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傾城 【】深宮幽幽憶惆悵 【第125章】原來此人既彼人
    易皓凌怒意充滿胸口,這個白狀元竟然是易皓炫,玲瓏為他擋了一劍,夜不歸宮也是和他一起,他竟然有能耐控制太后?

    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他恨不得大笑起來,原來,最愚蠢的竟然是他自己,堂堂一國皇上,竟然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極怒反笑,滿臉的陰霾掛著邪魅的笑意,讓德妃渾身一冷,緊緊拽住易楚炫的手。

    易皓凌眼變凌烈,厲聲喝道:「你是臣我是君,你憑什麼證明你就是易楚炫?」

    「憑這個」易楚炫指著腰間象徵皇子的玉珮,並解下外袍流出只有皇子才有的雕龍玉帶。

    「啪啪啪啪」易皓凌拍著巴掌,冷笑,「很好,很好,四皇弟終得回歸皇朝,這後宮熱鬧了。」

    易楚炫微微一笑,眼底掩住一抹嘲弄,「皇上戀著兄弟情分,做弟弟的自當添點熱鬧。」

    歐陽惜若盯著那個依舊美艷如水的德妃,滿腔的怒意控制不住,洩露無疑。

    就是她奪了先帝對自己的寵愛,差點害得她失去孩子,還迷惑先帝準備傳位給她的兒子。

    如今她又回來了,還堂而皇之的成為德太妃,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狐媚子的,放他們回來,也好,起碼會在自己的眼皮下。

    她陰冷的眼眸掃向冷宰相和武將軍,心裡冷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顛覆一切嗎?真是妄想!

    武將軍的眼睛一直盯著歐陽惜若,她那雙美眸雖然含怒帶喃,卻依舊美艷絕倫,要不是心裡存留對她的一絲幻想,常皇后被殺時,他也不會苟且偷生,屈居於一個女人掌控之下。

    他想起,那夜,也是常家滅頂的前一夜,歐陽惜若一襲淡牙白衣裙,獨自夜探武府,一夜纏綿,讓他沉淪,讓他失去戒備的心理,眼睜睜地看著常家幾百口倒在血泊中。

    可是,如今,她要拋棄自己,他不能離開皇宮,不能離開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她入了牢籠,自己都會一直守候著。

    歐陽惜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盯著與眾臣寒顫的德妃和易楚炫,盤算著下一步棋子。

    太陽剛剛落下,早朝上的重大變故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什麼?易楚炫回宮了?」玲瓏聽到青蓮傳來消息,這四皇子回宮如驚雷一般,掀起後宮的巨浪,皇朝要出現動盪了,每個人都岌岌可危。

    玉玲瓏更覺得事情嚴重了,易楚炫的目的很明確,藉著自己的身份要挾娘和易皓凌。

    「不行,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玲瓏立刻把婉容喚了進來,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說,「婉姨,你明天就走,不能再留了,要不然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婉容神色也略變,「皇后,是不是易楚炫回來了,皇上他……」

    「慕容遲已經去找吳媽媽和夥伴們了,既然易楚炫查到我的身世,那他一定去了吳莊,他說安頓好了吳媽媽,可是,我不放心,我必須保證他們都安全,所以,婉姨,你也要讓我放心,好嗎?」

    婉容看著她,終於瞭解她害怕什麼,毅然點了點頭,「我不會走遠,我就在十里外的青城庵等你,如果瓏兒還需要我在身邊,我就一輩子陪著瓏兒,如果瓏兒有人呵護,我就出家為尼,一生一世為你和太后求平安。」

    玲瓏和她緊緊相擁,相伴十五年,這一別還不知道是不是永別,她們的心裡都格外的痛。

    「皇后娘娘,宮內飛進來一個白鴿,好像是慕容少莊主的隨身侍女帶著的那只呢。」青蓮抱著一隻潔白精靈般的白鴿跑了進來。

    往白鴿身上一看,就發現它腳下綁著一個極細小的竹桶,接下來,發現有一張極薄的絹紙,紙上曰:人去樓空,莊毀人亡,小心,我速回。

    玲瓏腦子「嗡」地炸開了,人去樓空,是指吳媽媽已經不在了嗎?莊毀人亡是指她兒時的那些好夥伴都命喪黃泉了嗎?

    她的心如同千金墜下,一下跌入寒潭,渾身冰冷,心灰意冷。

    她真的想衝到易楚炫面前,質問他為什麼那麼殘忍?一定要殺掉他們嗎?如果真要把一切知情人都殺了,那還不如殺了自己!

    玲瓏倏然轉身,緊緊地盯著婉容,捂著她的手有些顫抖。

    「婉姨,玲瓏真的捨不得呢,可是,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低沉的聲音充滿著無奈,而無奈中含著隱約的期盼。

    「瓏兒,婉姨和你一起走!」婉容哪裡捨得自己一個人離開,玲瓏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

    「不,婉姨,你先出宮,瓏兒一定去找你。」她很清楚,跟著自己,她不能保證是否會有不測。

    婉容看著玲瓏,她眼眸中透出堅強,她明白了,自己在宮中,對玲瓏來說是個負擔,吳媽媽和幼時的夥伴們都下落不明,已經夠她受的了,便拉住她的手點了點頭,「奴婢會走的,瓏兒放心。」

    玲瓏點了點頭,輕聲歎了口氣,對青蓮說,「走吧,去乾玄宮。」語氣好沉重,好沉重。

    乾玄宮燈火通明,華麗的內殿,橘紅色的紗質帳幔輕輕飛揚。

    「瓏兒,那麼晚了,還過來?」太后見到玲瓏,有些驚喜,拉著她的手,滿眼的寵溺。

    玲瓏壓制著心裡的酸楚,「母后,玲瓏想您了。「

    她摀住依舊光華的手,有些咽唔,傷感,還有些濃濃的惆悵。

    「瓏兒,你不舒服?「歐陽惜若已經察覺出一點異樣。

    「哦,沒有,婉姨執意出家,瓏兒有些不捨。」看著母親兩鬢漸露的白髮,鼻子湧上酸楚,咬了咬牙,強忍了下去。

    「哎,她……是心死了,太在意了。」歐陽惜若神情複雜。

    玲瓏突然很想撲在她懷裡,喊聲娘,在她懷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為什麼他們母女就不能相認?

    提起婉容,就像自己姐妹一樣親切,「明天我正好要去上香,為婉容求個平安簽吧,她也跟了我多年,把你帶大,前半生都耗在我們母女兩身上了。」

    玲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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