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火皇妃 【後傳】-回望蒼煙不是家 似有曖昧
    芷蘅怔楞,隨即道:「她和你說的?」

    李昭南笑著點頭:「算是吧。」

    「她還說了什麼?」芷蘅玩味的打量他,唇角卻有暖融融的笑意,「她還說了什麼?讓你遷怒於這滿院子的梅花樹?」

    這次換李昭南一怔,卻隨即笑道:「什麼遷怒?」

    芷蘅笑道:「不是遷怒?卻要除去這些梅花?」

    李昭南微微低頭含笑,道:「我只是不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對啊,我那麼小氣,可會誤會的!」芷蘅一邊走,一邊望著滿眼梅花樹,梅花凋謝,余留枯萎的餘香,餘香縈繞在梅花枝上,彷彿四季不去,她雖不是最愛梅花,卻也喜歡這滿院子的梅花樹,「若你只是因為如此,便不必了……」

    芷蘅深深望他:「梅花無辜啊……」

    李昭南的冷玉一般的眼有脈脈溫柔,他笑說:「芷蘅,我就喜歡這樣的你,雖小氣,卻懂事。」

    芷蘅笑而不語,二人相攜走入棲霞殿。

    身後陽光一米如水,所謂荒涼的梅花園,有暖融融的濃情瀉了一地……

    …………………………

    唐世言想要盡快啟程帶容嫣非回阿那,只怕若是耽擱了,若容爾丹遭遇不測,容嫣非會恨李昭南,甚至是恨自己!李昭南有李昭南的苦衷,自己有自己的無奈,他每每看見容嫣非坦蕩的樣貌,便不能掩飾心裡的糾纏於愧疚。

    若他只是唐世言,若他不是大沅天子的臣子,他就是帶著一山人支援了容爾丹又如何?只是他不能,他,知道!

    誰都知道他是唐義公,誰都知道,他是大沅天子的過命之交。

    說不定,便會成為兩國開戰的理由。

    李昭南內憂猶在,外患不可再起,這件事情,他怕是只有以探親的名義回到阿那,興許才能免去這諸多麻煩。

    他一早向蘇占交待了山中之事,便帶容嫣非入宮。

    李昭南亦下了早朝,這天,倒是性子頗好,遠遠的,容嫣非與唐世言便聽到一陣琴聲。

    琴聲淙淙如纏綿細水,弦音若一縷雲煙輕輕過耳,留下的是純淨的安寧,聽在人心裡極是舒服。

    「這琴聲真好……」連素來不懂大沅音律的容嫣非都不禁讚道。

    唐世言卻笑笑:「是柳萱。」

    容嫣非眉心一凝,唐世言卻沒有注意,只是走進了院門,容嫣非感覺,自己從不是小氣的女子,可為什麼會對葉柳萱有如此大的介意?唐世言他沒有走進院子,便知道是葉柳萱的琴,這份瞭解,不得不令她心生嫉妒。

    走進棲霞殿,果然,棲霞殿的院落裡,長桌之上,素琴一展,女子一身淡紫色流紗,紗袖若水,素指纖纖,撥弄琴弦,琴音依舊不絕,如一點一滴的水珠落入心扉,清涼而舒爽。

    那撫琴的女子,容顏嬌媚,眉眼帶笑,眼角眉梢有不經意的勾動,那笑便變得嫵媚憂然。

    對面長桌畔,坐著李昭南與芷蘅,芷蘅一身水紅色挑花夜合裙,淡淡桃花的顏色令眉眼含著若隱若現的情意,她亦似乎沉浸在了琴聲之中,與李昭南的對視便深情不已。

    一曲方畢,唐世言才道一句:「參加陛下,皇后……」

    李昭南早看見了他,亦不願打斷這段琴,他看看唐世言,又看看容嫣非:「你們二人同時入宮,可是有事?」

    李昭南明知道唐世言所為何來,卻故意多次一問。

    唐世言便順著道:「自是有的,實不相瞞,我想帶嫣兒回一次阿那……她自嫁到大沅,還未曾回去過。」

    「絲……」女子的一聲輕吟,眾人回頭看去,葉柳萱調香的手指似被香爐熏到了,她輕輕吹著手指,並不看他們。

    李昭南才轉而道:「如此說來,到是朕的疏忽,便沒有不許的理由了……」

    「你本來也沒有。」唐世言瞪他一眼,一語雙關。

    李昭南心裡明白他的嘲諷,卻不理他,誰讓這次的確是要難為了唐世言:「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後天吧。」唐世言答道。

    「哦?這樣急?」李昭南故意道。

    不急行嗎?唐世言瞥他一眼:「可不是急嗎?這年頭可不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唐義公嗎?」

    芷蘅止不住想笑,他自然知道唐世言調侃李昭南,容嫣非卻有點摸不著頭腦,兩個人都怪怪的。

    此時,葉柳萱卻插口進來:「如此說來,我今日的心血來潮,卻正是時候呢……」

    容嫣非看過去,葉柳萱卻看著唐世言:「唐大哥,這也算為你送行?」

    唐世言朗然笑道:「哈……可不正是嗎?柳萱的琴可是我聽過最好的琴。」

    「可不敢當呢……」葉柳萱眼神落向芷蘅,「似柳萱這等鄉野之音,定是不如宮廷妙樂,想來皇后的琴藝定更高一籌。」

    芷蘅一怔,這些年,她因曾在山中與唐世言學畫而畫工長進,為了能更好的輔佐李昭南而看了許多書,只是這琴畫她並不精通。

    李昭南道:「芷蘅並不好琴棋,不如讓唐世言陪你和簫一曲如何?」

    唐世言瞥他一眼,就會將難題丟給他。

    不過他亦是很久沒有與柳萱和鳴了。

    他剛要說話,卻聽容嫣非開口道:「琴簫和鳴?」

    她不屑的看一眼葉柳萱:「我們阿那女子從不愛這些個酸腐玩意兒,唐世言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好這個?」

    「哦?」葉柳萱眉目一滯,隨後笑道,「這……卻只怕是公主……不瞭解唐大哥了……」

    她說著,笑得如沐春風,眼角兒都帶著春意,走到李昭南跟前:「是不是?陛下?」

    李昭南素來知道容嫣非性子,沒有搭話兒。

    容嫣非心裡的不滿卻蓄積太久,早想要發洩了:「我不瞭解?是你瞭解咯?」

    葉柳萱眼角睨一眼唐世言,一眼之間,感慨萬千,她微微垂目,卻不見低頭:「那……興許是……也不一定……」

    容嫣非心上一刺,為什麼,她感覺葉柳萱剎那的神情有些落寞。

    唐世言亦微微側目,似避開她的眼神。

    容嫣非蹙眉,怎麼會這樣?葉柳萱不是為了陛下回來的嗎?可葉柳萱說起話來,怎麼卻好像和唐世言似有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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