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火皇妃 莫道不關癡與恨 驚世墨玉
    聚義堂,燃燒的炭火盆子,映紅唐世言的臉。

    容嫣非站在堂下,一身風雪未去,只是凝白凍僵的臉,微微見了血色,顯得嬌媚萬分。

    唐世言道:「公主既受奕王所托,必是奕王極信任的,那麼可將事情原委道來?」

    容嫣非看著唐世言,適才的事情,她可一點沒忘。

    她側眸,挑唇道:「我怎知你便是唐世言?奕王可說要我親手交給唐世言,不得托與旁人。」

    唐世言修眉一蹙,隨而朗笑道:「你既已跟我回山,必是信了,你若不說,延誤了時候,那……」

    唐世言沒有說下去,山裡火把燃燒如劇,映得唐世言朗眸熠熠,容嫣非面容緋紅,這個人說起話來與李昭南一樣可惡!

    「皇上設計抓了楊妃,陷害奕王,奕王被軟禁府中,楊妃卻在宮裡,奕王不能輕舉妄動,奕王天府不能隨意出入,因我乃阿那公主,特請了旨意進府,奕王便要我將這塊玉帶給你,說你看了,自然明白。」容嫣非語聲淡淡,簡要說完。

    唐世言卻凝眉道:「以奕王之能,怎會輕易被人陷害了?」

    聞言,容嫣非面上煞然一紅,洶湧的愧疚,令她高揚的眉,漸漸低下。

    唐世言見了,試探道:「莫非,是公主的傑作嗎?」

    雖然,此事並非自己初衷,亦是自己沒能料到的,可終究是因自己而起。

    容嫣非沒有否認,只偏頭說:「話我帶到了,你看著辦吧。」

    容嫣非轉身欲去,唐世言卻叫住她:「公主且留步。」

    容嫣非轉身看他,目光裡卻沒一分好感,唐世言笑笑,緩步走下堂來:「公主,也很想救奕王吧?」

    容嫣非一怔,隨即冷聲道:「與你有關嗎?」

    唐世言笑道:「當然有關,若公主也想救奕王,便留下來,只恐日後還有要事要公主幫忙。」

    容嫣非審視的看著他,這個人,豪毅臉孔偏偏一副油嘴滑舌,她微微低眼,輕聲道:「有什麼要我幫忙,儘管說來便是。」

    「好!」唐世言忽的眸光一亮,唐世言的眼神,令容嫣非一怔,一種即將被設計的感覺。

    「你……」

    不容她說完,唐世言便轉身走回堂上,端然坐好,目光忽而鄭重萬分,他對向蘇占,吩咐道:「蘇占,我山中共有多少人馬?」

    連綿山脈,險峰嶙嶙,唐世言盤踞於此多年,擁有幫眾無數。

    蘇占心中簡略算了,答道:「山中三萬人。」

    「水上呢?」唐世言明明心中有數,卻仍舊要蘇占說出來,蘇占想了下說,「兩萬。」

    「好!」說著,目光掃視堂下,一眾分主互相而望,滿腹狐疑。

    唐世言忽然道:「各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恐怕就是用到你我的時候了!」

    堂下眾人皆是一驚,除了蘇占。

    唐世言伸手向容嫣非:「公主,墨玉。」

    容嫣非恍惚望著唐世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與適才調笑臉孔,便似是兩個人。

    容嫣非遞上墨玉,唐世言將墨玉展現,赫赫眸光,忽而便似這玉色深沉:「這塊玉想必大家認得!」

    眾人面色一變,湊近看去,但見火光下,墨玉潤澤,色重質膩,紋理細緻,漆黑如夜,上等的好玉,雕刻繁複精細,上鏤刻一個「主」字!

    眾人臉色大駭,望向唐世言,唐世言堅聲道:「本幫密令,皆以此玉落款,想各位身為本幫分主,皆是見過的,多年來,以令行事,不得有違,日益壯大,日子富足!本人有幸,代行幫務,而實際上,本幫真正的主人,便是這墨玉的主人!」

    說著,目光一聚:「而這墨玉的主人,就是奕王!」

    一句話,挑起聚義堂一陣大呼。

    連容嫣非亦是一驚非小!

    這樣的山寨,如此的賊頭子,可幕後的主人,竟是堂堂天府奕王?皇家之人!

    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少主……這……」紅分主王峰不可思議,「這不可能,本幫成立已近十三年,十三年前,奕王尚是十五六的孩子……」

    「奕王十四歲馳騁疆場,戰功赫赫,大沅能有今日強盛,奕王功不可沒!」唐世言將墨玉揣入懷中,望向年紀最長的青分主戴仁,「戴分主,您年紀最長,對於這墨玉傳說想必極是清楚。」

    戴分主點點頭:「不錯,自我入幫,便受訓誡,以墨玉之令是從,然卻從未見過此玉,只知道每一次密令,都要加蓋這玉印方可行事,有次,我無意看到少主寫了密令,卻不下發,我問少主,少主笑而不答,如今明白了,想必少主是要呈報奕王,加蓋了玉印方能行事!」

    「不錯!」唐世言道,「十三年前,我跟在老幫主身邊,亦是直到老幫主謝世方得知了這些秘密,見玉行事是本幫規矩,違者……殺無赦!」

    一聲震懾!

    眾人大驚,不錯的,每一個人入幫之前俱都簽了生死協議,見玉行事,不得有違,違者……殺無赦!

    原來,俱都為了今天嗎?

    唐世言繼續道:「而老幫主謝世前亦對我將,若有一日,真玉現世,便是奕王起事之時!」

    一句之後,又是一陣不小的震動!

    容嫣非亦驚在當地,久久不能言語。

    起事!

    謀反嗎?

    這句幫訓,若是入幫之日便是每個人發誓要遵循的,那麼豈不是李昭南自十五歲起,便有了不臣之心?

    不禁暗暗心驚,不可置信!

    無法想像,是怎樣的心境,可叫一個少年,有了這樣可怕深沉的想法?

    十五歲起,便開始謀劃如此浩大可怕的一個局!

    十五歲的少年,一手組建一個幫派,統領大沅水陸,助其日益壯大,如日中天,人馬齊備,享譽四方!

    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兩方,卻有著如此密不可分的關係?

    實在是太周密的一個謀,這個謀一籌便是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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