇,垂首未語。

    「妹妹要多多注意身子。」賢妃柔和地撫上她的手,「妹妹身懷龍胎,定要好好保重呀。」

    「多謝姐姐關心。」

    「坐吧。」我稍稍抬起手指,點著面前兩張石凳。

    「謝皇后娘娘。」她二人聘聘婷婷走至我對面,緩緩落座。

    「二位來此有事?」

    「妹妹日前對皇后姐姐出言不敬,心裡惶恐,所以……」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抬手一揮,止住陳婕妤的後半截話。

    「皇后娘娘寬宏大量,的確不是我等可以比擬。」賢妃微笑讚美。

    我不動聲色地笑笑,「賢妃,聽說鄲兒前幾日受了風寒,身子可有好些?」

    「謝娘娘關心,已經大好了。」

    「嗯。」我稍稍點點頭,止了話,三人陷入一片靜寂之中。其實我與她二人本就沒什麼話要說,不過看陳婕妤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礙於賢妃在場,有些話不便對我講。

    賢妃輕咳了一聲,淡笑道,「香兒。」

    「是。」翠衣圓臉俏丫鬟手捧一隻錦盒慢步至賢妃身旁。

    賢妃伸手取來,將錦盒放至我面前,唇邊化開一道淡淡笑意,「皇后娘娘,這是奴婢家鄉特產的雲霧茶,清爽解渴,滋補潤肺,最適冬日泡飲,娘娘請笑納。」

    我微微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有心了。」

    翠心躬身取走我們面前的錦盒。

    「娘娘看上去似乎有些疲乏。」

    「嗯,昨日本宮也睡得不太好。」

    「那奴婢不加打擾了,先行告退。」賢妃站起身,向我恭敬地行了一禮。

    「翠心,送送賢妃娘娘。」

    「是。」

    我垂下頭,輕梳飄於面前的髮絲,「好了,現在沒人了,你有什麼話,開門見山的說吧。」

    「娘娘。」陳婕妤匆忙站起,「撲通」朝我面前一跪,惶恐地叩首道,「娘娘恕罪。」

    「恕罪,恕什麼罪?」我故作不解地眨著眼,眸中流轉過一片譏諷。

    「娘娘,日前淑妃的事……」

    「都說了不必再提,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本宮的確不知,你這樣耿耿於懷,是為何意?」

    「娘娘恕罪。」

    「又恕罪?」我輕輕一勾唇角,揚起一絲冷笑,「你也只是受人指示,恕什麼罪呢?」

    陳婕妤哆嗦了一下,抬眼望向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僅是一名小小的淑妃,殺之猶如殺雞,何需理由?」我輕掃袍袖,淡淡攏眉,「你起來吧。」

    「奴婢不敢。」

    「既是皇上容不下她,早死晚死還不都得死?」我輕彈中指,微微屈起膝,「你起來吧。」

    「娘娘英明。」陳婕妤汗涔涔地直起脊背,「奴婢真怕娘娘會誤以為奴婢頂撞不敬,其實……」

    「本宮明白的。」

    陳婕妤本就是受了秦殤的指示,故意找淑妃麻煩,把事情鬧大,鬧到御書房,好叫秦殤借題發揮,趁機除去淑妃此人。

    誰叫淑妃是容太保之女,難保日後生了龍子,勢力壯大後,不生異心。

    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秦殤只是喜歡運籌帷幄,未雨綢繆,把一切危機扼殺在搖籃內。

    其實,他若能細細望著淑妃的眼睛,應該看得出淑妃對他的一番情意。

    這樣一個情根深種的癡女子,怎會對情郎下手?

    我在心底深深歎了口氣,看不破呀,看不破,全都是陷在局裡,未能望清眼前的可憐人。

    我不耐地拂拂袖子,「陳婕妤若無旁的事便跪安吧,本宮當真疲了。」

    「呃……」

    「還有何事?」

    「娘娘可知,皇上提前把容婉盈從白雲庵放出來了,將她配給四殿下為側妃。」

    「那不是很好。」我輕輕扯動著唇角,苦笑著低下頭,「如此一來,容姑娘終於得償夙願,婚配如意郎君,真是可喜可賀。」

    「可是娘娘不覺得奇怪嗎?皇上怎會突然把容姑娘放出來?容姑娘對娘娘如此不敬,本是要在白雲庵帶髮修行一年的,可如今僅十月光景……」

    「十個月與一年,差也差不了多少,隨他們去吧。」我乏力地揮了揮手。

    「按理皇上不會如此做,也不知這容婉盈使得什麼手段。」

    「她都要嫁人了,還能使什麼手段?」我怪異地望了陳婕妤一眼,「你似乎對她頗為關心?」

    陳婕妤急忙賠笑道,「奴婢只是替皇后娘娘不值。總覺對娘娘如此放縱無禮之人,不應有這等良緣,這番際遇。」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這麼久的事,不要再提了。」

    「是,娘娘,娘娘心胸之寬廣,奴婢自愧不如。」

    「陳婕妤,本宮有些頭疼,沒事你就跪安吧。」

    「是,奴婢告退。」陳婕妤識趣地點頭,屈膝行禮。

    翠心見她離去後,邊走入亭子,邊憤憤不平地罵道,「活見鬼,要她來通風報信做甚?」

    我側面望著她,噗嗤一笑,「她當然不希望容婉盈有朝一日平步青雲。」

    「為何?」翠心腦子轉不過彎兒來,傻愣愣地瞧著我。

    我起身,走至她面前,抬指戳戳她的腦門,「笨!容婉盈與淑妃不是姐妹麼,雖不是那麼親近,可畢竟也是血濃於水。如今外傳,淑妃因妒恨陳婕妤,想要謀逆其肚子裡的龍種而被處死,你想,容婉盈心裡會如何想?」

    翠心眸光一動,「娘娘的意思是,陳婕妤此行,本是想借娘娘的手,把容婉盈打回原形?」

    我輕輕點了點頭,「果然是帝王之道,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吃,讓人不知該恨還是該感激的好。」

    「如此一來,容婉盈心裡再也不會恨他,說不定還對這個皇上心存萬分感激……」

    翠心使勁頓首,「娘娘說的是呀,奴婢聽說皇上與表姑娘此前關係一直不太好,便是因為小桃的事。」

    「小桃?你也知道小桃的事?」這回輪到我驚訝了。

    翠心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娘娘知道?」

    「嗯,翠心,你認識小桃?」

    翠心點點頭,「小桃本是和我同一批進來的宮女,後來皇上把她賜給四殿下當貼身侍女。」

    「什麼?小桃是皇上賜給子初的?」

    「是啊。」翠心再度點點頭,「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小桃姐竟被表姑娘弄死了,皇上一度很不高興……」

    原來小桃是皇上送給子初的?是皇上把小桃安排到子初身旁,做什麼?監視麼?

    我打結的腦子霍地跳出子初說過的一句話:關於她的事,我不敢說我完全沒有錯,但其中最大的問題確實是出在她身上,不提了。

    是什麼問題呢?

    我的心裡恍恍惚惚地閃過一絲詭異的念頭,隨之拂去。

    「娘娘。」

    「嗯。」我糾結著按了按頭痛的腦袋,「回去吧。」

    「是。」

    「對了翠心,康王大婚的日子定在何時?」我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地問道。

    「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嗎?那不就是七日後?

    他終於要成親了。

    其實成親……也好。我舉著步子,苦澀地垂下頭。

    如此一來,秦殤便不會無故尋釁,拿他開刀了罷。

    只是……

    心裡為何一如既往的苦呢?

    那封信,那封夾在書裡的信,他終是沒有看到麼,那我,還要不要再向他解釋?

    還是……

    放任他,毀滅我,徹底剪斷這份情絲,做回之前那個瀟灑如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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